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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兩位太妃和桓崇郁同飲。
桓崇郁還回敬了二人。
靜太妃喜不自勝,一連喝了幾杯,跟賀太妃悄聲說:「……總算讓咱們盼來了。」
賀太妃也笑:「宮裡終於要添新人了。」
這要不是從皇后肚子裡添。
只怕有些年頭見不到新人了。
兩人悄悄討論著,究竟是公主還是皇子。
若是公主還好,若是皇子……只怕一落地就該改口叫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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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雪昭在坤寧宮裡單獨用膳。
這還是頭一日,御膳房裡已經按照邱太醫的囑咐,給皇后準備孕婦適合吃的東西。
有些清淡。
茵姐兒陪著烏雪昭一起吃的。
烏雪昭怕茵姐兒覺得淡了,便吩咐道:「靈月,去讓御膳房裡的再上幾個茵姐兒吃的菜。」
茵姐兒忙說:「姐姐,不必,你能吃的,我也能吃。」
用筷子夾了一些放到碗裡,一點不嫌棄淡。
其實也不淡。
鮮著呢,只是和平日裡吃的重油鹽的菜相比,那自然還是淡了些。
用完了飯。
茵姐兒和陪著烏雪昭說話。
她悄悄地告訴烏雪昭:「姐姐,這個外甥,肯定比我其他外甥都好看。」
因為再也沒見過,比皇帝俊,比皇后還美的姐姐姐夫了。
烏雪昭目光溫和:「長相都在其次,康健要緊。」
才說著。
靈溪過來說:「……娘娘,趙江氏受罰了。」
烏雪昭抬頭看去。
才將在宮宴上,她還勸了皇上,還是罰了趙江氏?
她淡聲一問:「皇上怎麼罰的她?」
掌嘴?
趙江氏那嘴,的確該掌一掌。
靈溪覺得難以啟齒呢,還是說:「皇上罰的杖二十,咸若館附近行刑。」
茵姐兒呆住了。
杖刑?
……那不得脫了|褲|子打。
太丟人了。
皇帝下手夠狠,夠不近人情。
烏雪昭纖細的手指,握了白瓷杯子,倒沒責怪皇帝心狠手辣。
挑在沒人的咸若館行刑,皇上已經很溫和了。
只怕還是看在她小舅江潤寧的面子上,才這般。
茵姐兒還是聽說官眷受杖刑,有些點兒吃驚罷了。
冷靜下來細想,她才不覺得皇帝下手狠。
趙江氏指桑罵槐的對象可是皇室,打屁股再怎麼沒臉,也比誅族好吧。
皇帝已經是輕罰了。
不過嘛。
趙江氏讓趙家和江家這麼丟臉。
事情還沒完呢。
果然,都等不到次日。
皇帝誕辰當天,趙祭酒與趙大學士,雙雙在乾清宮前,脫帽辭官。
趙江氏和趙詩斕都被送出了宮。
趙家人接她們回了家,請大夫看診。
李氏則直接把女兒于氏帶了回家。
反正皇后都賜和離了,趙家認不認都得認。
至於嫁妝,只要冊子尚在。
都不怕趙家貪墨,除非趙家是真的不要臉。
李氏攛掇丈夫趁機參奏趙家一本。
於大人沒同意。
趙家父子為人不錯,在朝外為官口碑還算上佳。
做不成姻親,也不要成仇人。
「再說了,惹怒皇上,你以為趙家好得了?你也不看看皇上今日抱娘娘回宮時候的樣子……」
眼裡誰都瞧不見了。
要不是他見過帝王殺伐果斷的樣子,都不敢相信,皇帝在娘娘面前,竟是這個樣子。
李氏這才歇了心思。
也是,趙江氏實在招惹錯了人。
再不必旁人動手,她已經是自尋死路了。
宮宴結束。
桓崇郁換了常服回坤寧宮。
趙家父子請辭的事,他也都聽說了。
桓崇郁懶得見他們,淡聲吩咐鄭喜:「八月鄉試,別影響了國子監的學生,年底再准趙祭酒辭。」
鄭喜腦子略過了一下。
皇上這可是沒提趙大學士啊。
那就是准辭了?
嘖,可惜了了。
趙祭酒和趙大學士實在不算個庸官。
烏雪昭聽到趙家父子的處理。
等鄭喜走了,才猶豫著問桓崇郁:「……皇上,是不是因為臣妾,您才准辭?」
她也是知道的。
趙家父子,在京城頗有口碑。
倒不必為她而傷了臣子之心。
桓崇郁坐到床邊,握了握烏雪昭的手,道:「皇后多慮,冒犯皇室,本該如此。」
烏雪昭微微忖量片刻。
桓崇郁挑起她下巴,緩聲道:「放過他們,皇室顏面何存?朝廷不會缺好官。」
只要有好皇帝,馭臣有術。
多的是好官想替補那兩個人的空缺。
烏雪昭點了點頭,靠到皇帝懷中。
拉著他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
桓崇郁用掌心貼上去。
什麼都摸不到。
但目光卻柔和了很多。
烏雪昭忽看著他眼睛,問:「皇上,您喜歡小孩兒嗎?」
「嗯?」
桓崇郁眉頭微蹙。
很快明白過來。
桓崇郁輕笑著撩起一綹她的頭髮,垂眸輕吻。
「你的頭髮朕都喜歡。」
何況她生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