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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套金針雖說是一件下品仙器,但對於我們問情門的媚修而言卻是一點用都沒。先前不是沒有掌門想要送出這套金針去討個人情。不過這靈樞九針也只有醫修能用,金丹以上的醫修又都煉化了自己的本命靈器,金丹以下的醫修也沒什麼可以去討好的……」
葉縈縈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小樓樓,你如今有自己的本命靈器了嗎?」
「沒、沒有……」
蘇樓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臉,無比羞愧:「我先前一直想要進望凌峰,所以煉化本命靈器的事情便一直耽擱了下來。」
關於蘇樓不好好去當一個醫修反而想盡心思要進望凌峰這件事,在場的人都是知曉的。
「那正好啊!」
顧白直接把那木匣放到了蘇樓手上:「你瞧瞧這套金針如何?」
蘇樓沉默了一會,目光落在那套金針上,抓著木匣的手緊了緊。
他強忍住眼裡的酸澀,抬頭朝著顧白笑了笑:「謝謝顧師兄!」
見蘇樓收下了,顧白眼底的笑意更甚。他拍了拍蘇樓的肩膀:「行了,你學醫雖然可能救不了凌玄界,但能救得了我們這幾個人!」
「嗯!」
蘇樓重重點頭。
而楓子季也笑呵呵地搭著蘇樓的肩膀:「你先前那套銀針也的確該換了,又短又細的,扎人一點都不疼!」
蘇樓面無表情:「你放心,等我熟悉了之後一定第一個扎死你。」
「你要是能扎疼我一個金丹體修,我就佩服你!」
「請問你的佩服能值幾個靈石?」
陳景山看著幾人的相處方式,眼底閃過一絲羨慕。
其實就在剛剛,他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
無論是靈器也好,靈植靈石或者一些其他的什麼東西也罷,誰用得上就給誰,沒有人有異議。就像蘇樓在知道那根樹枝能重新蘊養出一棵問緣佛樹的時候,當即就給了顧白;而顧白在看到這是一套金針時,也會毫不猶豫地直接給了蘇樓。
沒有推遲,他們收得坦然。
不存在什麼勾心鬥角和眼紅糾紛,他們只有著少年間彼此的坦誠和扶持。
這是陳景山所羨慕和嚮往的。
他在斷岳門的身份尷尬,見慣了同門間的惡意針對。新入門的那些弟子們也在他們的授意下對他有著各種隔閡,喊一句「陳師兄」,誰又知道有幾分真心在?
陳景山突然有些慶幸自己一開始的選擇。
「老陳幹嘛呢?盯著我們一副噁心兮兮的模樣!」
「我怎麼感覺他快要哭了?」
「不至於吧。我不就多偷拿了他幾十塊靈石嗎?他應該不至於氣到哭吧?」
「什麼?你什麼時候拿了陳景山的靈石!等等,你有沒有拿錯?確定是他的不是我的嗎?」
「……咳咳,你這麼一說我好像也記不起來了誒!」
「顧白!」
「話說在一個人最脆弱的時候過去安慰他,就會得到那人很大的感激……你們說我現在去安慰老陳的話,他能不能給我免費鍛造幾件靈器?」
「好主意!」
清晰地聽到這些話的陳景山:「……呵。」
他果斷收起虛假的眼淚,面無表情地走過去收起自己的靈石。
讓那些所謂的感動和慶幸都見鬼去吧!
想讓他老陳免費鍛造靈器?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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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每一個人保證會在他的結丹大典上送出豐厚的賀禮後,顧白就樂滋滋地跟著回太初門。
他本還想著白雲門的事情,卻被松肇輕飄飄地一句「掌門已經有了別的安排」擋了回去。
「大師兄。」
就在顧白糾結著要不要自己試著御劍回去的時候,慕商揮著扇子笑眯眯地出現,不動聲色地占了沈寂的位置。
顧白還盯著自己的鐵劍,頭也不抬:「怎麼了?」
「我前不久剛得了一方飛舟。雖說這飛舟只是個下品靈器,不過所消耗的靈石甚少,師兄瞧瞧可還喜歡?」
顧白看著慕商拋出的飛舟,眼睛一亮:「給我的?」
慕商微微頷首:「師兄喜歡便好。」
「好小子,師兄沒白疼你!」顧白大力地拍了拍慕商的肩膀,興沖沖地朝著飛舟走了過去。
「萬品閣最新出的飛舟?」
松肇一眼就認出這飛舟的底細。他笑著:「這可不便宜啊,慕師弟何時如此大方了?」
「給自家人用的,當然得大方一些。若是松肇師兄想要,我倒是也可想著法子替師兄尋來。」
「那還是算了,我可還不起你這個人情。」
松肇打趣道,轉身也朝著飛舟上走去。
慕商把玩著手中的扇子,輕笑了下,抬眸看向才來的沈寂:「先前辛苦小師弟帶著大師兄了。不過如今大師兄有了飛舟,倒也方便了許多。」
沈寂面上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
他緊了緊握著絕凌的手,微微頷首。
「大師兄心性純良,有時不免受到某些心思不善之輩的蠱惑。他又向來最疼你這位師弟,還望小師弟能多注意一番,替我們保護好大師兄。」
慕商依舊是一副笑眯眯的語氣,隻眼底卻多了幾分警告之意。
沈寂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良久後才「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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