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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縈縈:「……你別看我,我不配。」
「那是——」
「顧師兄。」
清澈的少年音響起,帶著撓人心癢的笑意。
赫然就是方才的花洛。
顧白一頓,瞬間瞭然。
「顧師兄會留下,花洛是沒有想到的。」
眼前的少年似是又恢復成之前的慵懶,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像是斂著萬般風情。
他朝著顧白更靠近了一步;
「顧師——」
「花道友可否離遠一些?」
沈寂清潤的嗓音突然插入,打斷了花洛接下去的話。
他甚是無辜地眨了下眼睛:「熏得我頭疼。」
這話一出來,葉縈縈當即「嘶」了一聲,秉著人道主義精神拉著距離她最近的蘇樓往後退了兩三步,遠離了硝煙的戰場。
蘇樓:「你做什麼?」
葉縈縈:「吃瓜群眾不應被誤傷。」
兩個人雖然壓低了聲音,不過顧白還是聽清了。
他耳朵微微一動,略有些懷疑地看了一眼葉縈縈。
「吃瓜」這個詞,能出現在凌玄界嗎?
然而還沒有等顧白繼續深思懷疑下去,那二人的戰火就燒到了顧白這邊。
「顧師兄也覺得花洛身上的異香熏人嗎?」
顧白這人,最見不得美人蹙眉,更何況是像花洛這般美得不分性別的美人。
於是他果斷開口,轉移話題:
「花師弟要領著我們去歇息的地方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花洛微微一頓,倒是很自然地順著顧白的話下去:「既如此的話,那諸位就先隨著花洛來吧。」
他瞥了一眼沈寂,目光帶著似有若無的挑釁,就轉身往前邊走去。
「走了走了,我想去休息了。」
見沈寂遲遲沒有動,顧白嘆了口氣,直接伸手扯著他的袖子。
沈寂掃過牽著自己袖子的那隻手,面上雖然還有一絲不虞,身子卻跟著顧白往前走了,看得後面的葉縈縈一陣咂舌,還時不時地掏出紙筆不知在寫著什麼。
蘇樓好奇地探頭:「你在寫什麼?」
「創作而已。」
葉縈縈落筆的手一頓,偏頭看向蘇樓的目光閃過一道精光:「我記得,碧雲門很有錢對吧?」
一直被顧白耳提面命的蘇樓下意識警惕了起來:「你要做什麼?」
「不必這麼——」
葉縈縈原本想要拍蘇樓肩膀的手一頓,像是想起了什麼,那手生生拐了個彎,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一方帕子擦拭著眼角的濕潤,一副泫然淚下的模樣:「縈縈不過是多嘴問了一句,若是惹了蘇道友不快,那縈縈跟蘇道友道聲歉便是了,蘇道友也不必如此警惕著縈縈。」
早已經見過葉縈縈變臉的蘇樓見怪不怪,但是第一次看到的楓子季和陳景山卻是大為震撼。
楓子季:「這……被奪舍了?」
陳景山:「我老陳瞅著像!不過奪舍一個築基媚修,圖啥呢?」
葉縈縈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而那兩人自以為很小聲的對話還在繼續。
楓子季:「圖她年紀小?」
陳景山:「圖她身體好?」
葉縈縈插了進去:「圖她貌美如花?」
楓子季和陳景山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整齊搖頭,異口同聲:「除非他眼瞎!」
葉縈縈:「……」拳頭硬了。
第75章 對暗號
深夜,萬籟俱寂。
問情門專門給其他弟子下榻休憩的小院裡,兩道黑影一閃而過,最終停在中庭石桌前。
彎月銀輝傾撒下來,照亮了兩道黑影的臉。
赫然就是顧白和葉縈縈。
只是在中庭石桌前呆了十幾秒之後,顧白就又悄悄地領著葉縈縈換了個地方。
距離中庭石桌不遠處的拐歪處,幾道人影狗狗祟祟。
楓子季:「三更半夜!」
陳景山:「孤男寡女!」
蘇樓:「衣衫不整!」
楓子季:「額……倒也沒到那個地步。」
而這一邊,顧白和葉縈縈面面相覷,彼此臉上皆是凝重之色。
顧白率先開口:「人生若只如初見。」
葉縈縈緊隨其後:「但求相看兩不厭。」
顧白被噎了噎,完全沒想到對方的路子竟然這麼野,當即臉上神色更加凝重。
「六宮粉黛無顏色!」
「三軍過後盡開顏!」
「少小離家老大回!」
「安能辨我是雄雌!」
「……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沒關係,意思能對上就行!」
「巴山楚水淒涼地!」
「Responsibility!」
「但使龍城飛將在!」
「Come on baby don't be shy!」
顧白深呼吸了一口氣:「英語學得不錯啊!」
葉縈縈擺了擺手,謙虛一笑:「一般一般,四百二十四分半!」
顧白直接樂呵了:「喲,差半分及格啊!」
「可別提了,」葉縈縈嘆了口氣,「這已經是我最好的成績了。」
英語四級,乃是葉縈縈一生之痛!
顧白默了默,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安慰面前失意的考級人。於是他巧妙地轉移了話題:
「來多久了?」
「胎穿。」
顧白「嘶」了一聲,上下打量了一番葉縈縈:「胎穿才……築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