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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桓熙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其實又何必呢?若是祖父想要,我自是雙手奉上。」
徐念安道:「國公爺做祖父的,又怎好意思占你這個做孫子的便宜?再說那也不是別的東西,是千金難求的璩公的字啊,寫的還是鄺先生即興所做的新賦,你瞧著吧,未來一段時間,祖父那兒可有的忙了。話說回來,這個紅包好厚啊,快,數數有多少錢!」
徐念安將紅包遞給趙桓熙,趙桓熙無奈,接過紅包將裡面厚厚一疊銀票拿出來,「一,二……」
「你這樣數數到猴年馬月!」徐念安見他數一張就把一張銀票放到桌上,實在看不過眼,接過他手中的銀票,對中一折,用手指夾著,刷刷刷地數了起來。
趙桓熙在一旁瞠目結舌地看著,從未見過有人數銀票數得這樣順溜的。
不過須臾功夫,徐念安就數完了,一百張,整整一萬兩。
趙桓熙:「太……」
「發財了!」徐念安捧著銀票歡呼一聲,笑得見眉不見眼。
趙桓熙愣了下,也忍不住笑起來。
徐念安高興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問他:「你剛才說太什麼?」
趙桓熙原想說太多了,見她如此高興,便眉眼如月道:「太好了!」
敦義堂,國公爺正愛不釋手地欣賞著璩公的那幅字,向忠忽匆匆來報:「國公爺,不好了,五房二姑娘投繯了!」
國公爺急匆匆趕到五房院中時,趙姝嫻已經叫人救了下來,正倒在床上哭。
這種事情,也不便叫大夫,國公爺聽說無事,沉眉走到院中。
老太太站在那兒,冷冰冰地瞧著他,開口便道:「好好的孩子,叫逼成了這樣,你滿意了?」
國公爺扭頭就走,口中道:「你隨我過來。」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令德堂。
國公爺在正房中站定,屏退下人,背對著老太太道:「你還回佛堂去吧,不要出來了。」
老太太一驚,死盯著國公爺的背影道:「你害死我唯一的兒子,苛待我的孫兒孫女,現如今,還要囚禁我麼?你休想!我死也不從,你能奈何?」
國公爺倏然轉身,看著這個與他成婚快四十年,但看起來卻越來越陌生的婦人,道:「我知道明城的死對你打擊很大,這十年來,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也是看在這件事上。但是你,行事越發沒有分寸不知收斂,你真以為明城死了我就會寬容你一輩子?」
「我做什麼了?你不過聽了外人三言兩語,就把罪名往我頭上扣,便是上公堂,也要講究個罪證確鑿!」老太太厲聲道。
國公爺看著不知悔改的她,冷笑一聲:「上公堂?你不要臉,明城還要臉,我不能叫人知道,光明磊落矯矯不群的他,有你這樣一個母親。」
這句話便似一把尖刀直插入老太太的心臟,一瞬間便叫她面白如紙搖搖欲墜。
國公爺不再與她多說,越過她向門外走去。
老太太陡然回過身來,嘶聲大罵道:「趙愷槊,你心裡從來都只有你那個死去的原配,既如此,你何必娶我?我這一生,都叫你給毀了!」
國公爺腳步頓了頓,到底是沒說話,直直地走了出去。
「派人來守住令德堂,不許人進出。」出了院子,國公爺吩咐守在院門外的向忠,向忠應了。
國公爺轉身往五房那邊走,走不了兩步,突然身形一晃。
向忠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擔心道:「國公爺,您沒事吧?」
國公爺晃了晃腦袋,視線再次清晰起來,道:「無事。」
他回到五房的院子,將五太太叫到正房。
「從今天起,不要再去見老太太,她若托人傳話給你,也不許聽。好好教養兩個孩子,你要明白,這兩個孩子才是你後半生的依託,而不是老太太。」國公爺語氣嚴厲地叮囑道。
五太太內心惶惶不安,喏喏地應了。
「好生管束姝嫻,一個大家小姐,動不動尋死覓活,成何體統!」國公爺最後訓了一句,帶著向忠離開了五房。
慎徽院,趙桓熙去沐浴了,徐念安叫來宜蘇。
「小姐,我仔細看了,並無異常。」宜蘇輕聲說道。
「果真?」
宜蘇點頭。
徐念安垂眸略想了想,道:「許是我多慮了吧。」
戌時末,小夫妻倆都上了床。
趙桓熙還在興奮中,仰躺在床上看著帳頂說:「冬姐姐,我今天真的好開心。我做東,來了這麼多人,而且他們都玩得很盡興。我知道是因為妙音娘子在,但是我依然很自豪。」
「你當然應該自豪,因為妙音娘子別人請都請不到,你能請到,這是你的本事。」徐念安道。
趙桓熙翻身側臥,看著她道:「冬姐姐,我想過了,肯定是因為你。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但妙音娘子一定是你幫我請來的。」
「是你自己請來的。」
「就是你,是你請來的。」
徐念安笑起來:「好好好,是我請來的。」
趙桓熙看著她不說話了。
自從有了大花燈,晚上都是點亮著的,拉了床帳帳內都能看得清人。
徐念安被他看得久了,有些不自在,問:「你盯著我看什麼?」
「冬姐姐,你真好看。」趙桓熙聲音低了下去,情意綿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