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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娘娘,聖上賞給我們趙家的料子,分一匹給小輩穿,似乎並無什麼不妥吧?」趙老太太開口道。
「聖上賞的料子,你趙家分給小輩穿自無不妥。本郡主不過是好奇,為什麼單單分給五房的小輩穿呢?這料子是誰分的,又是憑什麼分的?」清湘郡主回頭看向趙老太太。
趙老太太繃著臉道:「這是我趙家的家事,不勞郡主垂問。」
清湘郡主嗤笑一聲:「少在那兒端著了,不過是因為整個靖國公府只有五房是你親生的罷了!一個厚顏無恥偏心挾私,一個愚不可及穿出來炫耀,還想糊弄旁人,當別人都是傻子麼!真是笑死人了!」
「清湘!」慶壽郡主輕喝。
趙姝嫻羞慚地哭起來。
趙老太太老臉實在掛不住,起身向張老太君告罪,說身子不適要回去。
張老太君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她是斷斷留不下來的,也就沒有強留。
趙老太太要走,趙家的女眷自然都要跟著走。
徐念安一站起來,清湘郡主瞧見她了,過來一把拽住她的腕子,道:「她走她的,你走什麼?跟我過來,我有話與你說。」說完拉著她就走。
「哎——念安!」殷夫人不放心。
「娘,沒事的。勞您在此等我一等,我與郡主說幾句話便來。」徐念安回頭道。
殷夫人不知發生了何事,見清湘郡主跋扈潑辣,身份又尊貴,擔心徐念安會吃虧。
「殷夫人,再用盞茶吧。」慶壽郡主歉意地對殷夫人笑了笑道。
殷夫人見她不急,料想這清湘郡主不會對徐念安做太過分的事,便坐了下來。
清湘郡主將徐念安拖出了花廳,也不管這是在別人家府里,一直把她拽到一處偏僻少人處才放了手。
「徐念安,我看上趙桓熙了,你快回去與他和離,將他讓給我。」兩人剛一站定,清湘郡主就開門見山道。
徐念安本來正揉手腕呢,聞言抬眸詫異地看著清湘郡主,口中道:「郡主,這好歹是在搶人夫婿,你就不能表現得不那麼理直氣壯一些嗎?」
清湘郡主振振有詞:「我為什麼不能理直氣壯?我又不白搶你的。只要你把他讓給我,你們姐妹將來的夫家,還有你弟弟的仕途,我們肅王府都會照拂的。」
徐念安一聽,這是打聽過了有備而來啊。
她假做思索一番,道:「聽起來不錯,可萬一我將他讓給了你,你得到他的人卻得不到他的心,只怕到頭來還是會來尋我的晦氣。到時候我既無靖國公府可靠,又多了你這樣一位仇敵,豈不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我為何會得不到他的心?比之於你,我又差在哪兒了?」清湘郡主打量著徐念安,想起中秋夜在街市上看到趙桓熙對她軟語溫存,難掩嫉妒道。
徐念安微笑:「郡主既有此等信心,我自然是沒有不肯的。只是我人微言輕,不似郡主能為自己的終身大事做主,所以能不能與他和離,我說了不算。郡主因此事來找我,卻是本末倒置了。」
清湘郡主皺眉:「你倆和離,找你怎麼就是本末倒置了?」
「我想和離,就算三郎同意,他父母不同意,國公爺不同意,我們還是和離不了。郡主若真想嫁他,何不回去稟明父母,讓王爺與王妃來與國公爺交涉,只要雙方家長都同意了,這樁事便成了。」徐念安道。
清湘郡主猶豫。
徐念安觀她神色,道:「怎麼?郡主要嫁人,莫非還想瞞著父母不成?」
「當然不是。」清湘郡主怎能讓她知道自己也怕父母會反對,畢竟這是搶人夫婿。
她將下巴一抬,道:「那便這樣說定了,到時候若是雙方長輩同意了,你可不許出什麼么蛾子。」
徐念安道:「郡主放心,我這人旁的優點沒有,識時務算得一個。」
清湘郡主聞言,探究地看著她問道:「趙桓熙長得這麼好,我讓你把他讓出來,你就一點都不留戀?」
徐念安微笑道:「方才我說過了,我這人識時務。事到無可轉圜時,我捨不得又有何用?給自己平添煩惱罷了。」
清湘郡主滿意地哼了一聲:「算你識相。」
徐念安見她心情好,便問:「敢問郡主,方才在廳里為何要衝我家老太太和五房堂妹發難呢?」
清湘郡主道:「外頭他們都說靖國公府長房與五房不合,趙桓熙既是長房嫡子,與他不合便是與我不合。正好她們還這麼不長眼地撞我面前來,我還不抓住機會給她們個沒臉?你瞧,趙桓熙是不是娶我比娶你更好?老太婆敢偏心,我就敢當眾揭下她的畫皮讓她下不來台。換做是你,你敢麼?」
徐念安忙道:「那自是不敢的,郡主威武!」
「知道就好。」清湘郡主轉身,像只驕傲的花孔雀般踱著步走了。
徐念安回到花廳,與殷夫人一道辭別張老太君,出府上了馬車。
回程路上,殷夫人忍不住問徐念安:「你何時認識的清湘郡主?」
徐念安道:「剛剛。」
殷夫人:「……」
趙桓熙之前只將他和清湘郡主的事告訴了徐念安,並未告訴殷夫人,所以殷夫人還不清楚這其中的來龍去脈,徐念安便簡單與她說了一說。
殷夫人聽完,呆了半晌,猛地回過神來,瞪著徐念安道:「你說什麼?她要你和桓熙和離,然後她再嫁給桓熙?開什麼玩笑?我可不要這樣的兒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