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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安,走,跟我回去。」
「不行不行。」古安搖頭,後退了一步,「不能回去的。」
蘇旺比不得不說:「會給家裡的戰士帶來禍患。」言下之意,會威脅到泰瑟爾和阿必沃的安全。
屁的禍患!穆仲夏差點一口噴過去。不過他忍住了。他對古安說:「好,不回去,但也不能在這裡。你去我的冶煉房,那是我的,跟別人沒關係。那是石頭房子,比這裡暖和,我給你帶了毯子還有暖手寶。你在這裡我不放心。」
古安擦擦眼淚,回頭看了眼,穆仲夏說:「如果她們不介意,可以跟你一起過去。」
古安問大家,女人們卻都搖頭拒絕了,她們害怕給家裡的男人帶來血光禍患。穆仲夏對古安道:「不勉強大家,但你得跟我走。」
古安猶豫了片刻,還是忍受不住對溫暖的渴望。她慢慢返回去拿了自己的一個小皮袋,然後又慢慢走回到洞口邊,蘇旺比搬開幾塊石頭,穆仲夏伸手牽著古安出來。古安肚子疼,穆仲夏知道蘇旺比忌諱,他讓古安坐在木宰的身上,他走路。古安穿著長皮褲,褲腿紮緊,臉上沒有丁點的血色,看上去很痛苦。穆仲夏心疼壞了。
穆仲夏的冶煉房就設在耕地不遠處。下了小山坡,穆仲夏也上了木宰的背,讓古安從後抱著他的腰,木宰帶著兩人飛快地跑到冶煉房所在地。冶煉房裡的熱爐沒開,裡面也很冷。穆仲夏讓蘇旺比在外面等,他帶著古安進去,讓古安把她裹著的那條獸皮鋪在地上,然後把他帶來的東西一一拿出來,說:「你先裹著毯子,喝點熱水,我再回去拿點東西。這個按一下就會熱了,你放在肚子上,暖著你的肚子。這是絲紙。」頓了下,穆仲夏還是用隱晦的方式跟古安解釋了一下絲紙在生理期的作用。
古安一邊聽一邊流眼淚。穆仲夏抱住她:「以後哪不舒服了不方便跟你哥說的,你就跟我說。你這樣,我太心疼了。」
「夏哥……」不舒服的時候是最脆弱的,古安抱住穆仲夏,低低哭了,肚子疼,又冷。
穆仲夏輕拍她:「這種時候不能受寒,越受寒會越疼,還會影響生育。你在這兒等著,我回去一趟。」
「嗯。」
古安放開穆仲夏,穆仲夏帶著木宰出去了。
回到部落的穆仲夏直接回了朵帳,蘇旺比在外面等他。穆仲夏又拿了一大包絲紙,拿了一床被子和幾塊獸皮,還有阿必沃留在這裡的一個術法食盒,一些吃的,最主要的是取暖器。廁所朵帳有兩個木馬子,穆仲夏拿了一個。大包小包的,穆仲夏帶著木宰又出去了。蘇旺比幫著拿東西,穆仲夏騎著木宰。
古安在冶煉房裡有了正經睡覺的地方,她換了條貼身的小短褲,用了絲紙,又換掉已經染了血的長褲。放在肚子上的暖手寶熱乎乎的,肚子似乎也沒那麼痛了。
等到夏哥又過來,看著夏哥忙前忙後給她弄吃的,取暖器也令冶煉房很快暖和了起來,古安又想哭了。穆仲夏讓蘇旺比先回去,他要留下來照顧古安。蘇旺比說服不了他,只能先離開。附近有部落的巡邏戰士,還有木宰跟著,倒是不危險。蘇旺比就等著泰瑟爾回來後把他的拿笯勸回去。
穆仲夏給古安煮了熱乎乎的肉湯,做了她愛吃的麵條。辛苦了的木宰吃了他今早就心心念念的專屬罐頭。填飽了肚子,疼痛也緩解了許多的古安這時候勸道:「夏哥,你回去吧。你一直跟我在一起對你不好的。」
穆仲夏淡淡地說:「沒有什麼不好的。我們伊甸人沒有這個說法。」
古安驚訝:「伊甸的女人肚子疼的時候可以留在家裡嗎?」
「可以。」
穆修留給他的記憶里確實沒有這個說法,畢竟穆修小時候是跟凡露絲生活在一起的。如果伊甸有這樣的規矩,穆修再遲鈍,凡露絲對他再不好,穆修也該知道。再者,穆修去了雅典學院之後同班也好,同門也好,都有女人。就算再避諱,總是會有些痕跡。穆修不會留意,但穆仲夏翻一遍穆修的記憶就能搜索出來。伊甸確實沒有這個陋習。而且就算有,他也會說沒有!
古安難以想像。
穆仲夏:「女人這種時候叫生理期,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女人如果沒有正常的生理期,就不能正常的懷孕生孩子。生理期照顧不好會留下很多毛病,影響正常的生育。所以你們的這個習俗是陋習,是錯的。」
古安咬住嘴唇,夏哥說的話完全超出了她能想到的範圍。
穆仲夏:「不要擔心會對我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古安還是不相信:「真的嗎?」
「真的,不然我也不會去找你。好好躺著休息,最好能睡一覺。」
古安躺好,在溫暖的環境和夏哥的陪伴下,她慢慢的意識模糊,要睡了。古安睡了沒多久,趴著的木宰突然站了起來,穆仲夏低聲:「有人來了?」
木宰走到門口,穆仲夏站起來從窗戶往外看,看到一個年輕人過來了。他好像在繆什卡的朵帳外見過,不過也或許是他記錯了。
對方騎馬來到冶煉房外,下馬後猶豫要不要敲門,門開了。看到開門的人是誰,他立刻避開視線,臉上有些羞紅地問:「鷹王的拿笯,嗯,我聽說古安在這裡……」
穆仲夏關了門走出來,拉高圍巾,只露出一雙眼睛:「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