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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越臉色沉了下來,「我去看看。」
魯越朝院子外走的時候,魯大郎剛從茅房出來,他喝多了去放水,正好看見弟弟的身影,這個時候二弟出去幹什麼?魯大郎覺得奇怪,也跟了出去。
院子裡,鉸頭師傅已經給瞻哥兒鉸完了,這第一次剪下來的胎毛頭髮還要保管好,有講究的,還會給孩子編起來,掛在窗口。
芮娘將瞻哥兒的收好,準備回頭編個平安結,她看了眼大丫,想開口說什麼,又回憶起剛才大嫂的眼神,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說出口。
院外。
魯大郎跟著魯越走到了巷子轉角,聽見有人說話,就停下了。
魯越聲音壓得很低,道:「這個事情暫時不考慮,等緩一緩吧。」
「越哥,這可是大好的機會啊!我先前就給你遞了信你沒回,今天才過來找你的,這次錯過了,可能要再等一年。」
魯越:「等一年就等一年,我兒子現在剛出生,我走不開。」
那人似乎很遺憾,嘆了口氣,片刻後又道:「那嫂子那刺繡的生意呢,你考慮的咋樣了?」
魯越又沉默了。
魯大郎一開始聽得斷斷續續的,但當他聽到刺繡兩個字的時候,明顯有些不淡定了。
沉默了好一會兒,魯越才道:「這個事要和你嫂子商量下,家裡情況特殊,你等我信。」
那人又嘆了口氣:「行吧,越哥,你一定要記得給我回信啊。」
「放心。」
那人說完後,低頭從懷中掏出一個紅包遞給魯越:「給侄子的,拿著吧。」
魯越:「進去喝兩杯吧。」
「不了,我別嚇著孩子,先走了。」
魯越點了點頭。
魯大郎這時從轉角處探頭出來,沒看清那人的臉,只是注意到那個人是個跛子,一跛一跛的走了。
魯大郎在魯越轉身之前立刻先回了院子,回去之後,他神色複雜,好幾個人笑著和他打招呼他也心不在焉,勉強應付了一些客人,就以自己喝多了為由進屋去了。
巧的是,韋氏也抱著大丫回去了。
夫妻兩相顧無言,誰也沒開口說話。仿佛外頭的熱鬧和自家無關,魯大郎坐在床邊思索了好半晌,長長的嘆了口氣。
……
這場滿月酒一直到夜幕降臨才徹底結束,賓客們至興方歸,杜功章也來了,陪著喝了一下午,然後這會兒田氏正在打掃院子。
田氏一會兒就要回家去了,滿月酒結束後,魯越給了她一個大紅包,田氏隨便掂了一下重量,就臉色一變:「這得多少啊?!拿回去!」
芮娘笑著推:「舅母,要是沒有您,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點心意,你務必要收下的。」
田氏推了幾個來回,芮娘和魯越卻堅決不收。
「這……你們真是太客氣了!」
最後,田氏推辭不過,只好收下了。
今天魯越喝了不少酒,魯老太太提議要帶著瞻哥兒睡,芮娘同意了。
忙活了一天,大家也確實都累了。
這次是魯越先去洗的,洗完後又幫芮娘打了洗澡水,囑咐芮娘不用管,他明早去倒。
芮娘洗完,換了一身衣裳才回到了房間。
房內靜悄悄的,魯越像是睡著了,芮娘轉身準備落鎖,只是忽然之間!身後伸過來一雙有力的大掌,猛地就將人她攬住了。
芮娘只驚了那麼一瞬,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魯越攔月要將人摟住,力道箍緊,芮娘被他抵在了門板上,灼熱的呼吸噴在芮娘的耳邊,泛起陣陣酥麻。
「芮娘……」
男人粗嘎的呼吸聲暴露了內心,芮娘的心也跟著蕩漾起來。
她嗯了一聲,嬌滴滴似水,溫柔又如棉。
「瞻哥兒不在,你出月子了……」
男人這話里的意思芮娘自然聽懂了,她的心也像盪上鞦韆似的,被高高拋起,一雙眼裡像含了一層霧,水汪汪的,身後人動作不停,輕而易舉就掌握了要害。
「二郎……進屋……」
芮娘撐著理智,想回到裡屋,可惜身後的男人似乎等了太久,握住了獵物,就沒有再等半分的道理。
芮娘的月要被按下,她雙手被迫撐著門板,外面就是院子……
這樣的刺.激放大了所有的感官,芮娘緊緊咬住了下唇……
西院裡忽然傳出一陣有規律的奇怪聲響,像是風撞擊門板的聲音,一陣陣的,持續了半晌。
…………
結束後,芮娘渾身是汗,被魯越抱了回去,男人安撫性的親了親她的臉,神情透露出一絲饜足。
「睡吧。」魯越溫柔的道。
芮娘卻搖搖頭,黏糊糊的,想再去洗。
「我去打水端進來。」
芮娘的確累極了,對男人的溫柔照顧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她沉沉的閉上了眼,等著二郎叫她。
可過了一會兒,芮娘不是被魯越叫醒的,而是被大丫的哭聲。
不知為何,東院那邊大丫的哭聲響徹了整個院子,不僅將芮娘吵醒了,也將老太太那邊吵醒了。
各房的燈都亮了,魯老太太從北院出來問了句:「咋了,咋哭得這麼厲害?!」
韋氏焦頭爛額的,魯大郎見老娘發問,披著外套也走了出來:「華華奶水不夠了,大丫餓得慌。」
魯老太太一愣:「奶水不夠了?這幾天不都還補著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