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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眯眯地指了指飛舟尾部,順便誇了一句顧白:「顧師弟自閉關出來後勤奮修煉,如今在那盯著白羽木修煉呢!」
修煉?他徒弟?顧白?
申通狐疑地看了一眼松肇,很想下意識反駁。
不過他也顧不上說那麼多,急急忙忙地朝著飛舟尾部走去。
松肇笑眯眯地看著申通的背影,忍不住感嘆了一句:「申通師叔真是關愛顧師弟啊!」
「師兄,你去偷了弘豐師叔的靈豬?」
恰巧有個弟子路過,皺著眉揮了揮手:「好大一股臭味啊!」
松肇臉色瞬間僵硬,匆匆留下一句「申通師叔來了」為自己洗脫罪名後,就著急忙慌地掐了好幾個清潔咒。
他怎麼忘了,申通師叔是從靈豬籠那趕過來的啊!
—
顧白還在盯著那根白羽木柱子唉聲嘆氣,結果沒多久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遠遠地傳來。
「師弟,你可有聽到師父的聲音?」
顧白扭過頭,目光帶著一絲困惑。
而在申通上了飛舟就已經發現了的沈寂語調溫和:「……許是師兄聽錯了。」
「是嗎?」
顧白有些困惑地撓了撓頭,然後不疑有他地繼續轉過頭,認認真真地算著這一根柱子到底價值多少上品靈石。
直到——
「你這孽徒!」
後腦勺上重重落下個「糖炒栗子」,伴隨著申通氣急敗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為師叫了你那麼多聲,為何不回頭看看為師!」
顧白「哎喲」一聲捂著腦袋,身體比大腦反應更快地往後直接跳了一大步。
他下意識開口:「師父您是掉糞坑了嗎?為何會如此臭!」
但是這話剛一說出口,顧白就猛地反應過來申通之前的處境。
那靈豬籠里的味道,可不比糞坑更帶勁嗎?
果然,申通的臉色下一秒就菜色到無法言喻。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生生壓下了想要清理門戶的衝動,一股腦地把自己早就準備好的兩個儲物戒扔給了顧白:
「你們兩個是第一次出去歷練,該有的為師都替你們準備好了。先前未曾想被扣押在來召峰未得出來……不過好在,最後還是趕上了。」
申通語氣有些感嘆:「一眨眼,小白你都有了能出去歷練的資格了。」
顧白:「???」大可不必說得他如此菜好叭!
不過顧白還是被申通盡職盡責的師父行為深深感動了。
「師父……」
「乖徒……」
「所以師父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下一秒,顧白的語氣變得興致勃勃了起來,還帶著一絲八卦:「或者說弘豐師叔怎麼肯放您出來的?」
吃了弘豐師叔的寶貝靈鶴,怎麼說這一次都得弘豐師叔自己親自守著督促吧?
申通:「……孽徒!虧了為師花了一盞茶的功夫趕來送你,你居然好奇的是這個嗎?!」
顧白:「師父,您知道您每次一心虛都會叫我孽徒嗎?」
申通:「……孽徒!」
「行了,」他氣得一拂袖,轉身又往太初門趕去:「東西送到了,為師就先走了。」
「師父!」
看著申通那小老頭略顯滄桑的背影,顧白突然鼻子一酸。
他喊了一聲,成功讓申通停住了腳步,不耐煩地回頭:「還有什麼事?」
顧白認真道:「我一定帶好東西回來孝敬您!」
申通一頓,有些掩飾性地轉過頭,匆匆離開。
「你們好好回來就行!」
等到申通的身影消失不見,一道聲音卻隨著風進了顧白和沈寂的耳里。
顧白樂了:「小老頭還傲嬌呢!」
不過顧白很快就把這件事拋之腦後了。
「來來來師弟,」他低頭,把申通送來的兩個儲物戒分給了沈寂一個:「好好拿著,小老頭的保命手段都在裡面呢!」
「師兄我……」
「你要是不要,我直接幫你戴上!」
似乎是猜到了沈寂會說什麼,顧白故意板著臉威脅。
只是他這威脅在沈寂眼裡實在不夠看。
一點都不兇狠不說,反而更像那隻蠢笨的無念犬在齜牙咧嘴做著蠢表情了。
沈寂嘴角銜著淺淡的若有若無的笑意,微微垂眸遮住了眼底晦暗不明的神色。他溫和應了一聲「好」,便接過了顧白手中的儲物戒。
而顧白則看著手上的儲物戒,陷入了沉思。
許是因著把顧白當成了那隻蠢笨無念犬的緣故,這一次沈寂倒是對顧白多了幾分耐心。
「師兄可是有心事?」
「心事倒沒有。」
顧白搖了搖頭,遲疑著開口:「師弟……」
「嗯?」
「師父不應該叫申通啊。」
照這個速度,師父應該改名叫京東自營啊!
顧白感嘆。
然後還沒有等沈寂反應過來,他就轉過頭,一雙眼睛更加亮晶晶的:「師弟,你看師父都出現在飛舟上了誒!」
潛台詞就是,我們現在能砍了這根柱子帶走了叭?
從顧白亮晶晶的眼裡讀出了他心底渴望的沈寂語調一如既往地溫和:「師兄。」
「嗯?」
「只要你能逃得過松肇師兄的追殺。」
原本還激動著的顧白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迅速萎靡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