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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別怪我。再這樣下去, 你累,我們也累。我想了很久,隔壁老李家的房子最近正在準備賣,我準備買過來,要是你們同意呢,我就帶著芮娘搬到隔壁去,要是你們也看上了他們家的院子,我們留下也行。」
芮娘著急的拉了拉他的袖子,似乎再問,你在說什麼呀。
魯越安撫性的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必多心,然後繼續問:「娘想住哪?」
魯老太太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雖然說古往今來家家戶戶都有這麼一遭,這幾年,她也的確盤算著找個合適的機會分家,各種理由都想過,可能是老三考學的緣故、可能是大郎的緣故、可怎麼也沒想到,先提出這個事情的,居然是最老實最吃苦耐勞的老二。
「老二,你為啥會這麼想呢?」魯老太太還是想知道,又問了一句。
魯越面上平靜,但握著芮娘的手卻是一緊再緊,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不為啥,只是覺得大哥累,我和芮娘也累,大嫂更累。其實一個月之前我就想提了,只是芮娘還沒出月子,今天這事我也不怪誰,只是覺得還是分了好,娘您還是咱們家說了算的。」
魯老太太滿面複雜的看向韋氏。
「先不說這個了,我還是想問問大媳婦兒,你又為啥覺得大丫拉肚是芮娘害得?」
韋氏:「大丫從來沒拉肚,就喝了奶水之後就這樣了,那不是她是誰?!」
「那為啥瞻哥兒沒事呢?」魯老太太問出了最關鍵的一個問題。
韋氏一愣,顯然答不上來了。
她看向自家男人,魯大郎捂著臉,此刻慢悠悠道:「娘,您說呢。」
魯老太太嘆氣:「具體什麼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我發現大丫喜歡咬手,晚上餓的哭的時候我就看見了,大媳婦,你經常給大丫洗手嗎?」
韋氏一愣:「洗啊……經常擦。」
「今晚呢?」
韋氏眼神支支吾吾的:「不記得了!」她今晚正是心煩,哪裡在意這樣的小事。
「那大郎下午又是吃肉又是喝酒的,就沒摸過你女兒的手?」
魯老太太幾個問題接連問下來,眾人再次沉默了。
芮娘眼淚掉了一滴掉在魯越的手背上,他偏頭擦了擦芮娘的臉,用口型安慰她:沒事。
芮娘心裡這才稍稍好受了一些。
魯老太太:「事已至此,你們兩兄弟的心散了,老婆子我也不說什麼了,分吧!正好老婆子我也累
了,不管家更好!」
魯大郎此刻聽說真的走到分家這步了,才猛地抬起頭來:「娘?!真的要分?!」
魯老太太擺了擺手,轉過身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盒子來。此時,大丫和瞻哥兒都睡了,三郎也從裡屋走了出來。
「咱家的積蓄都在這兒了,這是帳本,一會兒你們都看看。你們手上的錢我管不著,現在家裡呢,還有總共一百五十貫,三個兒子,三個人正好平分了,老三呢,還是跟著我,暫時還由我保管。至於老二剛才問的,我也表個態,我誰都不跟,就帶著老三住。你們沒意見吧?」
「不行。」魯大郎和魯越異口同聲,兩人對視一眼。
魯大郎:「要是真的分,娘你跟我。」
韋氏心中無語,但她現在不敢說話。
魯越也道:「您一個人我不放心,必須選一個。」
魯老太太皺眉:「你們還逼起我了?!」
「不是。」魯越道:「三郎平時不在家,我們如果不照顧你,我們的良心過不去。」
魯老太太聽後沒說話。
「老二,你說的老李家的院子賣多少錢?」
「三十貫。」
魯老太太看了眼老大:「我用咱們家錢買下來,你們兩口子沒意見吧?」
韋氏脖子一梗就想說話,但魯大郎先開了口:「沒意見。」
「好,那這麼辦你們看行不行。把老李家的房子買下來,把咱們家大修,以我的院子為中間,西邊還是老二,東邊的所有給老大,三郎跟著我暫住,等三郎娶媳婦兒了再說,怎麼樣?」
這個法子似乎可行,魯越陷入了思考。
韋氏也在盤算著,老李家的院子就在魯家的西邊,那意思是二房得了老李的房子加他們原本的西院,她們得了北院和現在的東院?
韋氏見過老李家那院子,又破又舊,這樣想好像也行,於是她暫時沒說話。
魯越道:「那就大修吧,還是給三郎修一間,和娘在一起,都在中間偏南。」
魯老太太:「成。那這個錢就買完房子修完房子之後再均分,我們現在說說鋪子。當初老頭子死的時候,老大你是自願放棄了繼承父業,然後用家裡的錢去開的布莊,這開布莊的錢相當於你二弟也是出了一部分的,沒問題?」
魯大郎:「沒有。」
「所以,鋪子現在如何全是你們兩兄弟自己的本事,沒有道理再重分,兩家鐵鋪歸二郎,一家布莊歸大郎。」
韋氏一聽就不幹了:「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上回大郎那事兒,老婆子我本就打算等瞻哥兒滿月禮結束之後給你們說的,他爹走之前呢,給我單獨留了一部分的棺材本,不多,三十貫,這個錢我自己能做主,大郎,你先拿去用,日後再還我就是。這個錢就和二郎三郎無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