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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往日舊事,他是否也知情了?
商辭曾經錯過一次,失去了這個機會,但好在,他懸崖勒馬,及時清醒。
但努力這麼久,他也只是爭取到,重新得到機會的可能。
謝原也在查。
那很好。
不妨就來比比,誰能最先得到真相和結果。
也比一比,誰才是安娘最好的歸宿。
安娘。
即便只是念出這個名字,都讓商辭心中溫暖,忍不住愉悅。
這次,換他來追著她跑,將她爭取回來。
他的錯都會彌補,也會為她做一個全新的商辭。
最重要的,是讓她做回原來的自己,去做她所有想做的事。
商辭看向萬柔:「令尊留下的線索,當真丟了?」
萬柔神色一定:「不。還在我手上。」
……
國子監和北山的切磋順利結束,亦在次日掀起了很大的討論。
一些沒能去的別堂弟子聽聞,紛紛露出羨慕的目光。
有人提議道:「若是能將兩方的切磋變成常例,大家便都能有這個機會了。」
這個提議引得眾人一致贊同,大家越發火熱的聊起來。
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有人不小心碰掉了一旁書桌上的書,張驍正好路過,皺了皺眉,彎腰將書撿起來,拍了拍灰,放回矮桌上。
一轉頭,一旁正熱議的監生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下來,紛紛扭頭盯著他看。
張驍古怪的看向他們:「怎麼了?」
眾人紛紛收回目光,沒什麼沒什麼。
等張驍一走,話題開始分岔。
「你們有沒有覺得,張驍變了不少?」
「你也發現了?我也發現了。」
「之前,就他被打那件事情,他娘差點從京兆府鬧到大理寺,哪怕沒有證據,都一口咬死了謝二,誰知道他們鬧著鬧著忽然就不鬧了,不僅不鬧了,連對謝二的態度都不同了。」
「剛才那書桌,是謝二的吧?他居然幫謝二撿書。」
有人嗤笑,開始加料:「這算什麼?前兩日有件事,你們怕是都沒來得及聽說,我也是偶然才撞見的。」
「什麼什麼!?」
「就誠心堂那幾個和張驍走得近的監生,被打的不是他們,可他們比張驍還積極,打算設計謝二套他的話,結果張驍發現自己壓不住他們,直接把這事兒告知到博士和學監那兒去了,當時連祭酒都驚動了,把張驍並幾個監生一起叫過去談話。」
張驍的事會鬧大的原因之一是他的寒門出身對上了朝中近來敏感的點。
國子監不想二度鬧大,處理時自然極力低調。
據說,張驍當著祭酒等人的面,明確表示自己已不想浪費時間再追究這件事情,根本沒有證據證明是謝佑所為,他不想冤枉好人。
不過案子還掛在衙門,查案有官府來做,學生只管好好讀書,做分內之事。
天曉得張驍這番話感動了多少老師,祭酒欣慰的拍著他的肩膀應下了此事,這事也徹底壓下來。
那幾個監生出來後,拉著張驍一通質問,沒想到張驍比他們還強硬,毫不客氣的反問,他們到底是想替他找到真兇,還是想借他的名義來鬧事?
幾人被張驍問的啞口無言,最後不歡而散。
「會不會是張驍知道是誰幹的,自己已經解決了?」
「我不知道張驍知不知道真兇是誰,但我覺得肯定不是謝二,張驍態度轉變就是最好的說明。」
「我也覺得不是謝二,老實說,謝家是台之中唯一明確贊成聖人扶持寒門的一方,謝佑就是腦袋被門板夾了,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讓家族立場不穩,此事更像是有人刻意把風向指向謝二,實則是要搞謝家!」
「說的有道理!話說回來,若我是張驍,之前搞風搞雨,搞得謝二一身髒水,現在又發現他是無辜的,必然沒了底氣。」
「我都有些佩服謝二了。換了是我,無端端一盆髒水潑過來,擦都擦不乾淨,甚至還可能影響仕途清譽,那我非得和他拼命,可人家非但沒有被影響,還越發勤奮努力。」
「哎,這世上最叫人唏噓的,就是比你勤奮的人,還比你優秀。」
「我不和你們說了!我要去讀書了!」
「我也不說了,不過下次交流是什麼時候?怎麼才能去?」
「成績好的去唄。」
「……我去讀書了!」
說是這麼說,可天下哪有不漏風的牆。
正經的解釋無力,有趣的反轉卻能瘋傳,一處說,便處處傳,很快,盧照晉找到了謝佑。
雖然祭酒說過,即便張驍已有表態也不要外傳,以免再掀議論,只管叫此事平平淡淡過去就好,但謝佑之前深受其害,他還是私下告訴了謝佑。
「二郎,這件事上你處理的極好。張驍是此事苦主,他表這一次態,比你自己解釋十句都更有用。如今雖沒有當眾為你正名,但大家心裡都清楚是怎麼回事,你可以放心了。」
謝佑聽完,態度比盧照晉想像的要更冷靜。
盧照晉笑道:「我只是來知會你一聲,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
謝佑聞言,忙向盧照晉道謝。
盧照晉話鋒一轉:「對了,這幾日太忙,都沒工夫約你兄長出來喝酒,他近來都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