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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扶著沈寂的顧白:「……啊,還真是小傷啊。」
見顧白的目光移開了,楓子季莫名鬆了一口氣。
他看了一眼虛弱地靠在自家師兄身上的沈寂,有些懷疑這是否是自己當年聽說過的天才劍修。
劍修……不應該都是受了重傷還要咬牙硬撐著不表現出任何異常的嗎?
這個怪異的想法在楓子季的腦里一閃而過,很快他就想到了更為重要的事情:「顧道友現下可是只有兩人同行?不如加入我們一起行動,遇到危險也好及時護住。」
其實就算楓子季不提,顧白也會主動提出來的。
所以他很爽快地點了點頭:「我正有此意。」
於是顧白小分隊裡成功加入了三個體修外加一個同門醫修師妹。
顧白看著自己的隊伍,默默地點了點頭。
很好,刺客、奶媽、肉盾都有了,現在還差一個法師。
「顧道友可有想好要往哪裡走?」
「叫我顧白好了,」顧白擺了擺手,又有些好奇:「聽這意思,你們可是有看好的目標了?」
楓子季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倒是大方應下:「先前我師弟發現一株清心蓮,可是水中有許多碧骨魚,我們暫時解決不了。」
顧白點點頭表示了解。
懂了,缺少主力攻擊。
————
顧白:今日我成功化身為顧·懟懟·黛玉
沈寂:又是嬌嬌弱弱小公舉的一天
第44章 顧白,真乃當今深明大義第一劍修
跟著百鍊門弟子走了約有一炷香的功夫,幾人穿過密林,一片湖赫然出現在眼前。
湖面上方無所遮擋,正午的陽光傾撒下來,一片波光粼粼。而湖中央,一朵純白的清心蓮就顯得格外顯眼。
顧白安靜地看著注視著那朵白蓮花,而百鍊門弟子則眼含期待地注視著顧白。
顧白:「……不是,你們該不會覺得我能拿到那朵蓮花吧?」
楓子季面色糾結:「可是沈師弟不是受傷了嗎?」
似乎是為了證明楓子季這句話,沈寂以手抵唇輕咳嗽,面上一片虛弱之態。
他稍稍扯起嘴角:「若是師兄不行的話,那綏之過去也是可以的……咳咳。」
面對眾人投來的隱約含著一絲譴責之意的目光,顧白總有一種「世人皆醉而我獨醒」的淒涼感。
他噎了噎,轉身朝著湖邊走去。
就在眾人以為顧白要動手的時候,他卻蹲了下來,兩肩一聳一聳的,不知在搗鼓一些什麼東西。
龐莊好奇地湊了上去,卻發現顧白手裡拿著一堆黑不溜秋、看不出是什麼異獸的肉。
他憨憨地撓了撓頭:「顧師兄,你這是要吃飽了好上路嗎?」
「不是給我吃。」
顧白細緻地把手中的冰霧鰍肉切成小份放在一旁備用,頭也不抬地回答:「是給碧骨魚吃。」
「給碧骨魚吃?」
龐莊更納悶了:「我們不是要對付碧骨魚嗎?為什麼還要給它們東西吃?」
聽著身邊龐師弟單純無邪的話,顧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忍不住嘆了口氣:「師弟,你可知何為釣魚?」
「釣魚?」
龐莊眼睛一亮,自以為跟上了顧白的腦迴路:「我知道!可是師兄,這麼多魚,我們釣得完嗎?」
「誰跟你說我要釣魚了?」
顧白眼睛一瞪,理直氣壯:「我要射魚!」
射魚?這又是什麼新玩法嗎?
龐莊一頭霧水。
而此時的顧白已經走到了沈寂的身邊。
「師弟,幫個忙?」
沈寂看著顧白手裡那一大坨還散發著腥味的冰霧鰍肉,臉上的笑容一頓。
沒過多久,湖邊就出現了一個怪異的現象:
一群宗門弟子手裡拿著幾十塊冰霧鰍肉,一邊用力扔到水裡,一邊小聲嘀咕。
等湊近了,就會聽到他們嘀咕的話大意是——
「這是隔壁地里抓來的大泥鰍,專門用來孝敬你們碧骨魚王的。」
等到把手裡的冰霧鰍肉都扔完了之後,幾個體修弟子樂呵呵地回到了顧白的身邊,就連楓子季眼裡都閃爍著激動的光澤。
顧白頓了頓,忍不住再次感嘆老天給體修關上一扇門的同時,還順便把那扇窗都堵死了。
換別的宗門弟子,要用這種方法去對付碧骨魚都會覺得這是一個恥辱,也只有百鍊門弟子會以為這是戰術了。
「顧白,那些冰霧鰍肉都已經扔完了!我們接下去要做什麼?」
「咳咳,」顧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們現在等著就好。」
「好,那我們……等著?」
楓子季陡然拔高了音調,似是不敢置信:「我們現在不要趁勝追擊嗎?」
這下輪到顧白有些迷茫了:「趁什麼勝?」
「你不是在那些冰霧鰍肉里下藥了嗎?」
「我什麼時候下藥了?」
「……」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最後是楓子季深呼吸一口氣,努力扯出一抹笑容:「那、那可能顧白你忘記了吧?」
顧白眨了眨眼睛,異常誠懇:「可我原本就沒打算下藥啊。」
楓子季:「……」太初門的弟子,都是這麼實誠的嗎?
沒想到顧白拍了拍楓子季的肩膀,語氣還頗為激動:「是我小看你們百鍊門弟子了,居然還能想到下藥這麼陰損的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