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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終點,等著的是三個姐姐。
太子一卡:「……們都在啊。」
歲安起身行禮,魏楚環和魏詩云緊隨其後,親姊妹間,禮數亦不能廢。
就算太子整日悶在東宮上課,該知道的朝政也是一絲不落的。
商辭是安王的人,魏詩云自然與商辭是一邊的。
被商辭丟進監獄的,是魏楚環的夫君。
即便身為儲君,也免不了世俗人的惡習。
在旁邊看人吵架打架,有趣。
但要介入進來,看完還要調節,要命。
以太子對這位魏楚環這位堂姐的了解,她竟沒有徒手撕了對方,那只能是因為……
歲安表姐!
太子走過去,選擇虛扶歲安一把,「諸位姐姐不必多禮。」
四姐弟難得齊聚,太子將宮人揮退,方便說話。
「孤聽聞謝大郎因公務離京,還很可惜,表姐成婚後第一個生成,他竟不能陪你,不過孤已備了厚禮,絕不叫表姐這個生辰過的不開心!」
歲安笑意溫柔:「殿下如此為我著想,我理當回報殿下。」
太子一聽就知道有深意,眼神驟亮:「此話何意?」
歲安:「猶記上回見到殿下,殿下還說每日聽課過於枯燥,眼下有一件事,倒很適合殿下來練練手,讀書實務相合,才能融會貫通。」
魏詩云和魏楚環看了眼對方,儼然已明白太子的用意,兩人誰也沒打斷歲安,都安靜聽著。
太子聽完歲安所述,果然有興趣:「孤原先就覺得,括戶雖不長遠,但未必有朝臣說的那般不堪,更何況還有謝司郎的補救,分明可行,說不定是有誰惡意搗亂。」
說著,太子冷下臉來:「朝中權勢爭鬥本不罕見,可如今,他們連國家的救命錢都敢動,真是太大膽了!」
雖然感興趣,但太子也有疑:「可是,此事父皇已讓太府寺卿袁璞來負責,孤還能爭取嗎?」
歲安:「殿下此言差矣,袁寺卿雖懂稅收要務,但他不懂查案呀,可見陛下只是想另選一個人來督導,至於是他本人去做,還是他派人去做,都不重要。」
「既然如此,那殿下同樣可以督導此事。」
「殿下身為儲君,無論是任人之能還是號召之力,豈是太府寺卿能比?況且,陛下因此事十分震怒,由殿下親自處理,一來顯得朝中重視;二來,也是為君、為父分憂。」
太子熱血沸騰:「孤願意一試!」
說干就干。
當日,建熙帝聽聞幾個晚輩齊聚宮中為歲安過生辰,特地抽中午的功夫來了一趟。
太子抓準時機,主動請纓。
建熙帝頗為意外,但更多是欣然。
此事最重要的是顯出朝廷的震怒和重視,派出太子,不僅是一個態度,也是一個磨鍊他的好機會。
不過,金口已開不能收回,所以建熙帝做了一個很好的調和。
由太子攜太府寺卿袁璞一併追查。
一個攜字,主次就很分明了。
太子怎麼都沒想到,表姐一進宮就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驚喜。
他摩拳擦掌之餘,也很虛心:「第一步先如何呢?」
魏詩云:「先委派人選!」
魏楚環:「先去見蕭弈!
太子轉頭一看。
歲安早退到一旁,又要了碗長壽麵,吃的正香……
第88章
太子先去了獄中看蕭弈。
事情發生之後, 蕭弈就被押回下獄。
不過蕭弈只是身負嫌疑並非證據確鑿,商辭也將重心落在穩住括戶上,所以在聖人委派官員處理此事之前,蕭弈並未被審問, 更沒遭什麼殃, 只是不許人探望。
「阿羿!」魏楚環懸了好幾天的心在看到蕭弈時終於落定。
「環環?你怎麼跑這兒來了!」魏楚環沖在最前面, 蕭弈原本還歪在角落裡數磚塊,看到人直接跳起來, 還沒開口,目光錯過魏楚環, 落在她身後跟來的人身上。
「殿下?謝夫人?!」
魏楚環和蕭弈同床共枕多時,對他最是了解。
蕭弈看到歲安時, 眼神明顯亮了一下, 比看到太子來還激動。
當下最重要是救他出去, 魏楚環不動聲色,對蕭弈道:「阿羿, 稅銀丟失一案, 如今由太子殿下主理,今日來探望你, 也是想知道當時是什麼情況。」
蕭弈反應一瞬, 又飛快的瞄了歲安一眼。
太子:「蕭世子,孤剛剛上手查辦此案, 尚未從頭到尾詳細的聽過案情,你仔細想一想當日的情形, 和孤說一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子的語氣,不像是將蕭弈當做嫌疑犯來審問, 更像是將他當做知情人來詢問,無論是他相信蕭弈的無辜還是一種行事章法,氛圍上已然輕鬆許多。
其實蕭弈還挺鎮定,主要是穩住了魏楚環,讓她看到了希望。
蕭弈:「請殿下容臣仔細捋一捋,臣定當知無不言。」
歲安給玉藻使了個顏色,玉藻立刻轉身去安排,不多時,獄卒便七手八腳搬來座椅,還上了一壺熱乎乎的茶。
太子習慣了這樣的待遇,順勢坐下,又招呼幾個姐姐一道入座,耐心極好。
魏詩云這會兒已經有了把握,反倒不急。更何況,追查稅銀少不得要詢問蕭弈,因商辭的緣故,蕭弈夫婦怕是對她有些排斥,正好借太子之便來聽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