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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雞叫,朵帳外還黑著,泰瑟爾睜開了眼睛。懷裡的人睡得毫無反應,泰瑟爾穿戴好,用穆仲夏給他的刮鬍刀颳了鬍子,出了朵帳,去了阿必沃和阿蒙達的朵帳,木宰晚上也在那邊睡。帝瑪塔男人並不介意和自己的拿笯歡愛時,魔獸夥伴在一旁。但泰瑟爾就是認為穆仲夏會介意,所以提前他就跟木宰說好,讓他繼續跟阿必沃他們睡。
阿必沃已經起來了,阿蒙達也還睡著,可能是昨晚太興奮,睡得有點晚了。泰瑟爾低聲說:「你穆阿父睡得晚,你自己弄吃的,我走了。不要讓人去打擾他。」
「我會保護好穆阿父。」
泰瑟爾走了,帶走了木宰。
穆仲夏醒來的時候朵帳內有了明顯的光亮,顯然,天已經大亮了。別說聽到山雞的叫,他連泰瑟爾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果然做人不能把話說得太滿,他只想著一家人應該在一起吃飯,忘了考慮他早上能不能起來這個問題了。經過了昨夜,他對自己未來早上能不能按時起床表示困擾。
身體有些酸痛,尤其是某個部位漲漲的,但精神卻很饜足。泰瑟爾在床上很野蠻,但也不是只顧自己爽的。不能否認,泰瑟爾的野蠻也有他的原因,因為他放縱了泰瑟爾的野蠻,還很配合他!
發了會兒呆,穆仲夏坐了起來。取暖器開著,很明顯是泰瑟爾開的。泰瑟爾就是個暖爐,晚上有泰瑟爾在身邊,根本用不到暖爐。穆仲夏一直都知道,在泰瑟爾那張不近人情的冰冷麵容下,是一顆細膩的心。或者是親生母親走的早,帝瑪塔人對男性的要求又高,泰瑟爾才養成了那樣的性格。
穆仲夏全身光溜溜的,他抓過被褥旁的睡袍套上,從被窩裡出來。昨晚睡下的時候他記得浴缸那些的都沒收拾,現在朵帳內不說十分整齊,但該收起來的都收起來了。想來那個男人在他睡了之後又任勞任怨地做了這些事。穆仲夏走到放浴缸的術寶箱前,打開箱子,果然,兩個術法浴缸都在裡面。
這個時候,泰瑟爾應該早就走了吧。以後還是前一天晚上把第二天早上吃的準備好,如果他起不來,泰瑟爾出門的時候也不至於沒東西吃。術法盆里有乾淨的水,肯定也是泰瑟爾準備好的。對這個男人,穆仲夏是越來越喜歡了。不僅模樣英俊,器大活好腰子結實,還懂得體貼,這要在他上輩子那個世界,哪輪得到他。深覺自己賺到的穆仲夏心情好極了。至於生活條件不好,穆仲夏自動pass,他一個大男人怕什麼。沒有好的生活,就去創造!
開啟術法盆,很快盆里的水就熱了。穆仲夏洗臉刷牙,從箱子裡拿出術法壺,做點熱水喝。門外傳來一人的聲音:「穆阿父,您起來了嗎?」
穆仲夏:「起來了。」
「那我進去了。」
「進來吧。」
穆仲夏把裝廢水的桶提到一邊。阿必沃帶著阿蒙達進來了。原本還驚訝朵帳內有點熱的他在看到穆阿父的穿著後,立刻低頭避開。穆仲夏見此,看看自己的睡衣,這才陡然想到自己在這個家的身份。他道:「阿必沃,幫我拿些芒木奶好嗎?」
「嗯。」
阿必沃帶著弟弟出去了。穆仲夏拍拍臉,看來他以後在阿必沃面前不能把自己當純爺們那樣大大咧咧的。
穆仲夏從他的箱子裡找出自己的衣服穿上,再穿上襪子,套上拖鞋。水壺裡的水熱好了,他又從箱子裡拿出一盒子燕麥餅和一塊醃肉。
阿必沃回來的時候,穆仲夏已經準備好了……午餐。穆仲夏招呼阿必沃和阿蒙達一起吃,阿必沃說他們已經吃過了。穆仲夏:「吃過了也再吃一點,坐下。」
阿父交代過家裡的事情要聽穆阿父的,就是間接告訴他們要聽穆阿父的話。阿必沃帶著阿蒙達在穆阿父面前坐下。穆仲夏給阿必沃和阿蒙達各舀了一碗燕麥粥——燕麥餅有點像即食燕麥,開水泡開後就可以直接食用了。在伊甸,平民的主糧是麵粉、燕麥和白薯,白米很貴,貴族和有錢人才會把白米當成日常的主食。反倒是燕麥,貴族和有錢人覺得口感不好,不喜歡吃。
燕麥粥,昨天晚上還沒吃完的山膏肉罐頭,烤火腿片和烤白薯片,配一點辣醬。午餐很簡單,被要求再吃一點的阿必沃和阿蒙達都吃得很香。亞罕寒冷,帝瑪塔人其實很喜歡吃辣的,喝燙酒,但這些都需要從伊甸「進口」。
穆仲夏喝下一勺粥,問:「阿必沃,你阿父什麼時候回來?」
阿必沃:「天黑前。」
那就是去一天了。
「他有帶什麼乾糧嗎?」
阿必沃:「打獵的戰士會殺獵物吃。」
那就是說什麼都沒帶,去了林子裡現殺現吃了。看來以後真的得提前一晚準備好。穆仲夏接著問:「你今天有事嗎?」
阿必沃搖頭:「我傷好之前都不需要去打獵。」
阿必沃也要打獵啊……穆仲夏沒有在阿必沃的身上看到明顯的傷口,而且這麼久了阿必沃都沒有好,看來是內傷了。他問:「現在好一些了嗎?」
「我很快就可以好了。」這話阿必沃說得鏗鏘有力。
穆仲夏想想,說:「我想種點東西,需要一些土,會不會不好弄?」
阿必沃:「雪季很快就到了。」頓了頓,「會凍死。」
穆仲夏:「我不在外面種,在朵帳里,我有帶種植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