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頁
趙桓熙皺了眉:「他就不用叫了吧?這次我請的都是我的親友,以他和我的關係,他必然不會去的。」
殷夫人也是迷惑不解地看著徐念安:就五房做的那些事,還去邀請趙桓旭?
徐念安道:「去不去是他的事,請不請是你的事。也不是說請了就一定要他去的。」
趙桓熙還有些不樂意,不過既然徐念安說要他去請,他也就答應了。
用過晚飯,他去綠筠軒之後,殷夫人問徐念安:「你定要桓熙去請趙桓旭做什麼?到時候又讓他熱臉貼了冷屁股。」
徐念安不答反問:「娘,祖父有五個兒子,為什麼獨獨帶了最小的五叔上戰場呢?」
殷夫人回憶著道:「五弟自幼便是國公爺親自教導的,和國公爺一樣,好武,有根骨,也有毅力,年紀輕輕的在軍中便能獨當一面。」
「所以可以這麼說,在五個兒子中間,祖父最喜歡最看重的,其實就是這個英年早逝的五叔。」徐念安道。
殷夫人點頭:「是的。」
「將心比心,最心愛最看重的兒子,跟著自己去打仗戰死了,白髮人送黑髮人,這一點肯定會成為祖父心中一輩子的痛。這種痛會讓他永遠願意多偏愛五房一點,只要五房那兩個不是壞到無可救藥,他總是願意原諒和拉扯一把的。」
殷夫人想了想,前陣子趙桓旭接連出事,國公爺明明都已經很討厭他了,但他小心翼翼裝乖賣好,如今好像又可以出入國公爺的書房了。
「沒錯,國公爺對五房,是這樣的。」殷夫人皺著眉頭道。
徐念安說:「所以在徹底扳倒五房之前,我們還是要拿出與之交好的態度來。此番我們讓三郎邀人去游湖,目的是讓三郎和表哥能去旁聽蒼瀾書院先生講課,若是讓祖父知道,他一定要求我們把趙桓旭也帶上。如今我讓三郎先去邀請趙桓旭,趙桓旭肯定會問他,都有什麼人去?如今三郎還不知道鹽梅先生許是也會去,肯定跟他說是錢明和我弟弟等人。趙桓旭一聽是三郎的好友和內弟,正如三郎所言,以目前兩人的關係,他一定會拒絕三郎的邀請。
「待我弟弟那邊傳來消息,確定鹽梅先生會來游湖,我們再讓三郎去問祖父借白玉腴。祖父聽說鹽梅先生會來,定會叫三郎邀趙桓旭一起去,到時候三郎便會說,我邀過他了,他說沒空去。」
殷夫人聽到這裡,已是眉開眼笑。
徐念安攤手道:「那最後只有三郎和表哥能去旁聽蒼瀾書院的先生講課,便怪不得我們了,畢竟鹽梅先生可是在畫舫上看中的這兩人呢。誰讓趙桓旭他『沒空』去游湖呢?」
婆媳倆正笑著,芊荷進來稟道:「三奶奶,敦義堂的胡媽媽來了,說國公爺請您現在去敦義堂一趟。」
殷夫人看徐念安,徐念安道:「想必是二嬸嬸已經去過敦義堂了。母親,我過去一趟。」
第95章
敦義堂,徐念安來到國公爺的書房,向國公爺行禮。
晚上召見孫媳,國公爺也避嫌,讓向忠站在一旁。
「你二嬸嬸剛才來說了你五妹的事,她不知是何人要針對你五妹下手,我想著,外人不知,你總是知道的,所以把你叫來問問。你知道什麼,就說出來。」國公爺開門見山。
徐念安道:「祖父,沒有證據,孫媳不敢妄自揣測。」
「我不需要你給我證據,我只需要你給我一個理由,到底為什麼,你五妹會在靖國公府,遭遇這等禍事?」國公爺威嚴道。
徐念安遲疑了一瞬,抬起頭來,沒去看一旁的向忠,看著國公爺道:「若祖父一定要問,孫媳也只能把孫媳知道的說出來。至於實情究竟如何,只能請祖父心斷了。」她把徐惠安去昭化寺相看遇見陸家人,趙姝嫻又為此來尋釁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國公爺。
「姝嫻堂妹來尋釁時,恰好被我婆母的侄兒殷公子瞧見了。殷公子這兩日在外訪友,若祖父想求證,可待他歸來後找他來問。」徐念安最後補充道。
「不必了。」國公爺垂下眼瞼,一瞬間疲態畢露,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徐念安行過禮之後,轉身慢慢離開了敦義堂。
她知道,別說沒證據,就算是有證據,為著顧全已故五老爺的臉面,國公爺也不會明著發作。所以她也沒指望因為這件事就能徹底扳倒五房,只希望國公爺能取消五房與陸豐的婚事。
她們最害怕什麼,便讓她們遭遇什麼,也算一種報復。
若是國公爺連這一點都做不到,那她,也只能不顧之前的恩情,親自動手了。
去嘉祥居和殷夫人匯報一下情況,她帶著丫鬟回慎徽院,心事重重地走過嘉祥居旁邊的夾道時,牆角突然跳出個人來。
徐念安心不在焉之下被嚇了一大跳,後面的丫鬟也驚叫了一聲。
趙桓熙哈哈大笑。
「討厭!這麼大個人了,還有沒有正形?」徐念安氣得去追打他,趙桓熙嘻嘻哈哈地逃。
丫鬟們見狀,識趣地先回慎徽院去了。
小夫妻倆打鬧一番,趙桓熙抓住了徐念安的手,笑問:「冬兒,你累不累?我抱你回去好不好?」
「不要,我不累。」徐念安道。
「你忙了一天,肯定累了,就讓我抱你回去吧!」趙桓熙不由分說,彎腰一把將她抱起。
徐念安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這般打橫抱起,嚇得用兩隻手緊緊勾住他的脖頸,又羞又惱:「你做什麼?放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