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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翌:「這有什麼奇怪的,在朝為官,官職尚且還分個清要卑劣,世人皆愛美名,再正常不過。」
魏楚環:「可我太想擁有這種榮光,反而不去考量,自己到底有沒有做到的能力。」
簫翌看了魏楚環一眼:「就算沒有能力,也只是一時的事。」
魏楚環:「可有些事發生也是一時的,讓人猝不及防,沒有絲毫準備的功夫,立刻就要去做。不是所有事都像送個物件兒一樣,找不到東西就一家一家找,沒有錢就一筆一筆的攢。」
簫翌沒說話,只是觀察著她。
魏楚環:「經過這次的事,我忽然覺得,旁人的認同不再是我不可或缺的榮光,難不成我做成了一件事,只因旁人沒有瞧見和認同,我便一無是處了嗎?反過來,我讓所有人都覺得我能做到,可真的遇到事情卻束手無策,那又怎麼說?」
簫翌失笑:「可這次就是你把我救出來的,環娘,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魏楚環並無得意之色,反而定聲道:「別誇了,虛名而已,不重要!低頭不妨做大事,悶聲才能發大財!」
說著,她忽然拎起腰間的一枚荷包來看。
荷包繡工極其精美,是江南時興的樣式,也是魏楚環喜歡的花樣和顏色。
簫翌:「這不是安王府的平陽縣主送給你那個荷包?你好像很喜歡,近來都戴著。真是怪了,安王府人沒來,卻送了好些禮,除了謝家、袁家,還有送去北山的,我都收到一份茶餅。」
魏楚環握住荷包,邁步往前走:「我就喜歡這個荷包,管他誰送的。」
簫翌緊隨其後:「怎麼能不管,得還禮的……」
「我還了!」
「誒?你還什麼了?這個還禮也是很講究的啊……」
……
又歇了一日,謝原終於去上值了。
新政的問題雖然解決了,但是還在繼續推行,尤其周玄逸,從哪裡跌倒又從哪裡爬起來,繼續鹽政革新。
趁著謝原上值這日,歲安也進了一趟宮。
稅銀案後,建熙帝趁機讚賞太子好幾次,還把後續諸事都交給他負責,所以太子近來上課的時辰略有縮減,全攤在政務上了。
許是在建熙帝那裡得了什麼指點,太子見到歲安,第一反應便是為她不值。
「孤知道姐姐也去了揚州,還出了不少力,可到頭來竟連個嘉獎都撈不到,太氣人了!」
歲安淺笑:「可我倒是聽說,殿下得了不少嘉獎。」
太子赧然:「孤是半道請纓,也只委派了些人手,真正奔走的是你們。」
歲安:「我與殿下一脈相承,殿下得到嘉獎,和我得到嘉獎是一樣的。」
這話太子愛聽,看向歲安的眼神也亮晶晶起來:「孤有姐姐作伴,什麼都不怕!孤向姐姐保證,等到合適的時候,該姐姐得的,孤都會補償給你!」
歲安搖搖頭:「殿下不必為我費心,但殿下手頭若有什麼難事是我能幫得上忙的,定為殿下分憂。」
太子眼神都要放光了,一把拉過歲安:「姐姐你來!」
一日晃眼而過,謝原從案頭堆的小山高的文書中抬起頭來,正活絡著脖子,商辭過來了。
自從寺中那晚後,他便很少出面,今日陡然見到,謝原頗感意外。
商辭瞧著很憔悴,面色顯黯然,眼下泛烏青,顯然是沒吃好睡好的樣子,渾身上下唯一顯出精神氣的是眼神。
他來,是要說裴愫的事情。
押送山錚回來之前,裴愫的狀況就已經很不好。
回到長安後,裴愫被秘密送到了北山。長公主當年為拔除蠱毒,手下有好些了解蠱毒的藥師,也得出結論,裴愫身上作祟的是蠱毒。
聽到蠱毒,謝原臉色忽變。
商辭走近一步,壓低聲音:「謝郎君,你當日那個假設,可能未必是假設啊。」
……
距離下值的時辰已經過了一刻鐘,簫翌風風火火從外面走進來,見到謝原和商辭在談什麼,驚奇的「咦」了一聲。
兩人同時看向簫翌。
簫翌指外頭:「謝夫人是在等你們倆嗎?」
一個「倆」就很有靈性。
謝原騰的從座中起身,「今日就聊到這,先走一步!」然後頭也不回的出去。
反觀商辭,背脊一僵,竟跟釘在了座中一樣。
簫翌看看謝原離開的方向,又看看商辭,皺了皺眉,轉身走掉了。
他好忙的。
謝原一出來,果然見到歲安在外面等著,這場景熟悉的很,但不同的是,上回她還翹首以盼,今日竟姿態悠閒,就著夕陽踩自己的影子玩,偶爾往裡看一眼。
謝原神色一松,走過去拉住她的手:「你這一人動,兩人盪,就不能消停些?」
朔月在旁解釋:「郎君誤會了,夫人今日進宮和太子說了好一會兒話,已經坐了好久,這才坐不住了。」
謝原一聽便知深意,也不再說什麼,拉著她就走:「那行吧,陪你走走。」
離開時,謝原看了眼門內,商辭始終沒有出來。
他挑了挑眉,心道,看來後勁兒更還挺足……
第134章
從歲安進宮見過太子這日起, 漸漸變得忙碌起來。
靖安長公主要隱瞞病情,她不能日日往北山跑,待在書房的時辰卻與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