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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大郎一時竟有些無語,坐在床榻上重重的拍了拍大腿:「我早就說了……你之前對弟妹……哎!也怪我!」
韋氏不服氣:「你現在說這些有啥用!反正都過去那麼久了,她也快生了!反正你現在也怪我,前段日子你不在的時候你以為我在娘家就好受了嗎……我……」
韋氏說著說著就又要想哭,眼淚都要落出來了,院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咳嗽聲,是魯老太太。
「早點睡了,有什麼明天好好說。」
魯大郎臊得慌,立馬應了一聲,韋氏也不敢哭了,她還記得那天大夫的話呢,要是肚子裡的孩子出了事,那娘肯定和她沒完。
兩人各懷心事,沉默著上了榻,韋氏還想和大郎說什麼,可惜魯大郎心煩的要命,背過身去就睡了,韋氏也只好吹了燈。
…………
第二天一大早,韋氏就又去給錢氏遞信兒去了,而錢氏
呢,自從昨天從桃花鎮回來之後就神神叨叨的,是大門也不出了,飯也不做了,只說是有要緊事,把自己關在了房屋裡頭,誰去也沒用,說是三天之後再出來。
這把劉桂香嚇壞了,但要是在門口和錢氏說話,人卻是正常的,也精神的,只說是有要事,劉桂香雖然疑惑,便也沒管,左右人沒事就好。
錢氏不出門,這信兒自然也就沒遞到她耳朵邊去,韋氏在家急,大郎也急,這等到第三天,終於是坐不住了。
既然不來,那他就親自跑一趟,看看這丈母娘到底是咋回事!
誰知魯大郎剛剛出門,還沒走出幾步呢,先被人給尋上門來了,來人也不是別人,正是白氏,白氏正站在魯家院子門口,上前幾步,將魯大郎堵了回去。
對於這個大嫂,魯大郎是有印象的,只記得人很是潑辣,也很是利索和能幹,還會功夫,把韋家大哥是治的服服帖帖的,魯大郎和她見過的次數雖然不多,卻也從心裡怵她。
而韋氏,更是和她這個大嫂不對付。
「大嫂?」魯大郎睜大了眼,顯然不明白她怎麼會在這。
白氏開門見山:「我聽說你做生意賠了。」
一開口就往人心口上捅刀子,魯大郎睜大了眼,極不情願的嗯了一聲,誰知白氏下一句話更直白。
「所以沒錢給媳婦兒買雞買魚,只能問丈母娘借錢用了?」
魯大郎猛地抬頭,羞辱他可以,但是不能冤枉他!他感到十分的莫名其妙,聲音也冷了下來:「大嫂,你這話從何說起啊?你一大早跑到我們家,就是為了紅口白牙的給我找不痛快?」
白氏挑了挑眉毛:「難道不是?你丈母娘,哦也就是我的婆婆,三天前剛從我這拿了十貫,說是給韋華華養胎,說你沒錢養媳婦了,這白紙黑字寫的,三天之後歸還,誰知道我現在根本沒見到一分錢,人也找不到了,我找不到她,只能來找你。」
魯大郎刷的一下搶過白氏手中的字條,從頭看起。
「大郎,誰啊?」
聽見院子裡有人說話,韋氏也慢慢的撐著肚子從屋裡走了出來,一看見是白氏,愣了愣:「大嫂?」
同時,魯越、芮娘和魯老太太聽見動靜,也全都從屋裡走了出來。
「這、這簡直荒謬!!」魯大郎已經看完了,蹭的一下把這紙扔到一邊:「我魯大郎可沒問她借過錢!她問你借的錢,你自己問她要去!!」
白氏眼中也閃過一絲疑惑,視線落到了韋氏身上。剛才魯大郎扔的那張紙剛好就飄到韋氏旁的桌子上,她拿起來一看,當場也懵了。
「這……這什麼意思啊……這上面為啥寫娘不還錢,你要來問我要?」
白氏點頭:「對啊,娘問我借了錢,說給你花嘛,那她還不上,我只能問你要了。」
韋氏氣的發抖:「胡、胡說八道!我從來沒問娘伸手要過錢!她還欠我十三貫呢!」
魯大郎猛地回頭:「啥!十三貫?!不是說十貫嗎?!」
韋氏自知說漏了嘴,連忙看了一眼魯老太太,魯老太太站在魯越那邊,也疑惑的看著這齣。
韋氏急了,將矛頭對準了白氏:「你、你問她!娘當時給我說大哥做生意周轉不靈!把她氣得不行,我懷著孕聽著這話嫌煩,這才把錢取了給娘支用,她也答應月底就給我,可我現在也沒拿到一個銅板!」
韋氏話音剛落,全院子的人都沉默了。白氏哈哈笑了兩聲:「太可笑了吧!你大哥周轉不靈?我們這麼大個鏢局,別說生意還不錯,就算周轉不靈還差你這十貫?!韋華華,你未免也太好騙了!」
話說到這,大傢伙現在都已經反應過來了。魯大郎氣的胸口起伏:「錢氏人呢?!我要找她當面對質!」
魯大
郎已經都不喊娘了,直接直呼名諱,可見是有多氣。
白氏也回過神來,無語的將那張紙收了起來:「韋華華,你和你娘一樣的自負,卻又一樣的無知。你們家今年春茶生意虧了一百多貫,你回娘家養胎,都不知道這事兒吧?」
韋氏兩眼一黑:「什麼……虧、虧了一百多貫?……」
一瞬間,她忽然想起了錢氏說的那些話。
「今天去晚了,鎮子上今天只買到一條鯽魚。」
「哎,今天走遍了整個鎮子,也沒遇到合適的母雞,就吃公□□……公雞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