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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的一句話,桓崇郁語氣里,帶著清淺難察覺的笑意。
這是心情愉悅的狀態。
鄭喜猜到,皇上說這句話時,必然也是瞧著烏姑娘在。
擺完了飯菜。
鄭喜退出去,嘴角邊也掛著笑。
他是沒成親的福分了,瞧著皇上和烏姑娘如膠似漆、你儂我儂,他這心裡也不知怎的似有暖流一般。烏姑娘那般純善可喜,帝王身邊也終於有個真正可心的人了。
真叫他這做奴婢的高興。
今晚本是平常的一頓晚膳。
因兩人都惦記著子時之後的長壽麵,都只吃了五六分飽。
飯菜撤下時,倒剩餘了不少。
桓崇郁看著烏雪昭跟前剩下的大半盤菜,挑眉道:「下不為例。」
不然還給她開小灶。
烏雪昭乖巧,皇帝這麼說,她竟也不辯駁,老老實實應承了。
燭光溫柔,紅帳飄香。
兩人洗漱後,躺在床上等子時。
不知為何,這般躺著,竟只想靜靜地,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
聽著彼此的呼吸。
烏雪昭凝神,暗暗細數流逝的更漏。
臨近子時。
烏雪昭睜開眼眸,側頭瞧了一眼枕邊人,見桓崇郁面目平靜,呼吸均勻,似安穩睡去,不忍打擾。
更漏滴答,烏雪昭探出腦袋看了一眼。
離生辰也不過差了一盞茶的功夫而已。
罷了,長壽麵就不吃了。
難得的是帝王這份陪她的心意。
烏雪昭起身,悄悄剪了蠟燭,重新躺下。
才掀了被子,腿還沒伸進去,就被一條有力的胳膊,抱住了腰。
黑暗之中,冷不丁聽見一道輕緩含淡笑的聲音:「朕的雪昭,十七了。」
嚇得她身子像蝦似的彈了彈。
還忍不住驚叫了一聲。
她嗓子溫柔細膩,這一聲有些嬌氣。
「皇上,您還沒睡著?」
烏雪昭摸住男人橫在她腰間的胳膊,問道。
桓崇鬱閉眸,低啞嗓音含著些許沙啞:「沒。」
雖是倦了。
但帝王金口玉言,說了陪她過生辰。
怎能食言。
「躺下。」
桓崇郁抱著她。
烏雪昭側躺下去,只能看的見一張屬於男人的冷冽輪廓,要離得很近,才堪堪看清,帝王高挺的鼻樑,和薄薄的唇。
他的大掌還撫在她腰上。
問她:「想要什麼禮物?」
賞賜不過是些俗物。
她若想要,不必挑生辰,便是平常日子,也就給她了。
卻不知她自己想要什麼。
烏雪昭想了半天,也不知能找帝王要些什麼。
想起鄭喜提過的,他的寵物,好奇問道:「您到底養的什麼寵物?」
桓崇郁睜開眼,挑著眉尾問:「你想要這個?」微頓片刻,輕哼出一段鼻息,說:「不是不能送,朕擔心你害怕。」
皇上都說可怕,那她肯定會怕的。
心裡都開始緊張了。
烏雪昭抿了抿唇說:「不要。」
桓崇郁淡笑道:「那就等你有機會親眼看的時候,朕再告訴你養了什麼。」
寵物也不能算作禮物。
烏雪昭也想不到要什麼了。
桓崇郁知她為難,便道:「朕許你一個承諾,如何?」
烏雪昭眉心一跳。
這就是空白聖旨,隨她自己去填的意思?
這禮物太貴重了。
她不敢要。
桓崇郁感覺到她的忐忑,替她做了決定:「就這樣定了。」
那好吧!
就聽您的好了。
烏雪昭默認收下這份禮物,省得她左右為難。
該睡了。
烏雪昭正想斂了心緒,準備安然入睡。
桓崇郁說:「朕也許個願。」
「?」
烏雪昭訝然問:「今天也是您的生辰?」
「不是。」
不是生辰,就是想找她許個願。
烏雪昭只好道:「您說吧,想許什麼願。」
反正只是願望,若是她做不到的事情,送不起的禮物,也怪不得她了。
桓崇郁在她腰上捏了捏,故意弄得她身上發癢,才微微切齒道:「以後惱了,你嗔罵、掐打朕,怎麼發脾氣都好,別冷落朕。」
烏雪昭愧疚道:「對不起,是臣女惹您不高興了。」
桓崇郁抱緊了她,淡淡地道:「朕不怕不高興,朕只是不想你不高興。」
這話說的烏雪昭心頭微酸。
冷落他時,她自己不也在受另一番冷落,心裡也是難過的。
烏雪昭勾著桓崇郁的脖子,朝他懷裡撲過去,柔聲道:「臣女明白。」
再不冷落您了。
也不冷落自己。
一下子被軟軟帶香的女子身體撞了個滿懷,桓崇郁低聲輕笑。
她這便算是撒嬌了?
那日後可還有的學。
「您笑什麼?」
烏雪昭問的茫然。
桓崇郁順著她的脊柱,一點點探上去,捏了捏她脖頸,在她耳邊呵氣:「你說呢?」
兩處都敏|感。
烏雪昭身子驟然一瑟縮,往他懷中貼得越發近。
桓崇郁翻了個身。
兩人姿態徹底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