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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和房裡都靜悄悄的,趙桓熙把頭轉向里側,看了看徐念安。
徐念安還在熟睡,雙眼安靜地合著,紅嫩雙唇卻微張一條縫隙,隱約可見裡頭雪白整齊的貝齒。
趙桓熙瞧著好玩,翻個身趴著湊近她,仔細數了數,一二,小小的縫隙里只能看到最前面的兩顆牙。
他促狹地伸出一根手指,用指腹抵著她下頜往上推了推。
徐念安不安地動了下,弧度圓潤的雙唇合成花瓣狀。
趙桓熙看不見她的牙齒了,又覺無趣,指腹貼上她豐潤的下唇,輕輕使力。
嫩嫩的雙唇被迫再次分開,上唇和下唇之間撐出一個晶瑩的泡泡。
趙桓熙瞠目看著,忍不住噗嗤一聲。
徐念安被他的笑聲驚到,頭一歪抿了下嘴巴,睫毛顫了幾顫,慢悠悠地醒轉過來。
甫一睜眼,便看到眼前一張放大的漂亮臉蛋。這張臉挨得太近,看著仿佛要親上來一般。
她眨了眨眼,本能地將腦袋往後移。
「冬姐姐,你醒了!」趙桓熙歡欣道,那語氣仿佛孩子瞧見了自己心愛的玩具。
徐念安:「……」看著天光大亮,起來沒什麼事可做,身邊這人又無害,她將眼一閉,假裝又睡了過去。
「哎呀冬姐姐,你起來吧起來吧,晚上再睡。」趙桓熙隔著被子搖晃起她來。
徐念安被他煩得不行,睜開眼問他:「你到底想做什麼?」
第19章
「明日回門,你弟弟會在家嗎?」趙桓熙大眼眨巴眨巴地盯著徐念安。
「也許吧。」徐念安伸手揉了揉因為睡眠不足有些酸澀的眼睛。
「那我今天把畫畫出來,明日便拜託他幫忙找先生好不好?」
「你先去畫吧。」
「哦。」趙桓熙掀被起床,剛套上鞋子,又回身把準備再睡一會兒的徐念安給揪了起來,「你要給我望風呀,不然被發現了怎麼辦?」
兩人起床吃了點東西之後,趙桓熙便又勤奮地去書房「練字」了。
殷夫人得到消息,差點喜極而泣,對蘇媽媽道:「你說要不要給慎徽院配個小廚房?以前把他攏在我身邊,我便是忙,也容易照顧。如今分院別住了,總是沒那麼便當。」
蘇媽媽道:「要配小廚房也得有個說法,慎修院住著兩家子人那麼多孩子,尚且還沒有小廚房呢。」
殷夫人道:「誰要眼紅,便讓她問國公爺去。國公爺既能為了護著我這兒媳罰令德堂和五房下人的月例,想來也不會在意我給慎徽院配個小廚房。」
「要不今晚用飯時您再問問三奶奶的意見?」蘇媽媽道。
殷夫人不以為意:「這般好事,難道她還會拒絕不成?」
沒成想徐念安還真拒絕了。
「既然府中除了老太太的令德堂和各房的主院裡,孫子輩的院中都沒有小廚房,那我與三郎自然也不便開這個先例。」徐念安道。
殷夫人不高興了:「有國公爺護著,你怕什麼?再說了,桓熙本就是咱們國公府的嫡長孫,縱特殊些,又如何?」
徐念安伸手,親自給殷夫人盛了碗酸筍老鴨湯,笑道:「娘,國公爺此番維護,那是因為錯的是五房不是我們。若是恃寵而驕,難免讓國公爺難做,畢竟他不是三郎一人的祖父。再說母親竟日勞碌,我和三郎也幫不上什麼忙,晚上到您這裡來陪您一道用用飯,說說話難道不好麼?」
殷夫人又看趙桓熙:「你覺著呢?」
趙桓熙滿心都是他那幅還沒完成的畫,見母親問,怔了一怔道:「我覺得念安說得對。我不想祖父討厭我,也想陪娘吃飯。」
殷夫人見兒子懂事孝順,又高興起來,道:「那就隨你們吧。」
三人吃過飯,殷夫人對徐念安道:「明日你回門,早上不必來問安了。禮已經備下,待會兒你回去看看,若是短缺什麼,便使人來告訴我。」
「既是母親備下的,那必是妥帖的,多謝母親費心。」徐念安感激道。
殷夫人心下熨帖,與小夫妻倆說了幾句話便打發兩人回去。
因靖國公府離徐府差不多將近一個時辰的路程,小夫妻倆次日一大早便起床了。
徐念安自己穿戴妥了,屏退丫鬟,親自給趙桓熙整理衣裳。
三朝回門,穿戴需隆重。
徐念安換了件大紅底子繡金色梅花的圓領褙子,沒戴那麼些個金手鐲,其它裝飾與大婚第二日相差無幾。
趙桓熙穿一件金繡流雲百福的大紅箭袖,腰束大紅織金腰帶,頭戴鑲紅寶蓮花紋金冠,膚白若雪目若朗星,秀鼻朱唇色如春曉。且不管他人物如何,單看這皮囊在整個京城的勛貴人家裡也是數一數二了,難怪殷夫人將他寶貝得像個眼珠子一般。
「我娘心軟,之前聽說你心有所屬不願娶我,十分擔心我嫁過來會受苦。今日去我家你待我娘客氣些,我弟弟是個孝順之人,我娘高興了,他自然對你另眼相看。」
徐念安一邊幫他繫著腰帶一邊叮囑。
「你我回門本來並不一定要見我兩個妹妹,但我家人丁單薄,圖方便肯定要在一張桌上用飯,你別介意。」
「我不介意,只是我好久不作畫,手生了,昨晚那幅我覺得畫得不算好,你弟弟會不會嫌我畫得不好,不肯答應幫我去問。」趙桓熙垂著雙眸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