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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念安被迫半趴在他胸膛上,掙又掙不開,頓時憋紅了臉,氣喘微微道:「你快放開我!」
趙桓熙垂眸瞧著她,輕聲道:「你答應我一件事,我才放開你。」
徐念安見他居然還想趁火打劫,氣得又是一陣掙扎。誰知趙桓熙哎喲一聲躬起身子,鬆開了她。
徐念安這才想起因為練武的關係,這些日子以來他身上是常帶著瘀傷的。見他吃疼,她倒有些無措,關切地問:「我碰到你傷處了?」
「冬姐姐,你好狠心。」趙桓熙手捂著胸口背過身去,只留給她一個單薄的背影。
徐念安剛想去哄他,又狐疑地眯起眼。
上次給他擦藥油,她記得他的瘀傷多分布在兩臂和後背,胸前幾乎沒有,畢竟胸前也算要害,不管是國公爺還是趙桓榮,在過招的時候都不會特意往他胸前招呼。
「我去給你拿藥油揉揉。」徐念安說著要下床。
趙桓熙趕緊轉過身來,拉住她的袖子道:「不用了,太晚了。」
「我輕輕壓一下你都這樣疼,想必傷得很重,再晚也要治的。你等我一下。」徐念安想把袖子從他手中扯出來,他緊拽不放。
徐念安瞟他。
趙桓熙訕訕道:「真的不用了。」
「裝的是吧?」
「我錯了冬姐姐。」趙桓熙湊過來,把他那張如花似玉的臉貼在她手上,「你打我吧。」
徐念安高高揚起團扇。
趙桓熙緊緊閉上眼,最後卻只感到額側被蝴蝶撲棱一下的動靜。
「以後有事說事,不要裝模作樣。」害她白擔心一場。
趙桓熙仰起頭,水潤晶燦的眸子看著她道:「冬姐姐,你以後能不能不要把我當工具?如果我哪裡做的不好讓你討厭,你直接跟我說好嗎?我都會改的。我不要當工具。」
徐念安與他對視半晌,忽然用團扇遮住他的臉。
趙桓熙倏然看不見她,正不明其意,便聽她輕聲應道:「好。」
次日一早,徐念安送了趙桓熙和殷洛宸出門,照例去令德堂向老太太問安。
待她走了,老太太也打發了其它人離開,趙姝嫻迫不及待地道:「祖母,徐家那個小賤蹄子的事,您想好怎麼應對了沒有?她仗著徐墨秀與陸公子是好友,總纏著陸公子。縱陸公子是正人君子坐懷不亂,時間長了,怕也禁不住她這樣沒臉沒皮的獻媚討好。」
老太太瞧著孫女一副撒嬌又撒潑的樣兒,低斥道:「你穩著些,急什麼?」
趙姝嫻低頭,小聲道:「光我瞧見的就有兩回了,誰知他們私底下還見過幾次面,有過多少次來往?我能不急嗎?」
「再過半個多月,二房的承珂就及笄了。」老太太忽然道。
趙姝嫻望著老太太,不知道她突然提起趙承珂的及笄禮做什麼。
「寧氏只有一個姐姐,這次承珂的笄,想必是讓她這位姐姐來加吧?縱不是讓她加笄,也總會請她。」
「那又如何?」趙姝嫻還是不明白。
「這位施大太太不是有個病壞了腦子的小兒子,至今還未娶妻麼?」
趙姝嫻想了想,眼睛慢慢亮了起來,「您的意思是……」
「徐家的若是有了人家,自然也就對你造不成威脅了。」老太太一錘定音。
趙桓熙和殷洛宸上了半個月的學,國子監放授衣假了,為期一個月。
「冬兒,我和錢兄葛兄他們出去玩了幾次,他們都請過客了,我也想請一次他們。現在放假了正好有時間,你說我請他們去哪裡玩,玩什麼好呢?」放假頭一天,去老太太那裡問安回來,趙桓熙就在路上問徐念安。
徐念安道:「就你之前回來同我說的,他們這幾個人幾乎請你玩遍了整個京城。你若再請他們去那些地方玩,未免少了些趣味。」
趙桓熙忙道:「我就是愁這個呢。」
徐念安想了想,道:「且不急,假期還長著呢。明日要去英國公府赴宴,待赴了宴,我再慢慢同你出主意。」
次日一早,二太太寧氏帶著兩個嫡媳和未出嫁的小女兒趙承珂去令德堂時,只看到趙姝嫻和趙桓旭夫妻倆在。五太太是寡婦身份,自是不去別府走動的。長房的人也一個都沒來。
寧氏問道:「婆母,長房的人不去英國公府赴宴麼?」
老太太道:「大太太要安排府中庶務,如何走得開?」
「便是大太太不能去,那熙哥兒夫妻兩個總也能去的。」寧氏道。
老太太瞧她一眼,道:「去別府赴宴也得要點體面,帶一大家子去想坐人家幾張桌子?」
寧氏掃了眼趙姝嫻身上彩繡輝煌光艷奪目的織金孔雀羽妝花紗裙,閉上嘴沒再多說。
一行人在老太太的帶領下從令德堂出來時,迎面碰上殷夫人和趙桓熙徐念安小夫妻倆。
殷夫人帶著兩個小的上來給老太太行禮。
「你怎麼來了?」老太太瞧著端莊又不失明艷的殷夫人身後跟著金童玉女般的兒子兒媳,只覺分外礙眼。
殷夫人就愛看這偏心的老太婆心中不悅還硬生生憋著的模樣,笑著道:「回婆母,兒媳原本也不打算去的,畢竟府中還有庶務要料理。可是英國公府的荊夫人特意寫了私帖來邀我,不去怕得罪了,便早些起來將府中庶務都安排妥當,可算趕上與婆母一道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