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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她派去打探情況的小丫頭回來了,氣喘吁吁道:「小姐,徐何兩家沒相看成,陸老夫人和陸公子還幫著徐姑娘罵了何夫人。」
趙姝嫻娥眉緊皺:「陸老夫人和陸公子為什麼要幫徐家那個小蹄子啊?」
小丫鬟怯怯道:「奴婢不知道。」
趙姝嫻氣不打一處來,發泄地踢了樹根一腳,又踢痛了腳趾頭,正跳腳呢,就看到陸家人和徐家人一道從客舍那裡過來,下山去了。
她實在不放心,帶著人遙遙地跟在後頭。
陸徐兩家到了山下後,徐家兄妹就要辭別陸老夫人和陸豐。
陸老夫人道:「左右是一道回城,珺珺不如坐祖母的馬車回去。祖母送你到家門口可好?」
徐墨秀忙道:「如此太勞煩老夫人了。」
陸老夫人笑道:「勞煩什麼,我賺個可人的小孫女陪老身一路聊天還不好麼?來,快來。」
徐惠安抬頭去瞧徐墨秀,徐墨秀盛情難卻,只得道:「你去陸老夫人車上吧。」
徐惠安這才去了陸老夫人的車上。
陸豐也不騎馬了,與徐墨秀一起乘坐徐家租來的那輛馬車回城去。
後頭趙姝嫻看著兩家的車馬離開了,氣得直跺腳。
車上,陸豐問徐墨秀:「你五妹年紀輕輕,為何會按穴之法?」
徐墨秀道:「家母常年病弱,長姐要打理家裡的生意,我在書院讀書,四妹比五妹年長兩歲,平日裡要幫著料理府中庶務,多年來一直是小妹替我們在母親榻前盡孝。恰我家綢緞鋪里的掌柜夫人娘家是世代行醫的,她自己也有些醫術在身,礙於是女子之身不便掛號行醫,我小妹便去拜她為師,學了許多照顧病人的法子。」
「原來如此。」陸豐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窗外。
一路車聲轔轔,到了徐宅門前。
徐惠安從馬車上下來,向車裡行禮道:「謝謝祖母送我回家。」
「誒,等等,等等。」陸老夫人讓張媽媽遞出一隻食盒,慈愛道:「我瞧著你愛吃這蓮子糕,帶回去慢慢吃。」
徐惠安小臉一紅,道:「還是祖母留著吃吧。」
陸老夫人笑道:「這蓮子糕是張媽媽做的,祖母想吃多少都有。這你拿著,以後想吃了,便來陸府看望祖母。」
徐惠安只得接了食盒,再次向陸老夫人道謝。
陸豐辭別徐墨秀,上了陸老夫人的馬車。陸府的馬車在徐氏兄妹的目送下緩緩駛離。
車裡,陸老夫人還喜滋滋的,對陸豐道:「要說這人與人之間,還真是有眼緣的。我一見阿秀那妹子就喜歡。小姑娘臉盤子肉嘟嘟的,明眸皓齒,一笑起來,嘴角還有兩顆小梨渦,哎喲,真可人疼!這要是我親孫女該多好!」
陸豐給她倒了一杯涼茶,笑著道:「您要親孫女還不是簡單?叫我爹續個弦給您生一個便是了。」
「你這孩子,就會胡謅!」陸老夫人瞪他一眼,喝了半杯涼茶,捧著茶杯嘆道:「也不知那趙家姑娘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改日我要尋個機會親自見一見才好。我就你這麼一個寶貝孫兒,你的終身,可不能由著你父親去送了人情!」
陸豐自是無異議。
徐墨秀下午就去了靖國公府,向徐念安匯報相看經過與結果。
趙桓熙毫無自覺地在一旁瞪著一雙大眼睛旁聽,聽完了還第一個發表意見:「這何家也太過分了!誰啊,這般沒眼色地將何家介紹給咱們小妹?」
徐墨秀:「……」
徐念安:「你四姐姐的婆母。」
趙桓熙:「……」
徐念安對徐墨秀道:「何家如此作態有違常理。鄔夫人是一片好心,想必是那何夫人另有打算。」
徐墨秀點頭:「我也是這般想。」
趙桓熙看看徐念安,又看看徐墨秀,頹喪:我們不一樣。
「既如此,此事便到此為止吧。改日我去鄔府跟鄔夫人說一聲便是了。小妹她怎樣?」徐念安問徐墨秀。
「小妹沒事,陸老夫人送了她一盤子蓮子糕,她很愛吃,正在家裡琢磨怎麼做呢。」徐墨秀道。
「那便好。」徐念安暗暗決定以後在打聽清楚之前可不能隨便讓惠安去相看了,沒得受那些刻薄之人的羞辱。
徐墨秀還要回書院,呆了沒多久就離開了。
晚上小夫妻倆去跟殷夫人一道吃晚飯時,徐念安就將這事稍微提了提,沒細說,只說何夫人沒看上徐惠安。
殷夫人道:「若不是鄔夫人介紹,咱們本也不稀罕。不成就不成,反正你妹妹年紀還小,再尋摸就是了。」
徐念安點頭。
趙桓熙道:「娘,我傷好得差不多了,明天就上學去。」
「明日別去了,明日阿宸來了,你在家招待他。過幾日便是中秋,你乾脆待過了中秋,和阿宸一道去國子監。」殷夫人心情甚好道。
趙桓熙本想反對,可是一想,若是他不在家,豈不是讓冬姐姐獨自接待殷洛宸?那可不行。
「哦。」他悶悶不樂地應了一聲。
殷夫人:「你那是什麼表情?阿宸來你不高興?」
趙桓熙皮笑肉不笑地咧出八顆牙齒:「高興。」
殷夫人:「……」
吃過飯回挹芳苑的路上,徐念安瞧著趙桓熙悶悶不樂的,便對他道:「既然表兄要來了,又與我們住一個院子裡頭,你還是叫我冬兒吧,不要叫冬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