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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哥兒笑了:「您真懂行,行,痛快人做生意!您這邊請,我這就去準備地契和印章。」
「這地契寫誰的名字?」
魯越想了想:「宋芮娘。」
小哥兒笑了:「您真是心疼您家娘子。」
芮娘正在家裡做醬,毫不知情自己即將擁有一間京都的鋪子了。
……
魯越從鋪子出來,身上已經身無分文,可他臉色卻洋溢著笑,摸了摸懷中最後五個銅板,決定給他的芮娘買一串糖葫蘆回去,他這般想著,腳步更快了些。
可剛剛繞過虹橋跟前,陳三就氣喘吁吁的過來了。
「越、越哥。」
魯越心下一緊:「出什麼事兒了?」
今天才初四,年頭跟前,出事就不吉利了。
陳三喘道:「老、老孫頭……沒了……」
魯越神色一沉,二話沒說,就大步和陳三朝老孫豬肉鋪走。
……
「哎呀,真是的,好好的人,怎麼說沒就沒了……」
「真是可憐,操勞了一輩子,兒子是個不成器的,人又說走就走了……」
街坊四鄰都在圍觀,魯越趕過去推開人群:「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魯越來了,快,老孫頭猝死了,這剛剛還好好的,忽然就捂著胸口倒地了。」
魯越沉著臉上去看,人正躺在地上,大夫也很快趕來:「讓讓!趕緊讓讓!」
也不知是誰喊得大夫,魯越趕緊讓人,那大夫上去只看了一眼,就搖了搖頭:「走了。」
魯越忙問:「為啥?!」
那大夫道:「能為啥喲……老孫頭一直都有胸痛的毛病,吃了這麼多年的藥也不見好,你也知道,有那麼個氣人的兒子……哎……」
「就是,這過年了,老孫頭為了多賺些錢,沒日沒夜的殺豬割肉,這累著了吧……」有知情的鄰居忍不住道。
魯越皺起眉來,那大夫最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生安頓後事吧。」
大夫話音剛落,消失多日的孫家人終於來了,孫杰就是老孫家的兒子,一上來看到自己這幅場景,當即就鬼哭狼嚎了起來:「爹呀!爹呀!你咋說走就走了啊……爹……」
圍觀的人忽然揮了揮袖子,有人還忍不住嘟囔幾句:「這時候知道跑過來哭了,早幹啥去了,切……」
「我的爹啊……是誰,是哪個庸醫把你害成這樣的啊……!」孫杰這話音剛落,旁邊的大夫臉色就變了一下:「誒,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啊,什麼意思啊,你爹是猝死啊,他胸痛,你不知道嗎?!」
「你少胡說八道啊,我爹身體我能不知道嘛,他身體一直都好著呢,哪有什麼胸痛啊,只是我爹平時老聽你的吃一些什麼補藥,說,是不是你的補藥害死了我爹!」
魯越眉頭皺了起來,周圍的鄉親們也開始指指點點,有明眼人都看出來了,這孫杰,是準備訛人呢。
「你你你……」那大夫氣的指著孫杰一連說了三個你字,氣的話都說不全了:「怎麼會有你這種渣滓敗類!你爹就是猝死,你走到哪兒,也是這個結果!少給我身上扣屎盆子,想訛人,你找錯人了!」
孫杰還是不依不饒的:「我不信!肯定是你!你跟我去見官府的人,我要報官,替我爹找回公道!」
有人看不下去了:「李大夫,你還不趕緊跑,讓這孫子賴上,你的招牌說不定還真的沒有了!」
魯越也看不下去了,此時上前攔住孫杰:「你爹的確有胸痛病,李大夫沒撒謊,你不要為難人家。」
孫杰看見魯越更是一肚子的鬼火:「你也在,正好,我爹平時最喜歡找你了,有個什麼大事小事的都找你,這怎麼關鍵時候,你人就不在了?!我爹死了,也有你的一份責任!」
人群有人鬨笑:「那人家魯越也不姓孫啊,你這話不問問你自己,你好意思怪人家魯越,這年頭啊我看就不能太好心,這人太好心啊,指不定哪天就把自己給打進去了。你們說是吧?」
「就是啊,都說有的人臉皮厚,那有的人還不要臉呢,今個兒算是見識了。」
魯越也不惱,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爹現在屍骨未寒,你與其在這糾結這個事情,還不如想想怎麼安置老人家吧。」
孫杰大吼:「我沒錢!你們誰害死的我爹誰給安置!都是你們害得!」
那大夫:「我呸!還真沒見過你這麼厚顏無恥的人,你有本事就叫官府來抓我,我才不管你這破事呢!」說完,那李大夫就走了。
只剩下魯越,那孫杰還在鬧,大有一副魯越不給錢就不了事的意思,魯越嘆道:「看你這幅樣子,那看來有些事情也沒必要了。」
「什麼意思?」孫杰睜大了眼。
「我出錢安葬,孫叔生前最大的希望是安葬在你娘墳墓邊,這個事我來操辦。」魯越說完,陳三似乎想說什麼:「越哥——」
魯越沖他擺了擺手,陳三就沒說了。可孫杰眼睛一轉,道:「不用你多事!我自己的爹我自己安葬,你出錢就行了!!」
陳三都忍不住了:「你這孫子,當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問越哥要了錢,然後再去賭場是吧?孫叔一輩子人挺好的,真不知道造的什麼孽
,養了你這個白眼狼。」
魯越也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給錢沒有,但是安葬這事兒我負責,對了,你還想要這豬肉鋪子的話,就趕緊搭把手,孫叔畢竟是在這沒的,你不想看到你們家這鋪子,以後都沒人上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