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烏婉瑩聽出烏老夫人的意思,心裡卻很不情願。
故意笑著道:「我要是去了,就把茵姐兒帶去。」她扭頭看著茵姐兒,逗弄她說:「侯府裡頭的吃食,是五湖四海來的廚子做的,你見都沒見過。」
茵姐兒饞歸饞,卻也知道做夢和真實的區別,她咽了咽口水,嘟噥道:「等你能去了再說這大話。」
烏婉瑩嘴角一抽。
茵姐兒托著腮,又繼續說:「急著嫁的雪昭姐姐你不帶,帶我這『小孩子』幹什麼呀。再說了,我也看出來了,嫁人根本沒什麼好的,回次家見自己家人,還得看婆母的臉色。哼。」
烏婉瑩:「……」
荊氏真是拿茵姐兒沒法子了,又好氣又好笑地再瞪她一眼,說:「再不閉上你的嘴,我打你嘴巴子!」
卻也不是真的討厭茵姐兒說的這話。
有一點茵姐兒沒說錯,姑娘家的嫁了人,回娘家可就不容易了。
這話荊氏這個當媳婦的不能在婆婆面前說,只有小孩子能說。
茵姐兒抱著荊氏胳膊撒嬌,又去老夫人跟前討巧兒。
笑笑鬧鬧就這麼揭過去了。
一圈牌打下來,烏雪昭贏了。
烏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鬆了口氣,到底是贏了。雪昭姑娘也真沉得住氣,忍了這麼長時間,一個字沒說,一點兒脾氣沒發,悄默聲兒就贏了牌。
烏婉瑩恨恨地給了銀子,卻並沒有承認自己之前發脾氣發錯了。
身份地位高的人發脾氣,沒什麼錯。
要怪就怪烏雪昭自己命不好,命數里註定了脫不了「低微」兩個字。
幾圈牌打下來,金烏西沉,烏婉瑩也該走了。
她起身辭了老夫人和荊氏。
荊氏也領著茵姐兒回去,路上教訓她:「在你堂姐跟前怎麼說話的,脾氣怎麼都這麼的沖了。」
茵姐兒下巴一抬,脖子一扭,倒耍起脾氣來了。
她就是不喜歡烏婉瑩。
大家打小就在一塊玩兒,就算從前有些小矛盾,同在屋檐下,烏婉瑩雖是養女,茵姐兒隔夜也就忘了。
嫁了人之後卻要擺起長輩譜兒,明明只她兒幾歲,一口一個「小孩子」,還愛炫耀、說空話。
茵姐兒又正是長了心氣兒的年紀,自然格外不愛聽。
再有愛屋及烏的緣故,茵姐兒親近烏雪昭,自然也討厭烏婉瑩一些。
這廂烏婉瑩離開了烏家,也沒急著回去,而是先去了一趟林家。
林二夫人還是照常迎她,聽說是想打聽請封的事情,便答應幫這個忙。
過了幾天,林二夫人給烏婉瑩指了一條明路:「永寧侯府不是要辦花宴嗎,你只要進得去,這事就有法子了。」
烏婉瑩喜滋滋回去告訴忠勤伯府的人,如今陳家人都一門心思鑽營著去永寧侯府的花宴。
林二夫人怡然自得地在家裡嗑瓜子,讓丫鬟打著扇子,笑得合不攏嘴。
她給烏婉瑩指的路子倒是沒錯。
若是忠勤伯府跟人家永寧侯府本身旗鼓相當,或者有交情,那也能去得。
否則要是沒有烏雪昭,永寧侯府的花宴她烏婉瑩還真就去不了。
作者有話說:
茵姐兒,本文嘴替!
林二夫人:吃瓜看戲。
第11章 (修)
「陳姑奶奶又過來了。」
靈月從廚房裡提了些綠豆湯、瓜果回蘅蕪苑。
靈溪接過她手裡的傘,收了起來,靠在牆角邊,也感到奇怪:「怎麼又過來了。上次來時,還是前天吧。」
靈月哼了一聲,道:「這是要長在咱們烏家了,他們陳家也不管管,什麼規矩!」
靈溪笑:「你這嘴也太狠了些,她既能回來,婆家自然就是允許的。她回她的,咱們姑娘不過去湊熱鬧就是了。」
靈月咧嘴笑道:「這回還真不用咱們姑娘過去,隔壁的林二夫人過來了,加上陳姑奶奶,湊一桌打葉子牌剛剛好。」
烏雪昭在屋子裡聽到這話,也就安心地繼續低頭給自己做護腕。
烏老夫人院裡。
牌桌已經搬出來了,四個人湊了一桌,除了那兩個之外,還有一個荊氏。
烏雪昭的繼母藍氏從來不打牌。
三夫人如今孩子還小,離不得她,若非找人湊數,一般也不找她。
大家抹好了牌,按順序依次起。
烏婉瑩知道烏老夫人可能會擔心她回娘家太頻繁,上手剛摸了第一張牌,就先解釋道:「這回是我婆母打發我回來的。」
烏老夫人心下瞭然,那必然是帶著任務到烏家來了。
坐下家的林二夫人也聽說了忠勤伯府請封世子的事,兀自笑了笑,只一瞬,就把笑給抿掉了。
她等的就是這件事兒。
第一圈兒牌打得很安靜。
除了出牌的聲音,屋子裡沒有人說話。
出了幾輪,大家心裡都有了數,約莫知道自己上下家手裡要什麼牌、缺什麼牌。
烏老夫人打出一張牌,開口問烏婉瑩:「忠勤伯府那邊,怎麼說?」
老夫人都問了,烏婉瑩也就不扭扭捏捏,直言道:「公爹和婆母說,他們也在四處走動,叫我回娘家這頭也問問,有沒有什麼路子可走。若是有,烏家能幫著牽線搭橋就成,餘下的事陳家自己來解決。」
忠勤伯府有些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