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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待一刻,她娘家的臉就被婆母多打一刻。
焦灼中,烏婉瑩發現自己居然有種迫不及待見到烏雪昭的感覺。
荊氏亦然。
大家都盼著這場「致謝」快些結束。
不多時,人終於來了。
烏婉瑩一看到烏雪昭進來,簡直如釋重負,恨不得親自起身歡欣鼓舞地迎接。
烏雪昭和茵姐兒一起來的。
兩人一進門,就發現廳中靜悄悄的,氛圍十分詭異。
誰都沒有說話,步子都緩慢了許多。
烏老夫人微笑吩咐道:「雪昭,茵姐兒,過來給忠勤伯夫人請安。」
茵姐兒走得快,先一步過去請了安。
郭氏臉上笑意不大明顯,抬抬手,叫人隨意賞了些東西做見面禮。
烏雪昭緩步走過來,給郭氏請安:「見過陳夫人。」
聲音溫溫柔柔。
烏婉瑩頭一次覺得聽烏雪昭說話,如聽仙樂。
郭氏也只是小幅頷首,照常打賞了些東西。
今天到這兒也就差不多了。
她起身同烏老夫人道:「家中庶務繁重,我們就不多叨擾了。」
又給烏婉瑩遞了個眼神。
烏婉瑩幾乎從椅子上彈起來,跟著起身。
烏老夫人和荊氏一道起身送人。
烏雪昭往旁邊退了一步,給長輩讓位置。
茵姐兒站著不知道動。
烏雪昭伸手,輕輕拽了茵姐兒的胳膊,鮮紅的珊瑚手串露出來,劃出一道耀眼的光。
郭氏和烏婉瑩正抬腳準備走。
腦袋還沒完全朝門轉過去,就看到了——
皓白細腕上,一條紅彤彤的珊瑚手串。
婆媳兩個頓時呆滯在原地,失態地瞪大了眼。
珊瑚手串來自天然,每一顆珊瑚珠的紋路都不相同。
郭氏已經見了這手串多年,上面每一顆珊瑚的紋路都爛熟於心。
她一眼就認出來,那曾經是忠勤伯府的珊瑚手串!
可伯府明明將這手串送給永寧侯府,拿去孝敬賀太妃。
怎麼會在烏雪昭手腕上!
烏婉瑩也傻眼了。
這、這、這怎麼可能呢!
婆媳兩個的腦海里,不約而同回想起,永寧侯夫人別有用意的那句話——不要謝錯了人。
不要謝錯了人。
謝錯,人。
難道,忠勤伯府最該謝的人,是烏雪昭?
這不荒唐嗎!
偏偏事實就是如此。
烏老夫人和荊氏也有點懵了。
怎麼走著走著……又不急著走了?
到底走不走?
荊氏喊著發呆的二人,道:「陳夫人?姑奶奶?」
郭氏和烏婉瑩雙雙回神,態度突然間大變。
郭氏笑得格外客氣真誠,說:「來貴府幾回,一次都沒到府上轉轉,不知老夫人和大夫人有沒有功夫,帶我四處瞧瞧?」
烏婉瑩也機靈地道:「老夫人,大伯母,我也想家裡的飯菜了。」
郭氏居然說:「伯府的廚子我也吃膩了,常聽婉瑩誇讚烏家的廚子很會做南方的菜系,我倒沒怎麼嘗過。」
烏婉瑩嘴角一抽。
剛您明明說,陳家灶上廚子勤快。
這不自打嘴巴子嗎!
不過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烏老夫人和荊氏面面相覷。
……到底怎麼回事。
茵姐兒也納悶。
原來忠勤伯夫人會笑?
她還以為郭氏臉皮子癱了呢。
烏雪昭察覺到她們的視線,把手腕遮了起來。
烏老夫人也只好先稀里糊塗把客人先留下,吩咐廚房準備上。
然後帶著郭氏去烏家四處逛一逛。
出小廳之前。
郭氏走到烏雪昭跟前,熱絡道:「姑娘真生的仙姿玉貌,我見了就喜歡。」又跟烏婉瑩說:「往後自家姊妹常常走動,府里的尺頭、首飾多惦記著雪昭姑娘,都是一家人。」
烏婉瑩乖順道:「是。」
心裡卻冷哼,這會兒又不說她把忠勤伯府的東西都搬回娘家了?
午時,郭氏與烏家女眷一起用了午膳。
飯桌上一團和氣。
烏老夫人跟荊氏茫茫然陪著吃了一頓飯。
直到烏婉瑩旁敲側擊:「雪昭姐姐的珊瑚手串,打哪兒來的?」
烏老夫人才猜出個大概,原是看在永寧侯府的面子上,郭氏這才改了態度。
荊氏笑著告訴烏婉瑩:「那是永寧侯府昨兒派人送來的,除了珊瑚手串,還有一套寶石頭面、一對和田玉手鐲……」
烏婉瑩在心裡默默補了剩下的東西:和一些沒鑲嵌的散顆寶石。
全是忠勤伯府拿去孝敬賀太妃的東西。
卻原封不動送到了烏雪昭跟前。
郭氏聽得也是心驚肉跳。
雖不知道永寧侯府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永寧侯府這是擺明了要做烏雪昭的靠山,提醒忠勤伯府,好好照拂烏雪昭。
婆媳兩個坐到了半下午,太陽西沉才回忠勤伯府。
這回郭氏說話,語氣和善了很多:「花宴那日,永寧侯老夫人就很喜歡你姐姐。」
烏婉瑩心說,她有眼睛,看見了。
嘴上卻道:「母親您是覺得,永寧侯看上了我姐姐,要聘她去做重孫媳婦?」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