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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受了婆婆太多氣。
那個孩子怎麼會保不住?
李氏心都被剜掉了一塊兒。
聲音太大。
引起了宮婢的注意。
趙江氏臉色頓時大變。
皇帝誕辰,這是幹什麼!
她的心跳得厲害,忙笑臉安撫李氏:「親家母,有什麼事咱們回去說。」
李氏一下子甩開了趙江氏的手。
把女兒護在身後,指著趙江氏道:「你不是愛說嗎!今天就在這裡說個明白!」
管事姑姑過來,要把人請出去。
皇帝誕辰,可容不得官眷鬧成這個樣子。
李氏已經不受控了,細數趙江氏苛待兒媳婦的「十大罪狀」。
趙江氏臉上掛不住,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誰讓你的女兒不能生,壞了我們趙家的香火!一個女人不能生孩子,就該想到有什麼下場!」
話音剛落。
連殿內管事姑姑都臉色巨變。
不能生孩子的女人,要有下場嗎?
宮裡宮外,可有人傳說,皇后娘娘不能生。
這趙江氏既是皇后娘家人,莫不是在指桑罵槐?
趙詩斕的心猛然一沉,知道大事不妙。
「皇后駕到。」
烏雪昭帶著茵姐兒,和一眾宮婢們過來了。
風波暫歇。
官眷們跪道:「參見皇后娘娘。」
烏雪昭緩步走到李氏和于氏面前,站了一會兒。
淡淡地和趙江氏說:「既然你這麼不想要於家的女兒當兒媳婦,本宮做主,賜于氏與趙家和離。」
聽到了……
皇后聽到了。
趙江氏伏在地上發抖。
一面害怕,一面覺得烏雪昭是在藉此事報私仇。
她卻不敢頂嘴。
李氏與于氏,沒想到好運來得這麼突然。
皇后娘娘賜的是「和離」。
趙家休想休了於家的女兒……加上皇室做主,于氏和離回家,也不必上吊自縊了。
天大的怒氣,那也比不上女兒的性命和自由。
李氏一下子都顧不上生趙江氏的氣了,拉著于氏磕頭:「臣婦,叩謝皇后娘娘,叩謝皇后娘娘……」
額頭磕在地上,砰砰作響。
靈月聽了都心疼。
烏雪昭吩咐道:「平身。」
官眷們齊齊起身。
只有趙江氏還跪在地上,不敢動。
趙詩斕陪母親一起跪著。
烏雪昭上了座。
臉色雖和平常一樣淡淡的,卻不大好看,倒不是因為生氣,而是因為沒睡好,有些犯困,人顯得倦怠。
「皇上駕到。」
桓崇郁就是這時候來的。
他一進殿,目光便落到烏雪昭身上。
徑直走到了烏雪昭身邊,拉著她的手,覺得有些異常的冷涼,又見她臉色不對,問道:「皇后怎麼了?」
鄭喜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趙江氏,冷笑了一聲。
桓崇郁循聲望去。
臉色頓時冷沉了不少。
那頭趙江氏和趙詩斕,不必抬頭,也感受到了帝王的盛怒。
悔得腸子都青了。
眼看皇帝就要發作了……這可是他的誕辰!
烏雪昭不希望在皇帝誕辰上見血,不吉利。
她搭上皇帝的手,不遮不掩地說:「皇上,什麼時候處理她都行,別現在,壞了您的好日子。」
鄭喜也想說。
趙江氏的公爹,好歹是國子監祭酒,年紀也大了,若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真鬧出兩條人命,不好看。
折磨人麼,有很多機會,不在這一時半刻。
皇帝的臉色明顯好看了許多。
就因為皇后就說了那一句話而已。
嗓音也淡的不含濃烈的怒氣了:「先拖下去。」
來了宮人,把趙江氏直接拖走。
趙詩斕一個人跪在宮殿裡,起也不是,不起也不是。
兩股戰戰。
本該等太后、太妃入席。
便正常開席了。
桓崇郁還是放心不下烏雪昭的身子,低聲吩咐鄭喜去請太醫過來。
宮宴上怕主子們過量飲酒引起不適。
太醫院的人早候著了。
何太醫今日正好當值,很快就過來了。
在偏殿為皇后把過脈之後,臉色變了變,猶疑之下,又為皇后摁了摁脈搏……眼神由驚疑變成了驚喜!
何太醫小聲地告訴了烏雪昭。
烏雪昭也瞪了瞪眼,難以置信。
她、她都沒來月事,怎麼會懷孕呢!
鄭喜從正殿過來催:「何太醫,把完了嗎?」
何太醫連忙過去正殿告訴天子。
他跪在低聲,高聲地說:「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娘娘……懷孕了。」
一片譁然。
剛才那趙江氏還、還暗指皇后不會懷孕?
這、這不懷上了嘛!
到底誰說皇后不能懷孕?
桓崇郁幾乎是從椅子上沖了起來,下台階走到何太醫跟前,面容冷肅地問道:「你給朕再說一遍!」
何太醫跪道:「恭喜皇上,娘娘懷孕了。除了略有些急性鬱氣凝結於心,身子並無大礙。」
官員女眷跪賀:「恭喜皇上、皇后喜得龍嗣。」
眾人眨眼的功夫。
皇帝已去了偏殿,淡笑著撂下一句口諭:「趙江氏,杖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