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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第一次掌事,烏雪昭跟各監局核對完了大部分的事情,還是去太后宮裡請示了一下。
太后懶得管。
這事兒管了又沒好處。
她只盯了烏雪昭肚子一眼,便打發了烏雪昭走。
烏雪昭又去兩位太妃的宮裡。
也是過來請示的。
但和在仁壽宮裡不一樣,她才說完壽宴的事,兩位太妃就拉著她去挑眉黛。
賀太妃擺了好多眉黛出來,說:「顏色太年輕了,本宮和靜太妃都不合適,皇后拿去用吧,或賞了家裡姊妹都是好的。」
烏雪昭挑了一些。
賀太妃笑說:「皇后眼光好,顏色也都襯你。下回來,記得畫給本宮瞧瞧。」
靜太妃也特地打量了烏雪昭的眉眼。
跟著點了點頭。
期待見到烏雪昭下回過來的妝容。
烏雪昭收了眉黛,便回了坤寧宮。
趁著天色還早,到書房裡,繼續把桓崇郁留在這兒的一套刻刀、石料子拿出來。
入宮之後大把的空閒時間,宮裡監局也有會雕刻的宮婢。
她偷學這個,很快就見成效。
已有幾個模樣還不錯的指環雕出來,但有些瑕疵,她便又重新找了塊料子雕。
書房開了窗。
本來有東西撐著窗框,沒什麼動靜。
忽來一陣響。
烏雪昭在窗下抬頭,海東青歪著腦袋盯著她。
嚇了她一跳。
海東青飛進屋,落在房樑上,跳來跳去。
比剛來的時候,頑皮了些。
它開年之後,就不怎麼愛在乾清宮吃東西。
餓了就來坤寧宮找烏雪昭。
烏雪昭已經餵習慣了,立刻讓人拿兔子肉餵它。
海東青吃完又回了乾清宮。
倒像是把坤寧宮當飯館兒了。
心還留在乾清宮。
到底是認主的小東西。
心裡只有皇帝。
幸好它不會說話。
不然她雕刻的東西,還不得被它泄密了?
烏雪昭暗暗慶幸。
海東青飛到桓崇郁書房裡,跳到他案上,爪子踩住九連環里的一隻玉環。
桓崇郁起初沒注意。
聞到它身上有肉味兒,拿一支幹淨的毛筆,敲了敲它腦袋:「又去皇后那裡吃東西了?」
鄭喜換茶上來,笑著提醒:「皇上,該歇會兒了。」
桓崇郁接過茶,潤了潤嗓子,想打發海東青走。
摺子都被它踩了。
海東青爪子還抓著一隻玉環。
桓崇郁將玉環從它爪子上取下來,海東青才飛走。
桓崇郁摩挲著玉環,若有所思。
晚上,桓崇郁來坤寧宮的時候,烏雪昭已經睡了,那一套刻刀肯定也命人收了起來。
宮婢上前來要伺候。
桓崇郁抬手,不許她們出聲,輕手輕腳去淨房裡洗漱了。
再悄無聲息的進來。
夫妻兩個同榻而眠。
早上烏雪昭醒來時,皇帝走都走了。
又沒見到皇上。
這都是第幾次了。
烏雪昭對鏡梳妝時,吩咐靈月:「下次皇上回來時,叫醒本宮。」
靈月為難:「……皇上特地不讓奴婢們吵醒娘娘的。」
靈溪也寬慰道:「娘娘,皇上也是體恤您這些日操勞了,才不忍叫醒您。」
操持宮宴雖然繁冗,她卻並不覺得很累。
只是嗜睡。
烏雪昭在鏡眨眼,一雙水眸似盈盈流水浮曇花。
末了,吩咐道:「罷了,就聽皇上的。」
-
五月底。
帝王誕辰。
仍舊是百官朝賀,在外的京官,便上表祝賀。
皇帝賜宴宮中。
大臣攜家眷入宮。
趙江氏穿誥命服飾,攜女兒與兒媳婦入宮。
出門之前。
趙江氏嫌兒媳婦于氏穿得過於明艷,斥道:「你已是婦人,還穿一身紫幹什麼!斕兒她……」欲言又止。
趙詩斕的親事到現在還沒著落。
這次宮宴規模之大,正好為她挑選夫婿。
哪有精心打扮,搶小姑子風頭的嫂子!
趙江氏看于氏越發的不舒服。
周圍還有丫鬟。
于氏瞬間白了臉,低著頭,攥著帕子,道:「是。兒媳這就回去換。」
趙詩斕喊了一聲「娘」,輕嘆一聲,追上去和于氏說:「嫂子,皇后就愛穿紫衣,和皇后撞了顏色恐怕不好,換一件也好。」
于氏望著趙詩斕苦笑:「是我思慮不周,母親和斕妹妹考慮的是。」又說:「我這就去換了衣裳來,斕妹你先去照顧母親。」
免得一會兒趙江氏等不耐煩了,又要發脾氣。
趙詩斕點了頭,回頭去安撫趙江氏。
上了馬車。
趙江氏在車裡等兒媳婦,果然又是一臉的不耐。
趙詩斕好歹勸著。
趙江氏臉色才略好了一些。
趙詩斕才委婉地說:「娘,您這些日子的脾氣怎麼越發急躁了,有些事,您也不必處處和嫂子計較,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趙江氏冷笑道:「進門兩年肚子裡連個女孩兒都沒生出來,做婆婆的還不能罵她兩句了?出個門,穿衣裳不知避忌,還要婆婆在馬車等她,我倒要看看,哪家兒媳婦是像她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