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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現在連個女人都沒碰過,背後有沒有別的緣故,可不好說。
這十幾個世家女,未必合他的心意。
宮宴那日賜酒,多半還是為了全她的顏面,未必就是同意這些貴女日後選入宮中。
一會子桓崇郁能在宮門口送送她們,祈福之事就夠算體面的了。
慈寧宮裡打發去的宮女回來,卻說:「皇上已經先去了。」
兩位太妃雙雙一愣,面面相覷。
宮女繼續道:「福公公說阜光寺的住持早就往宮裡請了幾次安,請皇上過去品茶、手談。皇上一直不得空見住持,今兒早閒些就悄悄地去了。」
賀太妃先笑開了,道:「這還真是奇了。」
靜太妃也跟著柔柔一笑,說:「咱們也快去吧!」
這頭太妃剛剛大陣仗出宮,帝王也不在,整個紫禁城頓時清冷了許多。
獨余仁壽宮裡的那個孤守宮廷,倒像是個孤寡之人。
「太后,早晨不見皇帝送太妃們出宮,聽乾清宮裡的人說,皇帝也去了阜光寺。」
皇帝也去了?
太后怔住。
她們兩個究竟是用了什麼法子,讓桓崇郁對那十幾個貴女有了興趣?
太后卻也不惱,冷笑道:「皇帝去了也好。」
若不去,不能親眼所見,未必明白,只要他開後宮,宮闈之中便是如此。
帝王寵愛面前,天底下貴女都一樣。
不單只是她們薛家的姑娘這般。
這回她侄女的手腳也乾淨許多,自可全須全尾地抽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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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秉期做事雖狠辣乾淨。
到底不懂憐香惜玉。
桓崇郁不放心,今日與阜光寺住持手談,順道跟了過來。
帝王車馬低調出行,暗衛護送聖駕。
隨行的鄭喜,特地安排了一條經過烏家的路。
掐著時辰,差不多能跟在烏雪昭馬車的後面,同去阜光寺。
算是皇帝親自送她出門祈福。
鄭喜往街上一瞧,笑道:「今兒可真夠熱鬧的。」
雖五城兵馬司的人,已經清了道路,到底還是圍過來許多百姓,熱鬧擋也擋不住。
都是來看太妃接官宦之女去祈福的。
車廂里卻靜默無聲。
鄭喜看了一眼,只見天子闔著眸端坐,臉色冷淡。
自打王府回來,這才兩日工夫,他可算是看出來了,烏姑娘在皇上跟前,和不在皇上跟前,皇上都不是一個樣子。
此去阜光寺里齋戒,前前後後可得五六日的功夫。
難捱。
鄭喜開了個玩笑,說:「待烏姑娘回來,像永寧侯府這樣的人家,叫她多認幾門子的義母、姨媽,今兒這個病病,明兒那個病病,都叫姑娘侍疾去。」
然後再把人接王府里去,可不就妥了。
餿主意。
桓崇郁只是輕勾唇角:「她們配嗎?」
永寧侯府這般的門第還不配!
您日後還想封烏姑娘皇貴妃不成?
鄭喜嘴上沒敢接著說,因為天子又不說話了。
他也就沒敢說了。
不知還有多久才跟得上烏雪昭的馬車。
鄭喜心裡正愁著,外面有人敲了敲車壁示意。
正好,這會兒可算跟上了。
鄭喜撩開車簾,先窺探一眼,笑著道:「奴婢瞧瞧,今兒烏家誰護送姑娘過去。」
雖然有宮中馬車來接,但世家之女嬌貴,仍有丫鬟隨行伺候,家裡自然也要打發人跟過去,在阜光寺外聽候消息,以防個萬一。
烏家本該是藍氏這個做母親的派人過去。
但她自己也去了靈空寺里給自己孩子做法事,一連三天三場法事,她早向烏老夫人和荊氏辭了這件事。
烏家送烏雪昭的人,是荊氏的兒子,烏雪昭的堂兄。
以及——
鄭喜瞧見烏家馬車附近,跟了不止一輛車,也不止一匹馬,而那馬背上坐著一個大蠢蛋。
桓崇郁聽見鄭喜話說了一半,沒了聲響。
睜眼朝外面看過去,只見馬背上坐了個男子,生得倒不似烏雪昭那般好的容貌,畏畏縮縮、弱雞似的,冷聲問道:「那是誰?」
鄭喜都緊張了,低聲道:「回皇上,那是忠勤伯世子,陳煒峰。想、想是和烏家姑奶奶一起來送烏姑娘的……」
一霎間,車內陡然冷了許多。
桓崇郁眸色冷沉地放下了車簾。
鄭喜暗罵陳煒峰。
天殺的蠢物!
真沒眼色,大姨子去祈福,干你什麼事兒!
生氣的可不止鄭喜一個。
烏婉瑩也氣得不輕。
她坐在馬車裡,再三再四地撩了帘子,面色鐵青地道:「陳煒峰!你給我回去!」
陳煒峰冷哼一聲,不理烏婉瑩,又催馬前行了幾步。
不過他也不敢太往前,離得太近,越過烏雪昭兄長,未免有失分寸。
本來他是不打算送烏雪昭的,招搖過市,他亦知對烏雪昭名聲不好。
但清早起來,受了烏婉瑩的氣,一激之下,怒而騎馬出行。
事情仍是起於陳煒峰與烏雪昭成雙成對的謠言。
原是假的一件事,不知怎麼的就傳得有鼻子有眼。
烏婉瑩人坐在家裡,都聽到了這些話。
她自然知道烏雪昭不會沒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