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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就看到被中那人默默地直往後縮,一直縮到床尾,在被中團成一團,不動了。
這是什麼情況?
被子被他拉走大半,徐念安暴露在外,忙坐起身將褻衣穿上,然後去查看趙桓熙的情況。
怎麼好好的就這樣了?
她試圖去掀被子,他抓緊了不讓她掀。
徐念安看著縮在被中的他,不解地問:「你怎麼了?」
他也不吱聲。
徐念安回想剛才過程中自己的舉動,她自己覺得挺配合的,應當沒有傷到他的地方,所以這究竟是怎麼了?
「你到底怎麼了?難受?不高興?若是如此,下次不這樣便是了。」徐念安道。
趙桓熙聞言,慢吞吞地將被子往後扒拉,從被子裡露出一張被薄汗和眼淚濕潤,沾著幾絲長發,眼眶和臉頰紅得不相上下的臉來。
他一開口就是哽咽,大顆的淚珠子撲簌簌地直往下掉。
他道:「冬姐姐,我不行。」說完把臉埋在被子裡大哭。
徐念安:「……」
不行?怎麼個不行法?
徐念安第一次對他遇到的難題感到無計可施,因為她沒有經驗可以教他。
趙桓熙大哭一場後,抽抽噎噎地爬起來去換了褻褲,也不好意思再跟徐念安說話。兩人吹燈睡覺不提。
次日一早,趙桓熙掛著兩個大黑眼圈像霜打的茄子一般來到小花園。
曲師傅和趙桓榮都看出他狀態不佳,問他發生何事他也不說,默默地練完武又回到慎徽院。
徐念安瞧著他這無精打采魂不守舍的模樣實在心焦,旁的不說,萬一被殷夫人看出端倪,就不好交代。總不見得「圓房」半年多了,到現在才發現「不行」吧?
她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不行了,但她決定糊弄他。
兩人吃早飯時,她屏退丫鬟,夾了一塊千層糕到趙桓熙面前的盤子裡,道:「你別難過了,縱然你現在不行,那也定是因為你太年輕的緣故,不會是因為別的病症的。」
趙桓熙抬眸看她,以往總是熠熠生輝的鳳眸今日也沒了光彩,他半信半疑:「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信你去問錢明。」徐念安暗忖,以錢明的精明老道,應該能幫他找出問題所在吧……
趙桓熙懨懨地開始吃早飯。
吃過早飯,徐念安幫他整理好腰帶,勾住他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笑容艷朗:「好三郎,別不開心了。縱你真的不行,我也還是喜歡你的。」
第120章
趙桓熙並沒有被安慰到。話本子上都寫了,夫妻之間魚水和諧,感情才好。不和諧的都去偷人了。
他若真的不行,又有什麼臉巴著冬姐姐不放呢?
徐念安送他出門,殷洛宸和傅雲津已經在外頭等著了。
兩人自然也能看出趙桓熙面色不佳,問他,他只說沒睡好。
他才不要把這樣的事告訴表哥那個大嘴巴呢!
到了國子監,他思前想後衡量再三,覺得還是找錢明最靠譜,一來他家裡外面都有人,經驗比較豐富,二來他有求於他(扮男旦),比較好拿捏。
於是下課後,看著賀倫霍慶哲他們去了茅房,他將錢明偷偷拉到課室外無人的角落裡,繃著臉對他道:「我有一件事想請教你,你需得先答應我不許笑。」
錢明看他這模樣就已經有點想笑了,他努力板著臉,點點頭。
趙桓熙遲疑了一下,咬咬牙,湊過去對他附耳低語一番,然後期待地看著他。
錢明額上青筋賁出表情扭曲,開口道:「你這種情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實在忍不住,說了幾個字便開始捂著肚子狂笑。
趙桓熙臉一黑,惱羞成怒,轉身便走。
錢明一邊努力忍笑一邊伸手將他拽回來,邊笑邊喘氣道:「你別走啊,我不笑了,我正經跟你說話。」
趙桓熙氣鼓鼓地站在那兒,也不看他。
錢明強迫自己不要去回想他的話,好容易將笑意壓下去,湊近他低聲道:「其實這也正常。」
趙桓熙聽到這話,心中一動,終於肯回過臉來看他了。
錢明與他頭靠頭,竊竊道:「咱們男子初初開葷,有幾個把持得住的?不過一般再快也得進去了才……你這還沒脫褲子就……」說到這裡他又忍不住要笑了,強行繃住,道:「你當時到底是有多激動啊?」
趙桓熙木木道:「不知道,就覺得身如火燒,腦子都是昏的。」
錢明摸著下巴道:「我估摸著你是太投入了,這樣,下次你就想些別的,別這麼投入就行了。」
趙桓熙想到當時冬姐姐在他身下的那個樣子,心口又燒起來。腦子都給迷成一團漿糊,不會轉了,還想別的,他能想得了嗎?
「就沒有別的法子了?」他問。
錢明想了想,道:「要不下次開始之前,你自己先手作妻一回,應當也能解決問題。」
趙桓熙:「……」
今日是趙姝嫻三朝回門的日子,趙桓旭特意向書院告假一天,在家裡等著自己的妹夫何緒寧。
他也收到了蒼瀾書院今春的入學考試通知,想向自己這位在蒼瀾書院讀書的妹夫打聽點有用的消息。
趙姝嫻在人前還裝模作樣地繃著,可和五太太在房裡單獨相處時,就繃不住哭了起來。
「我那婆母,頓頓飯都叫我站著給她布菜盛湯,站得我腳都酸了,手也被燙了好幾次。家裡又不是沒有丫鬟,我叫何緒寧去跟婆母說以後別讓我站著伺候她用飯了,何緒寧居然說他母親把他養這麼大不容易,如今娶了媳婦,也該讓她享享做婆母的福。母親,您聽聽,這說得是人話嗎?」趙姝嫻一邊哭一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