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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費吹灰之力,謀奪了帝位。
有些皇子,至死也不知在後的黃雀——會是個啞巴黃雀。
登基半年,桓崇郁已經開始正常說話。
不過尚未徹底習慣,與常人相比,仍舊十分少言少語。
加之現在天威甚重,不怒自威,大多時候他也不用講話,自然有人按照他的心意將事情都辦妥,他便越發的話少。
是以,到了皇莊,兩人一句話都沒說。
車廂內靜默,落針可聞。
只有馬車一路前行。
大太監鄭喜,耳聰目明地跟了一路。
心道,怎麼遇上這姑娘竟也是個不愛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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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莊建了別院。
雖是別院,處處比不得皇宮,卻也布置得奢華輝煌。
烏雪昭隨著桓崇郁進別院內室,見四盞犀牛角的燈籠高高地立著,剔透輕薄如琉璃面,燭火將室內的角落都照得明亮,恍如白晝。
床榻之上,銀紅的輕紗帳幔,金線的光芒閃爍其間。
整間屋子裡,還有淡淡的,不知名的香氣。
很好聞。
兩人分坐在榻上,離得有些遠。
鄭喜奉了茶水糕點上來。
桓崇郁揮退了鄭喜。
帝王的舉手投足間,天然帶著冷銳之氣。
這屋子似都冷涼了許多。
桓崇郁打量著眼跟前的烏雪昭,順著她的視線盡頭看去——她在安靜地看他繡飛龍的衣角。
總歸沒什麼可看的,但她可以看上半天都不動。
他淡聲說:「坐過來。」
烏雪昭就坐過去了一點。
就只有一點。
桓崇郁伸手,徐徐挑起她的下巴,道:「看著朕。」
他的指尖冰冷。
烏雪昭亦覺得自己下巴是冷的。
她心頭一凜,抬起頭,顫著眼睫看過去。
天子發如鴉色,沐浴之後,隨意散著,一綹垂在下頜畔,泛著貴氣的光澤。
一雙鳳眸狹長,唇瓣薄淡微紅,淡淡一抿,燭光搖曳,覆上撩人的光色。
怎麼看都是招蜂引蝶的長相。
偏偏他眼神極冷,稍一斂眸,那張美如畫中人的皮囊,頃刻間生出神祗高高在上,睥睨眾生的威嚴與凜然。
看了就叫人覺得心底生寒。
只一眼,烏雪昭就趕緊低垂眼眸,不敢多看。
桓崇郁輕啟薄唇,嗓音也天然冷淡:「心情不佳?」
烏雪昭有些愣。
她沒有心情不佳。
「沒有。」
烏雪昭嗓音溫和地說。
那就是有些怕他。
雖她臉色平靜,卻也看得出來,很緊張,只是在強忍。
桓崇郁覺得有趣,輕彎唇角,伸出食指,颳了刮烏雪昭的眼睫。
烏雪昭睫毛輕輕一顫,終於肯抬起眸,疑惑地看著他。
桓崇郁看到了一雙漂亮的眼眸。
她的睫毛濃黑微翹,眼尾輕勾,能劃出嫵媚的弧度,但眼白很乾淨,瞳孔又漆亮,便如一泓深靜清澈的水。
至純又至艷。
桓崇郁眸色瞬間暗了幾分,突然握住她纖細的手腕,直接將她抱在自己懷裡,雙臂牢牢箍緊她的腰肢。
烏雪昭一下子跌坐在天子腿上,心跳加速,鼻翼間撲過來一陣龍涎香。
男人的胸膛寬闊溫熱,鼻息噴在她耳廓,不等她心靜,耳畔傳來低啞曖昧的一聲:「還疼嗎?」
烏雪昭很快明白過來,天子在說什麼,頓時間臉色泛紅。
她和天子的初次,委實突然。
天子也是第一次行男女之事,又中了催|情的藥,身體不大受控制……挺拔的身軀,緊實有力的腰腹,力道都失控地傾瀉在女子身上。
可想而知,她的確是吃了苦頭的。
但是後來天子命人給的御用膏藥,效果很好。
那裡早就不疼也不腫了。
烏雪昭搖了搖頭,如實道:「不疼了。」
耳垂還紅著,薄薄透透,像月光下的紅瑪瑙。
桓崇郁淡淡「嗯」了一聲。
他捏住了烏雪昭的下巴,輕輕抬起。
這半年裡,大臣們也想方設法送給他送女人,既有容貌絕美、身懷絕技的瘦馬歌姬,也有端莊金貴的世家千金。
她們或諂媚活潑,或矜持莊重。
偏沒一個像烏雪昭這樣的。
溫順又無欲無求。
說她冷淡吧,那也沒有,她只是沉靜。
沉靜得又不陰鬱,很舒服。
桓崇郁吻上了她紅軟的唇瓣。
唇齒間似都留了她身上的女子香。
烏雪昭初經人事,反應遲鈍,感覺來的慢。
唇都有些痛了,才摟住了桓崇郁的脖子,生澀回吻。
上次天子就同她承諾道:「等朕出了孝,便封你為妃。」
她自知家世低微,哪怕按照選秀的規矩真的能被選入宮,自己絕不會是妃位。
也不可能有機會熬上妃位。
封妃,是天子破格的「寵愛」。
不管封不封,反正她都已經天子的女人了。
烏雪昭不怎麼嫻熟地解了天子的腰封。
兩人從榻上到了床上。
衣裳失去束縛,自然而然地從桓崇郁肩頭滑落,他皮膚冷白,肩寬鎖骨深。龍涎香從他這樣的男子身體裡隱隱散發,在床笫之間時,更濃烈,更叫人畏懼,也更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