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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日,陳氏好幾次想去魯家,都被魯老太太以各種理由給擋回來了,第三日,陳氏坐不住了。
她開始拿著東西去給其他鄰居們送,很快,有一個小道消息就悄悄在魯宅這巷子裡傳開了。
「誒是不是真的啊,不應該吧,魯大人平日看上去很是溫和好說話啊。」
「嗐,這畢竟不一樣咯,當官的都怕窮親戚。我可親眼見到好幾回了,那人就在外面呢不讓人進!」
「嘖,魯大人平時都在當值,難道是她夫人的主意?這不是她娘家親戚嗎,她娘家那個表妹,看上去正是豆蔻年華。」
「誒,你這麼一說的話,我倒是覺得很有可能咧!我早就說了嘛,那柳家女嫁給魯大人這麼些年,一兒半女都沒有,還是福薄啊!現在怕是感覺到危機了。」
「那再有危機也不能這樣啊,嘖,人不可貌相,看她平時柔柔弱弱的,心倒是狠,自家姨母都不讓進府的。」
這些話,偶爾被外出的玉瓶和金瓶聽見,恨不得當場給那嚼舌根的一錘子,尤其是金瓶,性格豪爽,恨不得當場和人上去對峙,玉瓶穩重,將人拉住了。
「算了,這是在外面,不要給夫人和大人添麻煩,走了。」
兩人剛走幾步,就看見陳氏又提著東西來了。
「這是金瓶玉瓶姑娘吧?這是回府去呀?」
玉瓶剛要應下,金瓶就陰陽怪氣的一聲:「陳夫人真是好本事,連我們府上進都沒進去,就能認下我們了。」
陳氏乾巴巴的笑了兩聲:「哎呀,這不是早早就聽芽芽說了嗎,說她有兩個好婢女,能幹又信心。」
金瓶可不吃這一套,轉過身去,小聲嘟囔:「哄誰啊……夫人還能和你說這個……」
倒是玉瓶,擋在她面前:「陳夫人,我家夫人這兩天病了不宜見客,真是怠慢了,您這是……」
「對對對,我不是聽說芽芽病了嗎,送些東西過來。還有這兩盒胭脂……是給你們的,你們照顧芽芽辛苦了,收下吧。」
「我們可不敢要!您老既然是從饑荒逃過來的,錢應當省著點花,您這些日子給街坊鄰居送的東西,都花了老多錢了吧。」金瓶看了一眼那東西,語氣有些陰陽怪氣。
「嗐,這京都城就是比村里繁華,我家團結這陣子一直在碼頭扛貨,這賺的真的是多,這不老婆子我才能跟著享享福嘛。」
「是嘛,那您就繼續享福吧,玉瓶,走了。」
金瓶拉著玉瓶就走,玉瓶笑了笑,委婉的還是說了句:「您的好意我會轉達給夫人的,東西就不必了,您慢走。」
兩人進了府邸,金瓶還不滿:「你對她那麼客氣幹啥,她打的什麼主意,你還看不出來了?」
「你以為我想,但現在外面都怎麼說咱們夫人的你沒聽見?有時候沒辦法的事……一會見著夫人你可別意氣用事。」
「知道了知道了。」
玉瓶和金瓶進屋去了,魯老太太則從屋子裡慢慢走了出來,看了眼院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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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柳芽根本就是狗眼看人低!連她府上的丫鬟也敢這麼對我
們!真是氣人!」
紅桃剛才在後面,把玉瓶金瓶的話都聽見了,陳氏在他們走後笑意也散了:「行了,不用你說,娘也知道。」
搬家好幾天了,情況好像和在魯家住時沒什麼分別,現在還是幾乎見不著魯恆的面,紅桃急了:「娘,他們現在看出來了咱們的打算,怎麼辦呀……」
「你別急,娘這些日子和這邊的鄰居們都見過了。有一定的效用,只是我沒想到那老婆子防的這麼緊,你正兒八經的進門是不行了,娘要想想別的法子。」
紅桃一愣:「別的法子?」
陳氏心一硬,看向女兒:「紅桃,別怪娘,娘也是迫不得已,只要你進了魯家,後面就根本不愁了,吃香喝辣隨你挑,至於怎麼進,這過程可能要你受點委屈。」
紅桃抿了抿唇:「娘……我不怕,咱們家實在是窮怕了,只要能改命,我咋也願意。表姐根本就看不起我,也看不起咱們全家,我一定要搶了她的男人,搶了她的所有。」
「好姑娘,娘沒白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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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宅。
那黑衣人每天都會準時將這邊的事匯報一遍,陶煊聽說之後,淡淡的將酒杯放下:「你是說,現在那母女還沒進府去?」
「是……」
「廢物!怎麼辦的事情!」
黑衣人:「屬下該死……屬下原本以為,那魯家老夫人也是個山野村婦,不管是希望抱孫子或者是別的,至少不會太排斥這件事,退一萬步來說,也不應該怎麼快察覺這件事,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
「哼。」陶煊哼了一聲。
「聰明又怎麼樣,說到底也不過是個老婦人罷了,你不要告訴本官,你現在連一個老婦人都搞不定了。」
「大人的意思是……」
「馬上就要到定品之時了,魯恆這個人太過謹慎,在當值時本官找不出他一點兒差錯,他又得聖上青眼,我命你無論如何要把這事促成,不管用什麼法子,弄成醜聞,本官也是昨日才聽說,他居然會為了那個柳家女拒了禮部尚書之女,還是聖上的意思,真是滑稽。」
那黑衣人眼睛一亮,陰揣揣的笑了:「屬下明白了,若是魯恆拒了禮部尚書的女兒,又反過頭和陳氏的女兒糾纏不清,那在聖上和禮部尚書心中,也不知會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