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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崇郁臉色未變,眸色卻幽深難辨。
鄭喜連忙打發了何太醫走,近身伺候時,小聲道:「皇上,奴婢這就安排明日去皇莊的事宜。」
「嗯。」
桓崇郁鳳眸微闔,應得極為散漫冷淡。
腦海里,腦海中浮現出膚如凝脂的身子,還有她如水的雙眸,無波無瀾。
作者有話說:
再說一下,每天中午十二點更新,如有變更會在作話、文案說的。
其他時候更新,基本都是抓錯別字之類的。
順便,下章快樂預告,嘿嘿~
這章依舊有紅包~
第8章
入夜前,桓崇郁還在乾清宮裡批摺子。
原是定了這晚去皇莊,烏雪昭那頭已經給了回信。
鄭喜過來提醒桓崇郁:「皇上,時候不早了。」
桓崇郁放下摺子,看了一眼天色,去了內室。
鄭喜連忙跟過去,伺候更衣。
不多時,有小太監進來,給鄭喜遞眼色,動了動嘴皮子,用唇語傳遞消息。
鄭喜眼明心亮,宮中大小事,他心裡都有譜兒。
看一眼就知道,太監在說「芷語姑娘」四字。
薛芷語是太后的侄女,現在住在宮中,表面說是陪伴太后。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鄭喜一邊伺候桓崇郁,一邊小心地道:「皇上,芷語姑娘來了,正在殿外等著。估計又是給您送吃的。」
桓崇郁展著修長的雙臂,仍舊閉目凝神。
仿佛沒聽見。
鄭喜知道,皇上不喜歡女人在他跟前獻殷勤。
登基半年,桓崇郁的心思一直放在前朝,還騰不出手來搭理後宮之事。
稍不留神的功夫,就著了一次道。
中過一次催|情|藥。
那日桓崇郁改變行程,出了一趟宮。
後來事情的發展就全然在意料之外,他竟與一個未曾謀面的小官之女,有了肌膚之親。
雖說結果還不壞。
可這並不代表,桓崇郁現在就會縱容這種事。
鄭喜見桓崇郁沒有回音,也就沒敢往下說。
表面上專心致志脫下桓崇郁的腰封,仔仔細細疊放在床上,再一件件兒脫除桓崇郁的外衣、裡衣。
心裡也在悄悄嘀咕。
自打芷語姑娘入住皇宮以來,這都是來的不知道第幾回了。
她自然也沒別的藉口,回回都只能來送東西,多半是送吃的。
可皇上哪兒缺吃的。
天下山珍海味,有什麼是天子想吃又吃不上的?
且皇上壓根也不重口腹之慾。
鄭喜也沒去撥正人家,說皇上對吃的沒興趣,您換個法子來。
天子的喜好厭惡,旁人若有眼色,能摸索出來,那是人家的本事。
摸索不出來,硬往跟前湊,那叫沒眼色。
偏芷語姑娘就屬於沒眼色的一掛。
乾清宮這邊,十次裡頭只收了一次她送來的東西,純粹是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念著太后曾經輔助過天子登基的情分,不想讓太后太難堪罷了。
鄭喜倒也隱晦勸過,人家卻聽不進,還給他這閹人一頓掛落吃。
他一個閹人,也不好說什麼,從此只能由得她去。
桓崇郁換好了常服,往殿門外走。
薛芷語就站在殿外,膚色白皙,明眸善睞,一身鵝黃的衣裙。
太陽落山了,猶余炙熱。
宮女給她撐著傘。
見了天子,她拂開宮女,走過去盈盈一拜:「臣女參見皇上。」
龍輦在旁邊等著。
桓崇郁淡應一聲,沒有停下來跟她說話的打算,就已經抬起了步子。
薛芷語回回都見不到人,就這次見著了,忍不住邁著腿跟上去。
桓崇郁坐上龍輦。
宮人將龍輦高高地抬了起來,一下子將兩人的地位高度拉開了。
薛芷語站在龍輦之側,喊道:「皇上。」
桓崇郁高高在上,虛扶龍輦的扶手,俯視著她,冷淡道:「說。」
薛芷語壓著翹起的來的嘴角,示意端著托盤的宮女上前,福身說:「皇上,臣女見您召見了太醫,想著也許是天氣炎熱的緣故,您身上熱氣重,臣女親手為您煮了荷葉蓮子粥,清熱消暑。請皇上您嘗一嘗。」
糟了。
鄭喜心裡頓時像有一塊大石頭猛然砸了下去,稀碎一片。
自從中催|情|藥之後,皇上最忌諱別人打聽他日常的行蹤動向。
薛芷語也不知自己說錯話,只是敏銳地察覺到,周遭氣氛瞬間不同了。
她脖子有些發僵,緩緩抬起頭。
只見天子坐在龍輦上,一身織金的玄衣,身形高大霸道,龍顏俊美冷冽。
薛芷語心中莫名生出些寒意,有些腿軟。
桓崇郁靠著龍輦,單手虛握成拳,撐著冷白的額頭,視線徐徐低下去,落在薛芷語臉上。
好像沒生氣。
他挑起眼尾問:「想讓朕嘗嘗你的手藝?」
薛芷語看痴了,言語由衷地應道:「是、是。」
隨後有些遲鈍的反應,唇邊還抿了一個俏麗嬌羞的笑容。
桓崇郁撐額的手舒展開,摸了摸自己的眉骨,道:「朕昨日做了個美夢,你如果讓朕美夢成真,朕就嘗嘗。」
薛芷語欣喜若狂,抬眼看著桓崇郁,殷殷切切地道:「臣女,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