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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之前那修士說是白雲門大怒,所以請了一些修士過來幫忙。」
顧白摩挲著下巴,若有所思:「無論是從地位還是實力來說,問情門怎麼都要比白雲門更有名氣吧?怎的就隻字未提起問情門?」
「要麼是問情門並沒有請求外援,要麼就是……」
「問情門出事了!」
兩個人異口同聲,互相對視了一眼。
而剛從自己思緒里被拉回來的蘇樓一個激靈:「什麼出事了?」
「你娘要來找你了。」
顧白隨口胡謅了一句,就拿出玉簡想要和師父通信。然而神魂刻入玉簡卻沒有任何反應。
他握著玉簡的手頓了頓,有些不信邪地再試了一次。
然而無論顧白怎麼試,手中的玉簡就像是石頭一般,毫無動靜。
顧白有些無奈地抬頭:「師弟?」
「沒有反應。」
沈寂言簡意賅:「這裡的通訊被阻斷了。」
顧白忍不住咂舌:「隔絕了一個州城的通訊,這得多大的手筆——」
話還沒說完,顧白猛地一個激靈。
「等等,方才出城的人里,你們可有看到一個修士?」
蘇樓勉強跟上眼前這兩人的思路。
他認真回憶了一會,這才肯定地搖了搖頭:「沒有。」
「師兄可是想到了什麼?」
沈寂饒有興趣地看向了顧白,卻見得後者沉思了好半晌後,語氣嚴肅地開口:
「渝州城吃修士!」
方才他和沈寂在城門外等了那麼許久,都未曾注意到一個修士出城。
只進不出的,可不是吃修士麼?
蘇樓剛想開口嘲笑一下顧師兄這異想天開的腦洞,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一旁的沈寂溫溫和和地肯定了顧白的話: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我們入城以來這一路上見到的修士少得可憐。」
蘇樓默默閉上嘴,心想還好他沒有開口。
顧白倒是有些意外地看了沈寂一眼,然而後者臉上的笑意依舊溫潤和善,讓顧白瞧不出別的意思來。
於是他只好作罷。
「在這說那麼多也只是胡亂猜測而已。」
顧白隨意地擺了擺手,一雙黑眸陡然亮了起來:「松肇師兄說得有理,早些來到這渝州城,可以聽到的八卦絕對要比師父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有趣多了。」
蘇樓:「……可是顧師兄,這些百姓會去八卦修士們的事情嗎?」
又不是每個州城都能和明城一般民風自由的。
顧白「嘖」了一聲,上下打量了一番蘇樓後就搖了搖頭,一陣唉聲嘆氣嚇得蘇樓差點以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
「蘇狗剩,記住!」
顧鐵柱拍了拍蘇狗剩的肩膀,語重心長:「八卦是人類的本能。」
蘇樓:「顧師兄。」
顧白:「嗯?」
蘇樓:「我看到你在掏我的靈石袋了。」
顧白「嘿嘿」一笑,絲毫不心虛地從蘇樓的靈石袋裡扒拉出一小堆的靈石:「這是任務需求,就當是師兄我暫時向你借的!等回去後就找我衍啟師伯報銷,記在望凌峰帳上!」
蘇樓頓時覺得自己的靈石算是有去無回了。
他委婉地提醒了一句:「顧師兄,衍啟掌門說望凌峰欠下的債務記錄條都能從望凌峰山頭扯著到桐霞峰山頭了。」
望凌峰和桐霞峰,一個在最東邊,一個在最西邊。
顧白聞言,痛心疾首:「望凌峰,果然是最窮的峰頭。」
不過好在蘇大地主並不介意這些小錢,他甚至大方地表示顧白可以多拿點。
反正他窮到只剩下靈石了。
這一句話成功拉滿仇恨值,顧白從沒有像現在這般仇富過。嫉妒讓他的眼睛紅到快要和紅眼文學裡的男主相媲美。
只不過一個對著靈石,另外一個對著女人。
很快,三個人就分別出去打探消息。
臨走前,顧白對著蘇樓一陣耳提面命,大概意思是讓他出門的時候記得把腦子帶上,不要輕易展露出自己是地主家傻兒子的本質。
而對於沈寂——
對上某人隱隱含著一絲期待的目光,顧白想了想開口:「你不要騙太多人的靈石,這次我們低調行事。」
沈寂微微彎唇:「好。」
蘇樓:「……?」
等等,為什麼人與人之間的差別這麼大!
—
渝州城毗鄰海域,交運發達,是凌玄界經濟最發達的幾大州城之一。這也導致了渝州城內有不少宗門開設鋪子,往來貿易頻繁。
其中要說本地宗門,還得是問情門和白雲門。
問情門雖然作為凌玄界十大宗門之一,不過由於其宗門弟子更順從本心使然,與修士享極樂之道,故而與渝州城的平民百姓接觸也不深。反倒是那白雲門的弟子,近幾年在渝州城的歡迎程度要遠高於問情門。
彼時喬裝打扮了一番的顧白正半蹲著,樂滋滋地聽著渝州城的大娘們侃侃而談。
若說哪裡八卦最多,定是大娘群居之所。
顧白興致勃勃地聽著,時不時地附和兩三句,不消多久就成功打入大娘內部——
至少不下三位大娘瞧著顧白清秀的小模樣,旁敲側擊他是否有婚配。
不過最後都被顧白羞澀的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給輕飄飄地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