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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進行機甲對戰嗎?我想試試。」
沈言側頭看他,漂亮的紫眸中盪出一點波光,星星點點地蔓延開來,折射出瑰麗清透的色彩,讓人情不自禁的沉迷其中。
「...可以。」等紀燃回神的時候,已經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草。
他內心頗為懊惱,怎麼這麼輕易的就答應了?
沈易讓他好好看著他的弟弟,他答應了。
而機甲對戰不像簡單的操作訓練,有一定的危險性;Omega的臉色那麼蒼白,身體也很虛弱,萬一磕到碰到了怎麼辦?
到時候,沈易估計會殺了他吧。
紀燃一臉凝重地進入藍色機甲的駕駛艙,正打算反悔,卻在下一秒收到了對方的戰鬥邀約。
屏幕上彈出方框:【沈言申請與您進行機甲對戰,是否接受?YES/NO。】
好吧,就試一次吧。
想必Omega嘗到失敗的滋味後,就會對這項危險的運動失去興趣。
於是他抬手點了【YES】。
五秒鐘倒計時剛剛結束,一束耀眼的火焰在他對面騰空而起,紀燃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那束火光眨眼間便繞至藍色機甲的側後方,鋒利的銀色長劍表面映出冷酷的倒影,像是無情收割生命的死神。
......
第一場,紀燃很快就輸了。
當戰鬥結束時,alpha的神情有些恍惚,似乎無法從自己失敗的事實中緩過來。
他一個四星軍官、評級為優等的alpha,居然輸給了一個嬌弱的Omega?這簡直...不可思議!
【沈言申請與您進行機甲對戰,是否接受?YES/NO。】
看到申請的那一刻,紀燃不自覺地挺直腰背,下頜線收緊,擺出一副戰鬥的姿勢。
這代表著他開始認真了。
紀燃承認,上一場他確實輕敵了。
面對一個剛學會機甲操作的Omega,他完全失去了警惕心,導致一開始便失了先機。
但他忘了,沈言不是一個普通的Omega、也並非一般的初學者,他是一位機甲方面的天才,必須認真對待。
接近著是全力以赴的第二場。
他贏了。
alpha驀地鬆了一口氣,這才對嘛,看來方才只是一時大意而已。
然而,接下來的第三場、第四場、第五場——
紀燃明白了什麼叫做花式吊打。
雖然他駕駛的是3級機甲,對方是5級,但Omega並沒有用那些複雜的組合技來對付他。
恰恰相反,沈言用的都是最基本的技能。
可就是這樣才可怕。
用特技勝出可以推說是機甲優勢,但僅用基礎技能便能輕鬆取勝,說明對方早已將各種技能融會貫通,不需要其它來矯飾。
而更可怕的是,從第三場開始,沈言開始有針對性地進攻他的弱點,並嘗試著用不同的對戰方案、最短的時間來打敗他。
這也就意味著著,對方在不過短短十分鐘的戰鬥中便摸清了他的手段,並且有了破解方法。
想到這裡,紀燃冷汗都下來了,身為alpha的自尊心和驕傲被打擊得半點不剩。
看著那簇燃燒的烈焰挾著無可匹敵的氣勢直衝而來,他心臟驀地緊縮,呼吸急促,居然對駕駛艙中的Ome**生了一種類似於敬畏的心理。
要知道,這種心驚膽戰的感覺,他即使面對著最嚴厲的長官都不曾有過。
......
一個小時後,當紀燃收到沈言發來的「我有些累了,先到這裡」的消息時,心猛地一松,瞬間有種終於被解救的幸福之感。
從星網下來的Omega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冷汗將鬢髮打濕,冰冷地粘在臉頰兩側,纖長濃密睫毛也濕漉漉的,看起來十分脆弱。
而與相對的是,他唇邊的血色紅得刺目,映襯出驚人的艷麗,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沈言身上的衣服也被汗水打濕,凸顯出勁瘦的腰身和流暢的線條,冷白的肌膚在燈光的照耀下更顯得白皙透亮,引人遐思。
這樣的場景讓紀燃的心砰砰直跳,他艱難移開目光,不自在地低咳一聲,嗓音卻是啞的:「你還好嗎?要不...我抱你回去?」
說到這裡,對Omega一向遊刃有餘的alpha居然臉紅了。
「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沈言輕蹙著眉擦掉唇邊的血跡,對這副動不動就吐血的身體早已習以為常。
他只是接觸到機甲有點興奮,導致有些脫力,很快就好。
『看來一個小時就是極限了。』沈言暗自想著。
青年恢復力氣後去臥室洗澡,紀燃閒來無事,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等著沈易。
然後,他慢慢想起了自己的初衷——是為了教沈言機甲的基本操作,藉此機會讓他崇拜自己,順便刷一波好感度。
再然後,他想到了沈言堪比教科書的操作和機甲對戰時凌厲的攻勢——
alpha的表情驀地一僵,露出被雷劈了一樣的表情。
在此之前,他究竟做了什麼??
無比自信地在Omega面前表演了一套炫技意味十足的組合技,還得意地問他,「小言弟弟,我剛才的表現怎麼樣?」
我剛才的表現怎麼樣?
我剛才的表現怎麼樣?
......
草。
草草。
草草草。
紀燃猛地抬手捂住眼睛,感覺自己的整個人生都變得灰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