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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娘鬆了口氣,對了,魯越的鋪子在城裡,他定是比自己先知道。
不過她剛剛放下去的心又揪了起來:「三弟摔了?摔的嚴重嗎?」
魯越搖頭:「不知道,他一直沒說,還堅持去參加了考試,直到考試之後才道是摔了一跤,應該沒有大礙。」
芮娘擔心的皺起眉:「但願吧……」
這件事沒能瞞過魯老太太,在魯越派去
接魯恆的人回來之前,魯老太太就已經知道了。她哭喊著朝院子外跑去,被剛剛趕回來的魯越給攔住了。
「娘,娘,你等會兒,三弟就快回來了。」
大房那邊也被驚動,恰巧魯大郎今天在家,聽見動靜也趕了出來。
「咋了咋了。」
「大哥,你勸勸娘,三弟在學院摔了一跤,我已經讓人去接了。」
魯大郎一聽,連忙也上來拉住老太太:「娘沒事的,三弟肯定沒事的。」
魯老太太:「你們不知道啊!三郎他有什麼事都是自己默默抗下,這次一聲不響的,我總預感他出事了!!」
魯越還想說什麼的時候,不遠處鐵鋪里的夥計終於回來了,幾人頓時朝過看去,就看見一輛馬車朝魯家院子趕了過來。那夥計看見魯越,唰的一下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越哥,三弟腿傷了不方便,我只能租馬車了。」
他話音剛落,魯老太太就沖了上前:「三郎,三郎!」馬車帘子被掀開,魯恆臉色蒼白的靠在裡面,他勉強扯了個笑:「娘……兒子不孝……」
「我的三郎!三郎啊……!」老太太的哭喊聲瞬間響徹了整個院子,魯越一邊勸老娘,一面和魯大郎搭把手把魯恆扶了下來,當兩兄弟上車的時候才發現不對。魯恆的腿上夾著夾板,看上去只是潦草的包紮了一下,並不像是輕傷。
魯越臉色變了變,然後改了方向,徑直將弟弟背下來了。
「請大夫吧。」
魯大郎連連點頭,跑去找周大夫了。
等魯恆躺會床上時,他已經疼的冷汗涔涔,周大夫很快趕了過來,打眼一瞧,便變了臉色:「這是骨頭斷了,要接骨,怎麼沒早點來啊。」
魯老太太一聽,差點兒沒有站穩。芮娘在旁邊忙扶住了她。
「骨頭……骨頭斷了……」
魯老太太喃喃的重複,周大夫立刻拿出箱子裡的東西:「要先給他把這個藥煎了餵了,接骨很痛,一般人是受不了的。」
周大夫一邊說一邊拿出一個藥包,芮娘立馬接過:「我去吧!」說著就一把接過,跑去了廚房。
……
接骨的過程的確慘不忍睹,即便喝了藥,魯恆還是被活活疼醒,一下午的時間,魯老太太的淚都沒有停過。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時,周大夫渾身是汗,鬆了一口氣。
「好了,接下來就是喝藥、靜養,傷筋動骨一百頭,至少要養三個月,我會不定期來看的。」
魯越道著謝,把人給送出去了。
魯恆這會兒也是清醒的,慚愧的看著魯老太太:「娘,讓你擔心了。」
「你這傻孩子哦……現在還說這些話做什麼……到底是怎麼搞的哦,我的三郎……」
魯老太太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問。
魯恆苦笑一聲:「學院出事的那天,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了的,也不怪其他人,但考試在即,我就沒說。」
「所以,你是活生生的忍了兩天嗎?」魯老太太臉色驟變。
「沒有,那童生是在考試前一天晚上發瘋的,我就忍了一上午,是同窗扶我去考場的。」
魯老太太心疼壞了:「我的傻兒子哦……!哪裡有什麼事情能比得過你的身體啊,你真的是……」
魯越回來時,正好聽見這話,上前輕輕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現在回家了,好好養傷。」
魯恆點了點頭,看向二哥:「多謝二哥第一時間讓人來接我。」
「一家人,客氣啥。」
……
這一晚折騰到很晚,魯家人才各自回到各自房間去歇息了。
大房,韋氏知道這件事後很是唏噓,拉著大郎道:「我聽說那個童生砍了好幾個人,可嚇
人了,你說這是為啥啊……」
魯大郎:「還能為啥啊,考了這麼多年,連個秀才都沒中,擱誰誰不崩潰啊。」
「嘖嘖嘖,這讀書人的腦筋也是個死的,四十多歲了,還指望著考取功名嗎難道。」
「你管那麼多幹啥,一天瞎操心!趕緊睡了,對了,明天上街買點東西給三弟送去,聽見了嗎?」
韋氏:「買東西行,你給錢吧,家裡沒錢了。」
魯大郎:「不是上回才給你一貫嗎,又沒了?」
「都多久了!那一貫都是上個月了!最近不吃不喝了呀?」
魯大郎皺了皺眉:「知道了,明早給你取吧……」
而二房那邊,魯越卻是躺在床上沉默了很久。
芮娘翻過身,問:「在擔心三弟嗎?」
魯越側頭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
「好在沒被那人砍中,只是摔了腿,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我明天給三弟熬骨頭湯吧,我舅舅傷著腰的時候就經常喝的。」
魯越尋了她的手握住,感嘆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呀,反正飯館也要用的嘛,順便給三弟做上一份就好了,也不是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