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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念安知道他是在這個院子裡被殷洛宸「哎呀呀呀呀」給哎出毛病來了,在雪地上笑得蜷起身子。
趙桓熙閂好門,回身就將她撲住,佯怒道:「你又笑我!」
「就笑你了,怎的?」徐念安又抓雪扔他。
趙桓熙這回可顧不上還手了,低頭就噙住了她被融化的雪沫潤澤得格外紅艷的嘴唇。
剛接觸的時候,兩人的唇瓣都有些涼,兩下一輾轉,便都熱了起來。
趙桓熙現在很不滿足於浮於表面的吸吸咬咬,總要抵開她的齒關入侵到柔滑溫暖的深處去,纏著她小小的舌尖不肯放。
徐念安摟著他的雙手攥緊了他斗篷領子上厚暖蓬鬆的白狐狸毛。
這樣的吻太容易讓人情動,對他們彼此都是。趙桓熙很快敗下陣來,把臉埋進徐念安的毛領子裡頭,難受地繃緊了身子喘息著道:「冬姐姐,還有十二個月又四天。」
徐念安知道他說的是他滿十八歲的時間。
她悄悄紅了臉,抱著身上因為她跟他做了約定就強忍慾念的少年,輕聲應道:「嗯。」
第116章
午後,凌閣老派了人來,通知趙桓熙明日隨他去尚府拜師。
殷夫人直到此時才知道趙桓熙要拜師學畫畫的事,還是由凌閣老親自做引薦人。她自是不能反對,不過叮囑一句:「不能耽誤了學業。」便用心地為他準備禮物去了。
次日,趙桓熙裝扮整齊,一大早攜禮出門,午前回到嘉祥居,高興地對家裡人說,尚先生贈了他一本早年間寫的作畫心得。
殷夫人聞言,覺得臉上很有光彩。她雖不大讚成趙桓熙畫畫,但經過徐念安與殷洛宸一上午的叨叨,她已知道尚先生在當今書畫界乃是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如若不然,收個徒也夠不上讓堂堂閣老做引薦人。
趙桓熙此舉可謂一步登天,既拜了丹青國手當師父,又叫人知道連凌閣老都高看他,對他將來的發展助益非凡。
殷夫人愈發覺得徐念安是個福星了,若非她當初提議送燈,哪有今天這好事?她一高興,晚上就拉著徐念安打馬吊牌,輸了八百多兩銀子給她。
打完牌小夫妻倆回慎徽院,一個得了作畫心得,一個得了銀子,都很高興。
晚上兩人躺床上聊天時,趙桓熙道:「冬姐姐,我在府里過了這麼多個年,今年是最開心最快樂的一個年。早知道,我就早早娶你了。」
徐念安嫌棄道:「早早娶我?誰要嫁你這個掛著鼻涕的小蘿蔔頭?」
趙桓熙漲紅臉:「誰掛著鼻涕了?」
徐念安挑眉:「你敢說小時候沒掛過鼻涕?」
趙桓熙:「沒有!」
「我明天去問娘。」
「你不許去問!」
「那你就是掛鼻涕了!」
趙桓熙說不過她,翻身起來將她撲住,低頭就要去堵她那張伶牙俐齒的嘴。
徐念安眼疾手快地伸手將他的嘴捂住,眸彎如月,開口便是刀劍:「怎麼?又想半夜起來換褻褲?」
一瞬間,趙桓熙臉上表情精彩萬端,徐念安從未見他露出過如此複雜的眼神,集羞愧疑惑震驚不敢置信無地自容於一體。
他倏地從她身上下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他自己被中一鑽,將自己從頭蒙到腳,背對她一動不動。
徐念安笑了半天,見他還蒙著被子,伸手過去推了推他。
趙桓熙在被子裡將被她推的胳膊猛的一晃,置氣的模樣。
「別悶著了,小心悶壞了。」徐念安努力忍住笑道。
趙桓熙背對著她,從被中露出一張臉,氣哼哼道:「你還笑話我,還不是因為你不跟我圓房。」
「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又沒叫你這樣。」徐念安道。
「錢明說了,圓房了就不會這樣了。」趙桓熙小聲道。
徐念安瞠目:「你還去問錢明了?」
「不然怎麼辦?我以為我生病了,又不好意思問你和娘。」
徐念安覺得有點羞又有點想笑,道:「你別胡思亂想了,你還小。」
趙桓熙一語雙關:「我不小了!」
「你說了不算。」徐念安道。
什麼叫他說了不算?
趙桓熙翻個身想與徐念安理論,卻見她已背過身去,拿後腦勺對著他。
他頓了頓,就從自己被子裡鑽到她被子裡去了。
徐念安察覺身後動靜,嚇了一跳,問:「你作甚?」
「我冷。」趙桓熙從背後抱著她。
徐念安腳往後伸,腳掌貼上他光滑溫暖的腳背:「……」
趙桓熙知道漏了餡,乾脆耍起賴來,將臉往她蓬鬆的髮絲中一埋:「我不管,我就要抱著你睡!」反正臉都丟光了,他還要這臉皮作甚?
徐念安嘆了口氣,行吧,自作孽不可活,誰讓她自己嘴賤招他呢?
睡到半夜,徐念安被熱醒,感覺身後好像貼了個大火爐。
她掀了掀被子,用處不大,就悄悄將身子往前移些。
誰知剛移開一點點,身後人便胳膊一緊,將她又摟了過去。
摟便摟了,他的手還放錯了地方。
徐念安漲紅了臉,低聲喚道:「三郎?」
他不回應,耳邊只有他平穩綿長的呼吸聲。
所以這是還未清醒,只是本能動作?
徐念安伸手握住他手腕,想把他的手從不該放的地方挪開。剛輕輕一拉,他一掙,又放了回去,可能感覺到掌下手感有異,還下意識地動了兩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