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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日子,她辛苦,魯越又何嘗不辛苦呢?男人原本的下頜已經更加的鋒利和深邃,他明顯瘦了不少……
……
瞻哥兒的出生,讓魯老太太臉上的笑就沒淡下去過。白天,田氏照看著芮娘,老太太照看瞻哥兒,幾乎就沒讓芮娘伸過手,而且這孩子出奇的乖,除了餓了,尿了的時候會哼唧著哭上兩句,任何時候都是閉著眼睛在乖乖的睡覺,這讓魯老太太都感覺十分的驚訝。
當然,老太太並不會偏心孫子孫女,大丫白天的時候她也抱,只是這麼一對比下來,就顯得大丫實在是太愛哭了,哭的讓老太太都害怕。
而說來也是奇了,大丫哭的時候,如果瞻哥兒也在,那她就不哭了,一雙葡萄一樣的大眼睛好奇的在這個弟弟身上打量著,甚至還發出咕咕咕的聲響來。
這讓大人們也很驚訝,而且,無論是瞻哥兒是醒著還是睡著,永遠都不會受到大丫的哭聲影響,大丫這一個多月,哭聲比之前嘹亮了更多,那要是扯開嗓門喊叫,大人都有可能忍不住捂耳朵,但是瞻哥兒沒有,任你哭到喉嚨嘶啞,他照樣雷打不動的睡覺。
一個太安靜,一個太鬧騰。
魯老太太常常都無奈的搖頭,說這兩孩子的性子怕是搞反了。
而老太太每每說這樣的話,韋氏心中就不大好受。
但大丫實在是鬧騰,她根本沒法睡一個好覺。
韋氏這心裡,就越發不平衡了起來。
瞻哥兒不鬧,里里外外還有田氏在幫忙,而除了老太太偶爾伸手帶帶大丫,剩下的就只有自己一個人。
韋氏顯得越發的沉默,除了吃飯和抱大丫,她都儘可能的不出現在眾人面前,說來也是好笑,明明是一家子人,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她和宋芮娘竟然很少見面。
就是再傻,也看出二弟自從錢氏來鬧之後,防著她呢。
韋氏冷笑,她還能吃了宋芮娘不成?至於嗎?
韋氏把這事和大郎說了,大郎也沒吭聲。
明眼人,誰又看不出來呢。
生完瞻哥兒,芮娘沒幾天就下奶了,而且奶水充裕。豬蹄湯、魚湯,流水一樣的往芮娘房裡送,有一回芮娘實在是喝不下了,好話說了半天讓田氏悄悄的端回廚房去,正好讓在廚房的韋氏瞧見了。
「咋了,她喝不下?」韋氏伸頭問了一句。
田氏笑著應了一聲:「嗯,芮娘奶水夠,這些不喝也行,昨個兒剛喝了一頓。」
韋氏的奶水永遠都不夠,雖然這些湯她沒少喝,而且也快喝的吐了。
心裡的那種不平衡又來了,韋氏陰陽怪氣的刺了一句:「真是好命哦。」
說完就轉身走了。
田氏的動作一頓,略有些不爽的看向她,心裡也不爽快,這魯家好好的一家子,怎麼就她一個人成天喪著個臉的。
而芮娘,對這些依然還是毫不知情。
魯越將她護的極好,可以說是隔絕了任何可能會影響芮娘心情的事情,很快,瞻哥兒就即將滿月了。
滿月禮,魯家準備大辦。
滿月時,要給孩子鉸頭,所謂鉸頭,就是要給滿月的小孩理髮,理掉胎毛。然後再用煮熟的雞蛋在孩子頭上滾六下,寓意六六大順,接著要穿新衣、帶新帽。最後,要抱著孩子出去轉一圈兒,給大傢伙都看看,也是為了新生兒將來長大不怕生人。
鉸頭的師傅魯老太太是提早就聯繫好了的,就等著這一天登門。只是在瞻哥兒滿月禮的前夕,魯老太太把魯越和魯大郎同時叫去了。
魯老太太:「今年咱們家添了兩丁,老大得了個女,老二得了個兒子,對老婆子我來說都一樣,孫子孫女我都有了,很是高興。只不過……咱們村一直也沒有給女孩兒辦滿月酒的習俗,大丫滿月的時候家裡情況又特殊,大郎,你心裡沒有意見吧。」
魯大郎:「娘您說啥呢,我能有啥意見,這不是傳統嗎?您給瞻哥兒辦就行了!」
魯老太太看向二兒子:「老二呢,是個啥意見?」
魯越沉默了片刻,道:「雖然沒有給女兒辦的傳統,但是也熱鬧熱鬧吧,大丫不是也沒鉸頭嗎,讓師傅一起。」
魯大郎剛想拒絕,魯老太太開口了:「我也是這麼想的,那不能光給弟弟辦不給姐姐的,那就這麼說定了,鉸頭禮給兩個孩子一塊兒,然後二郎,你把鐵鋪的,布莊的夥計們都叫過來,一起熱鬧熱鬧!」
魯越道好,魯大郎卻有些猶豫。
「娘,布莊現在生意不行了,我前兩天辭了兩個夥計,就不請了吧……」
魯老太太一聽,吃驚的問道:「啥時候的事,你怎麼沒早說?」
魯大郎:「就前幾天,那不是看著最近家裡忙,二弟添丁,不想說出來給你們添堵嗎……」
魯老太太怒了:「你這是說的哪裡話,什麼叫添堵,這不是一家人的事情嗎?你現在布莊裡還剩幾個夥計?」
魯大郎:「兩個吧。」
魯老太太沉思片刻:「那走了的,都給夠錢了?」
「那肯定啊,我還多給了半個月的。」
「嗯,應該的,那剩下兩個你也叫過來吧,人多人少,是個熱鬧嘛。」
魯大郎看了眼弟弟,又看了眼老娘,應了一聲。
晚上,韋氏聽說這件事後沒說什麼,只是道:「我的大丫太可憐了,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