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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哄逗到位,歲安連聲直笑。
李耀聽到這笑聲徹底沒了氣性,一顆心落地,這才轉身離開。
歲安擺弄好了花草,站起來拍拍手,嘆道:「去練舞吧。」
朔月知道她勉強,便道山中有一處景色極好,換到那裡練舞,心情好意境也好,歲安笑著首允。
沒想到,一行人剛剛抵達練舞台,玉藻忽然飛身而出,將藏在從中的人揪了出來:「什麼人!」
對方兩人嚇得抱頭直叫,歲安目光一定,認出了對方。
「怎麼是你?」
白日的北山有學子出入,守衛沒有夜裡那麼嚴格,加上今日有幾個小郎君被送來,謝寶珊便機靈的渾水摸魚了一把。
可她的目標是李歲安,到了書院後,立馬轉道往山上跑,企圖繞開守衛悄悄摸索到李歲安的住處。
用這種方式重逢,謝寶珊很抱歉,但——
「姐姐,我是專程來找你的,不,我是來跟你道謝的!」
作者有話要說:劇透一下,兩個人不會因為流言啊清白有損之類的事結合,不然我第一章讓兩人掉水裡就行了。
對手戲很快就來~~
第10章
看到謝寶珊出現在這裡,歲安更多是驚,以及眼神中一閃而逝的疑。
但見小姑娘慌亂無措又極力鎮定的樣子,歲安讓玉藻將她鬆開。
「你們兩人自己上來的?」歲安問道。
謝寶珊點點頭。
「來跟我道謝?」
謝寶珊點點頭,忽又搖搖頭。
歲安:「還有什麼事嗎?」
「那個……袖箭。姐姐能還給我嗎?」她飛快補充:「我知道錯了,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將它帶出來傷人,真的!」
歲安叫來玉藻,在她耳邊低語幾句,玉藻臉色微變,輕輕點頭,轉身離去。
「你且等一等,我派人去取。」
謝寶珊看著溫和漂亮的歲安,有些怔然。
這真的是被親長們耳提面命不可招惹的長公主獨女嗎?
都說長公主霸道又兇猛,李歲安是她的獨女,也一樣不好惹。
可是……她明明很溫柔。
不多時,奴僕小跑而來,手裡捧著那副袖箭,在歲安的示意下一路走到謝寶珊面前,恭敬遞出。
謝寶珊沒想到事情進展的這麼順利。
可是,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兒,好像此行又不止是為這個。
謝寶珊拿過袖箭,對著歲安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多謝姐姐。」
歲安點點頭,完全沒有留客的意思。
謝寶珊按住自己那份淺淺的失落,一步三回頭。
待她快要走遠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溫柔的詢問:「你用袖箭傷人,是因為他們羞辱在前嗎?」
謝寶珊步子一頓,不知道怎麼的,忽然湧上一股莫名的情緒,烘的鼻頭髮酸,眼睛發澀。
她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可眼淚就是不爭氣的流出來,又因為極力忍耐,肩膀一抽一抽的。
歲安看著謝寶珊的背影,輕輕嘆了一聲。
少頃,她將謝寶珊帶回自己的院子,又讓朔月張羅了些茶果點心。
謝寶珊的金豆豆瞬間止住,她的注意力更多地落在了歲安的院子裡。
這裡好漂亮啊!
比她見過的所有院子都漂亮!
歲安看出少女眼中新奇,主動說:「若是好奇,我可以帶你轉轉。」
謝寶珊連忙搖頭,她今日已經很打擾了,初來乍到便在人家家裡四處轉悠,實在不禮貌。
歲安:「那就吃些東西。」
她沒帶過孩子,但是給吃給喝總沒錯。
然而,謝寶珊看著滿具誘惑的點心,猶豫著沒有動手。
歲安:「怎麼了?」
謝寶珊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嘟囔道:「我已經有些胖了,這點心瞧著就很好吃,我想吃,但又怕胖。」
歲安似是想了一下,問:「既然有此困惑,為何不同家裡人說呢?」
謝寶珊慢慢抬頭看向她。
歲安:「言語中傷你的人,你自己的心事,都可以同家裡人講呀,你一個小姑娘,去與那些小郎君動手,容易吃虧的。」
謝寶珊眼眶又紅了,悶悶的搖頭。
「同家裡說了,他們也只會數落我。是我沒有節制、有失儀態在先,會更嚴格的管著我。他們對外頭的人永遠都和和氣氣,是不會為這種事討公道的……還不如不說。」
「那你的袖箭是哪裡來的?」歲安抓住重點。
謝寶珊輕輕垂眼:「是阿兄送我的,他說帶在身上可以防身。」
歲安失笑:「你這位兄長……心還真寬。他不會真的以為,你一個貴族出身的姑娘,犯得著自己動手退敵吧?這東西給了你,惹禍可比防身更容易。」
「兄長很疼我的!而且是我跟他要的!」
「他這麼疼你,連不該給你的東西都給你,你又豈能斷定,他不會為你被欺負的事情討公道呢?」
歲安句句切中要害,謝寶珊張了張嘴,半天才囁嚅道:「可是……有時我多纏著他玩會兒,母親瞧見了都要數落我。兄長是要當家的人,從他入仕為官起,身上就有很多擔子,已經不能像小時候那般胡鬧了。」
原來不是家裡沒有人可以出頭,而是能出頭的人,不適合為這種小事出頭,不利交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