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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確定的是規模。
靜太妃從前身份低微,現在也只是封了太妃,頂頭還有太后壓著。
底下的人有意討好,尚膳局、光祿寺都比照著太后生辰規模來的,雖菜式等略有刪減,也明顯直比太后。
太后就不樂意了。
前有皇帝內侍當眾辱薛家女眷,現在又讓生母生辰規模與她比肩,等到她大辦生辰宴會的時候,豈不叫人笑話。
著實憋了一口氣。
內廷司局的冊子送到太后跟前的時候,她一樣都沒點頭。
事情就這麼被生生耽擱了。
卻又是耽擱不得的。
事情傳到了桓崇郁耳朵里,鄭喜愁道:「太妃的生辰眼看著就在跟前了,這……」
桓崇郁面色沉冷,道:「看來太后的病好太快了。」吩咐鄭喜:「叫謝秉期過來。」
鄭喜忙去喚了謝秉期。
宮人們便看著謝秉期進了一趟乾清宮,隨後謝秉期著飛魚服,配繡春刀,去內廷各個司局走了一趟。
冷硬的步伐,凌厲帶刀疤的眉眼輕輕一瞥,薄唇微抿間,儼然是天子最鋒利的爪牙。
天子雙手乾淨,他謝秉期的手,已不知過了多少條人命。
所到之處,但凡是個活物,無不膽戰心驚。
再然後。
無人置喙宮宴規模。
太后也病得更厲害了。
謝秉期回乾清宮裡復命。
桓崇郁滿意地揮退了他。
鄭喜湊上前來,笑道:「烏姑娘肯定也得來,不過烏姑娘頭一回入宮,不知她怕不怕,若有個可心的姊妹陪著最好。」
桓崇郁隨意地捏著大臣遞上來的摺子,目光不緊不慢掃過去,淡聲道:「她不是有個饞嘴的妹子?」
鄭喜一笑:「叫茵姐兒,上回奴婢就用一碗冰湯飲和一些糕點,把她給騙住了。」
桓崇郁輕彎唇角:「一併召來。」
鄭喜道:「奴婢明白。」
鄭喜往永寧侯府里遞了話。
又怕若遇著茵姐兒,她管他要玄鳳鸚鵡,特地去了一趟住所,問乾兒子:「鸚鵡養得怎麼樣了?」
「精神著呢。」
「小」太監把玄鳳鸚鵡從廊下取下來,逗弄給鄭喜看。
鄭喜愉悅地長「嗯」了一聲,笑道:「養得不錯。」
「小」太監一喜,討好笑道:「乾爹您的寶貝,兒子怎麼敢不用心養,當祖宗供著呢。」
眼前的太監比他長了近二十歲。
聽著這聲乾爹,鄭喜開懷大笑。
-
宮宴安排下去,宴請了朝中得臉的文臣和勛貴,包括家中女眷。
宴席分別在一個宮宇的前後殿裡。
忠勤伯府收到宮裡來信時,舉家都懵了。
連剛得封的世子陳煒峰,都不明白,怎麼忠勤伯府一下子受起皇帝寵愛了?
這在先帝的時候,都是沒有的事兒。
郭氏和烏婉瑩卻很明白,大抵是沾了永寧侯府的光。
婆媳兩個不約而同對視一眼,達成共識:得請烏雪昭。
郭氏派了人去永寧侯府道謝,謝對方提攜。
那頭敬領了謝禮。
意思不言而喻:帶烏雪昭去就對了。
一時間,忠勤伯府倒也在京中權貴間,很長了些臉面。
還有人猜測,這忠勤伯府世子是不是要受到重用了。
忠勤伯便讓兒子陳煒峰也一同去宮宴。
陳煒峰說:「不去。」
轉頭還想鬥蛐蛐。
忠勤伯寵愛美妾,溺愛庶子,這回動真格要打陳煒峰。
陳煒峰抱頭鼠竄,哀嚎聲滿府都聽得見。
烏婉瑩聽說丈夫挨打,忍不住當著丫鬟的面笑了起來。
很幸災樂禍。
曼芸想提醒她,想起在烏家挨的那個巴掌,把嘴閉上了。
碧葉也覺得不妥,斟酌著說:「奶奶,您就是要笑話世子,也回去關上門再笑話,叫人聽見了可怎麼好。」
烏婉瑩莫名有種來自娘家的底氣。
現在永寧侯府可是看在烏雪昭的份上,才提拔忠勤伯府,她有些不端之舉怎麼了?
反正陳煒峰知道了也不會生氣,婆母更不會在這時候怪罪她。
烏婉瑩一面生氣一邊心虛道:「聽到就聽到了。」
他還敢休了她不成?
又害怕地四處看看,幸好沒有旁人聽見。
烏婉瑩到底還是閉嘴不亂說了,加快步子不耐道:「我自己入宮的衣裳首飾都還沒挑好,早點去烏家請了她們得了……」
陳煒峰在轉角的牆後,提著蛐蛐籠子發怔。
她們?
烏雪昭也要去?
他失魂落魄地回了前院住處。
宮宴,他去還是不去?
去,可他已成親了。
不去……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那日明明是烏雪昭跟他相看,怎麼變成地烏婉瑩。而烏雪昭的婚事,從此再也沒聽見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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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
烏老夫人和荊氏異口同聲,問烏婉瑩。
烏婉瑩得意道:「就是宮宴,沒錯。」還笑道:「我想帶姐姐和茵姐兒一起去。」
縱然烏老夫人一向鎮定,也還是驚詫到半天緩不過神。
烏家攀上永寧侯府也就罷了,怎、怎麼一下子就夠到皇宮裡去了?
這可是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