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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仲夏給了泰瑟爾一個笑,其實他自己感覺就是平時的那種笑,可看在泰瑟爾的眼裡卻多了許多的嫵媚,眼神一下子就不對了。穆仲夏給了泰瑟爾一個笑後就低下頭繼續醃肉,沒看到泰瑟爾眼神的變化。阿必沃不經意地朝兩位阿父那邊看去,就看到阿父看穆阿父的眼神仿佛下一刻就會把穆阿父吃掉,他先是愣了愣,等明白過來阿父那眼神是什麼意思後,急忙轉過身,並非常刻意地擋住了阿蒙達可能看到的視線範圍。
泰瑟爾扭頭看了眼兩個兒子,突然低頭,一隻手順勢抬起穆仲夏的下巴,惡狠狠地就親了上去。穆仲夏當即就嚇傻了,隨之而來的就是能把他淹沒的狂熱情潮,還未消腫的嘴唇再一次被人用嘴堵住,糾纏。炙熱的吻又接著隨之而下,在他的頸側輾轉。
穆仲夏咬緊了牙關不讓自己發出聲音,手肘用力去推泰瑟爾。在穆仲夏急得都準備動腿的時候,泰瑟爾終於離開了。氣喘的穆仲夏狠狠瞪了泰瑟爾一眼,殊不知他那雙滿含情淚的眼睛不僅一點威懾力都沒有,反而更填幾分風情。如果不是阿必沃和阿蒙達這兩張術法燈實在是太亮,泰瑟爾不認為自己能還能忍得住。
「要放什麼調料。」
泰瑟爾先出聲,只是聲音沙啞得厲害。阿蒙達聽到阿父的聲音正想扭頭看看,被哥哥的大手固定住了腦袋。
穆仲夏又瞪了泰瑟爾一眼,警告他不許再亂來,咳嗽了幾聲,努力保持正常的音調說:「先拿鹽過來。」
穆仲夏把泰瑟爾指揮的團團轉,阿必沃帶著弟弟不給穆阿父「添亂」。阿蒙達見阿兄沒有去幫忙的意思,儘管他不明白阿兄為什麼不去幫忙,不過懂事的沒問。
要燉的肉醃上了,穆仲夏也能更泰瑟爾正常說話了。他道:「今天下午我得去看看孟日、烏雲琪和寶都圖三位大師,也要去看看伊甸和威尼大部的機械師和術法師們。萬幸這次沒有機械師和術法師出事,不然就真是不好交代了。」
泰瑟爾也正經道:「機械師和術法師那邊的消毒液供應最多,草藥湯和艾草也有人盯著,沒有短缺。也是因為有你,我們才能這麼順利。」
穆仲夏倒是不居功,說:「如果不是部落上下信任,我說再多也沒用。這回看來,部落得加大艾草的種植面積,還有84消毒液,單靠電池來分解不行,成本太高,還是得用專業的化學配置方法。」吐了口氣,他道:「這個也只能交給術法師去解決了。」
泰瑟爾:「你做的已經夠多了。」
穆仲夏:「部落得多囤點消毒液,以備不時之需,這次還是太狼狽了。」
兩位阿父說起了正事,阿必沃這才出聲:「穆阿父,蔬菜切好也裝好盤了。」
穆仲夏扭頭看了看,說:「那你和阿蒙達休息吧,或者帶木宰和陌西出去跑跑。」
「那我們帶木宰和陌西出去溜溜。」
阿必沃帶走了阿蒙達和兩隻大貓,出門前,穆仲夏又喊住阿必沃:「順便去叫穆希和烏哈根中午過來吃飯。」
「嗯。」
解封了,古安和通旭小兩口肯定有說不完的話,穆仲夏也就不打擾他們了。
兒子走了,泰瑟爾的手又摟住了穆仲夏的腰,頭也低下了。這回穆仲夏卻只是意思意思躲了躲,由著泰瑟爾親了又親,摸了又摸。要不是顧忌著怕兩個兒子突然回來,還有午飯,兩人說不定就滾上床去了。
穆仲夏有空閒的時間不多,泰瑟爾也忙。暖季他要忙部落里的事務,雪季又要忙出征,出征回來又要忙部落里的事務,兩人能這麼粘糊的時間著實不多。這一次突如其來的疫病,卻讓兩人的心態都或多或少發生了變化。穆仲夏意識到他照顧家裡,陪伴泰瑟爾和孩子們的時間太少了;泰瑟爾也發現他似乎很久沒有好好抱抱穆仲夏,沒有好好跟他說說話。兩個人雖然沒有就這個問題認真談過,可卻是想到了一起。所以泰瑟爾一反常態地如此粘糊穆仲夏,穆仲夏也沒有真的就拒絕的意思,只不過是礙於兒子在場,總要矜持些。
阿必沃帶著阿蒙達和兩隻大貓過了一個多伊時才回來,明顯是給兩位阿父留下恩愛的時間。不過回來的他見兩位阿父神色正常,特別是穆阿父,最主要的是烤箱裡發出的濃郁的羊腿的香氣,還有滿朶帳里的燉肉香,他就知道自己是猜錯了,兩位阿父是真的在「認真」做飯。
阿必沃面色鎮定地主動要求幫忙,心裡卻有點窘,還好他沒有表現的太明顯,不然肯定會被阿父收拾。
肉要多燉一會兒,一家子出了穆仲夏都是肉食動物,光吃火鍋的那點涮肉是絕對不夠的,得有大塊大塊的硬葷才行。烤箱裡的羊肉是給木宰和陌西做零嘴的,兩隻大貓食量大,那點肉填不飽肚子。另一口大鍋里煮的沒有添加任何調味料的肉才是他們的主食。
穆希和烏哈根在阿必沃回來沒多久也都來了。兩人不能來了就吃,怎麼也得過來幫幫忙。穆仲夏就讓他們兩個人去切肉片。阿必沃去切魚片。
等到吃飯的時候,幾個人圍坐在桌旁,都有一種恍如隔世之感。這一場疫病讓每一個堅挺下來的人都對生命、對生活有了更深的認知,也多了更深的屬於自己的思索。
穆希和烏哈根現在對於穆仲夏來說不僅是弟弟和學生,也同樣是家人。在經歷了這段時間的恐慌、不安、害怕甚至絕望,再到之後的希望、平安,這頓飯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明顯的輕鬆,就是阿必沃和阿蒙達的臉上都有了笑容,儘管不是烏哈根那種哈哈大笑,但對著兩個遺傳了父親性格的孩子來說,卻是十分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