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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佳賢笑嗔:「你就不能想他點好!」
姐妹倆笑了一回,段家的來叫入席,兩人等了徐念安和宋雅柘出來一同去入席不提。
飯後略休息了一會兒,殷夫人便命趙佳臻送趙佳賢回鄔府。
趙桓熙打發了人來稟殷夫人,說他和殷洛宸段峻等幾個人想去馬場跑馬。
靖國公府在城外是有自己的馬場的,一直是三老爺趙明均在打理。
若是平時殷夫人指定是不放心趙桓熙去跑馬的,畢竟不安全。可這是在親戚家,又有殷洛宸和段峻也要去,她哪好意思說不準?只讓人叮囑千萬小心便放他去了。
喝了一盞茶後,段老夫人牌癮又上來了,偏上午陪打的兩個親戚都說銀子輸沒了,不肯再打,殷夫人便喊了徐念安,段老夫人也喊了個媳婦過來湊數。
幾副牌打下來,徐念安笑眯眯的,面前的銀票子直堆起來。
殷夫人想起開局前她跟段老夫人說她這兒媳只「會一點」,讓段老夫人手下留情的話,臉上不由火辣辣的。
眼看自家兒媳又贏一局,她忍不住一邊抹牌一邊大聲地清了清嗓子。
徐念安抬頭看來。
殷夫人不著痕跡地將目光往段老夫人那兒一掃:說好讓段老夫人贏的呢?
徐念安眉頭微微聳起:白花花的銀子白送人好心疼!
殷夫人美目一瞪:回去補給你便是了!
徐念安垂眉耷眼:那好吧……
婆媳倆眉眼官司打完,她就開始輸牌了。
看著段老夫人因為把把輸而緊皺的眉頭終於展開,殷夫人心氣也順了。
牌打完,賓主盡歡,段老夫人贏了兩百多兩銀子,帶著趙佳善親親熱熱地送殷夫人婆媳出門。
殷夫人和徐念安上了馬車,看著兒媳一臉雲淡風輕地撩著車窗簾看外頭,殷夫人才慢慢回過味來,為什麼她打牌要先贏後輸。
若是她一上來就輸,旁人只會以為她真的只「會一點」,或者是她懂事,故意哄段老夫人開心。可是她一上來猛贏,讓人知曉她是極會打馬吊的,待到自己咳嗽了一聲她才開始輸,那懂事的人就從兒媳變成了婆母。
作為親家,段老夫人與她關係好,自然比喜歡她的兒媳更有用。
想到這一層,殷夫人心中暢美無比,忍不住再次感慨國公爺為桓熙找的這個媳婦真是好。
回到嘉祥居之後,殷夫人就從房裡自己的匣子裡取了五百兩銀票給徐念安。
徐念安道:「只輸了八十七兩。」
「這會子我上哪兒找八十七兩給你?拿著便是了。」殷夫人故作威嚴。
徐念安笑道:「那兒媳就不客氣了,謝謝母親。」
待她離開後,蘇媽媽笑著上來道:「三奶奶可真有趣兒,平時那般沉穩的人,得了五百兩竟高興得像個孩子。」
殷夫人喝了口茶,道:「這多好,喜歡便喜歡,不喜歡便不喜歡。我給她,她喜歡,我還高興些。最討厭便是那種口不對心裝腔作勢的。她是苦過來的,喜歡銀子無可厚非。難得的是,她喜歡也不曾汲汲營營鑽在錢眼子裡,這便很可貴了。」
蘇媽媽道:「夫人說得很是。」
殷夫人揚起眉梢道:「想來她也明白,既嫁給了桓熙,只消她好好的,日後缺了什麼,都不會缺了銀子。」
傍晚,趙桓熙和殷洛宸跑馬回來,先去見了殷夫人,才回挹芳苑。
「冬兒!」趙桓熙那股縱馬奔馳帶來的興奮勁兒還沒下去,直接衝到了房裡。
徐念安正在點數明日要帶回娘家去的中秋節禮,見他回來,便放下手頭的事,轉身一看,見他額發微亂滿頭大汗,雙頰還帶著薄薄紅暈,一雙眸子亮得驚人,便知道他高興得緊。
「跑馬便這般好玩嗎?瞧你熱的。」她抽出帕子給他擦汗。
趙桓熙這才意識到此刻渾身汗黏黏的很不舒服,料想儀表也好不到哪兒去,表情微垮道:「我這樣是不是很不得體?」
「沒有。」徐念安幫他把額上的汗擦乾淨了,仰頭看著他嘉許道:「你現在這樣才像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比我們初見時神氣多了。」
趙桓熙開心得眉眼俱笑,展臂一把抱住她,小狗似的用臉頰蹭了蹭她的額角。
熱烈蓬勃的少年氣息混合著淡淡的汗味撲面而來。
徐念安僵在那兒,問:「你這是做什麼?」
「一天沒見你了,想你。」趙桓熙抱著她道。
「哪有一天沒見?上午不是還一起去段家……」
「去了段家之後到現在才見著你,對我來說就是一天了!」趙桓熙哼哼道。
徐念安聽著他軟唧唧卻霸道的語氣,又好氣又好笑,還未來得及說話,窗外再次傳來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語調:「啊呀呀呀呀呀!青天白日的,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呀呀呀呀呀呀!」
房裡兩人一驚。
又聽殷洛宸在院中高聲問道:「弟妹,有沒有絲瓜絡?」
趙桓熙氣得跳腳,衝出去道:「你事兒怎麼那麼多?想要什麼不會問丫頭?下次再敢去窗口偷窺看我不打你!」
「嗨喲,說得仿佛你打得過我一般。」
「試試?」
「來啊!」
院中傳來兩人動手嬉鬧的聲音。
徐念安走到窗邊往院中一瞧,兩人正扭打在一起,殷洛宸夾著趙桓熙的脖子,問:「一起沐浴?給哥哥搓搓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