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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看!都散了去!」見著門口幾個大男人杵在這,魯老太太氣不打一處來。
福寶和順哥兒對視一眼,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奶什麼時候對他們這麼凶過了?
魯越也不知道發生了何事,還是當晚聽芮娘說完,才大概知道了原委。
原來大丫不知道怎麼的認識了一個武將,兩人似乎暗生情愫,那武將如今正在服兵役,偶爾會去繡坊外面遠遠的看她。最近那武將要去巡查外地,大丫想繡個帕子送給那人,被韋氏給發現了。
魯越聽完,很久沒有說話:「大嫂不同意?」
芮娘:「別說同意了,大嫂都快氣瘋了,讓大丫把那個人的姓名家世全都說出來,大丫一個字都不肯說,娘問也不肯開口。但大丫說兩個人就是正常相處,可能就是動心了而已。」
魯越:「要是個正經人家,也未必不可,大嫂一直想讓大丫嫁給讀書人吧,所以有些落差。」
「我也是這麼想的,大丫的品性我們都是看在眼裡的,這孩子哪裡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呢,少男少女嘛,也很正常。」
「娘咋說?」
「娘說,明天就讓三弟和弟妹去打聽,先把對方是個啥人搞清楚,要是個壞心眼的,那定是不準的。」
「嗯,那就明天等等消息吧。」
……
柳芽那邊的動作也的確是快,第二日就從城裡帶回了消息。屋裡幾個妯娌齊坐一堂,趕緊讓柳芽從頭說,柳芽喝了口水,道:「別急,我昨天和三郎一說,他立馬就把那人問清了。那是個武將,現在在□□營,是個百長夫,姓周,單名一個淵,字子勛。」
想到大丫那帕子上的「勛」,眾人都點了點頭。
「子勛?能給自家孩子取小字,說明這家人出身不差。」魯老太太道。
柳芽忙道:「娘說的是!這周家,不是普通人家,祖上是有赫赫戰功的。只是到了周淵祖父這一輩,聽說是說了什麼話得罪了先皇,被罰了,這一下子才沒落了。」
韋氏皺起眉:「那不就是罪臣?」
全家大驚,這罪臣可是不得了的。
柳芽擺手:「那也不算,要真是罪臣,子孫哪裡還能有官職,只是沒有從前風光,只能算是普通門第吧。」
韋氏撇了撇嘴:「我倒寧願他們沒有風光過,就怕風光過沒落的。」
魯老太太思忖了一會兒,又問:「說說那人,本人咋樣。」
「這周淵,是個沉默的性子,平日在軍營里,也是甚少和人打交道,為人鐵面無私,聽說他手底下的官兵,就是親信,犯了錯,那板子也是照打不誤的。」
韋氏眉頭皺的更深了:「這簡直冷血無情啊!」
魯老太太看了自己大媳婦一眼沒說完,讓柳芽繼續說。
「大嫂說他冷血無情也不對,也有人說,這周淵對一些小動物是極其愛護,軍營里的犬比他自己吃的都好,還有周淵要是上街看到乞丐,經常一給就是一吊錢。」
「人傻。」韋氏立馬拍桌子給了結論,柳芽和芮娘對視一眼,都笑了。
「行了。」魯老太太都看不下去,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他有家室沒有?可有什麼不良傳聞?」
「沒有沒有。」柳芽趕忙道:「這一點我是打聽的最仔細的。確定沒有,這個周淵,可以說是不近女色,府上連個丫鬟都沒有!就是……」
「就是什麼?」全家人的心思都揪起來了。
「就是他實在是太清心寡欲了,他十七的時候就有不少媒婆登門,但是都被擋了回去,直到現在二十二了,那
些個媒婆都已經放棄他了……」
「二十二了!」韋氏差點跳起來。
「這麼大了!」
芮娘也道:「那年紀是稍微有點兒大了。」
魯老太太卻擺手:「這就是你們不懂了,大點兒疼人,我二郎成親的時候也不小了。」
說到這,芮娘先低下了頭,柳芽笑著看了一眼她。
「最重要就是他一向不近女色,這現在忽然怎麼又看上我家大丫了?這就奇怪的很,而且一直不喜歡女人,怕不是有什麼毛病?」
魯老太太一針見血,屋裡所有人都楞了。
就在這時,屋子的大門忽然被推開,大丫一下沖了進來:「他才不是!」
屋內的人安靜了一瞬,隨後,韋氏變了臉色:「你這丫頭!大人說話,你聽什麼聽!現在真的是一點兒規矩都沒有了!」
大丫漲紅了臉:「這是我的事,而且……我也不是故意偷聽……」
她端著飯,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一聊就聊到了飯點。
魯老太太倒是沒生氣,而是朝孫女招了招手:「大丫過來。」
大丫走到了魯老太太身邊,嗡嗡的喊了聲:「奶……」
「大丫啊,你是奶的大孫女,奶不操心你的婚事是不可能的,你願意和奶說說,你和那個周,是咋回事嘛?」
……
夜幕降臨。
韋氏躺在床上長吁短嘆。
大郎這幾日對這個事情也知道,只是今天白天他出門和農戶談生意去了,回來就看見自家媳婦躺在床上,晚飯就是簡單的兩個菜,熱水也沒燒。
魯大郎嘆口氣:「咋了,白天三弟妹帶回來的消息不大好?」
「還不大好?!」韋氏一聽,立馬就從炕上彈起來了:「你知道你女兒看上的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