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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罷手的話你如何應對?」
魯恆笑了笑:「娘總說,人心難測,唾沫星子能淹死人。今日不少同僚大人都在場,到底是怎麼回事,總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娘一向教我邪不壓正,兒子一直不敢忘記。」
魯老太太長舒一口氣:「好,那你的人都全身而退了吧?」
「是,娘別擔心,只是和陶家的這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不過還是那句話,兒子問心無愧。」
「那便早日歇著吧,明天,怕是還有一大堆的事要處理。」
……
「啊!!!」
陳氏第二天,就蓬頭垢面的從屋子裡衝出來了,她不管不顧的就跑到了魯宅。誰知剛出門,就被人給攔下了。
「你去幹什麼?」是黑衣侍衛,他連拖帶拽的將陳氏拉進了門,又哐嘡一聲將門關上了。
「俺去找魯恆!還要找你!你們!你們今天必須給俺一個說法!」
陳氏氣急敗壞,紅桃也醒了,正在屋子裡鬧死鬧活。
那人道:「你去也沒用!我們都被魯恆設計了!你現在去,只會被人當做笑話!」
「設計……什麼設計?……」
陳氏呆住了,那人看他一眼,將昨晚的事情半真半假的說了。
陳氏聽完,愣了好半晌:「你是說……魯三郎早就知道俺們的計劃,故意讓那男人毀了俺女子的清白?」
「對。不瞞你說,我家大人也不知道他有這樣的手腕。現在倒好,我家大人和你都是被他給陷害的。」
陳氏一聽,當場坐在了地上:「俺的天爺!俺要殺了他俺要殺了他們老魯家!!!」
「你殺他有什麼用!想報仇嗎?」
紅桃從屋裡沖了出來:「報!我要報仇!!」
那人勾了勾唇:「我也跟你們說句實話吧,事到如今,你想嫁進魯家的事沒戲了,但是只要你們把這件事鬧得越大越凶,最好是讓魯恆身敗名裂,我家大人許你們一千貫,再送你們兩套宅子,回去了,有了錢和地,你女兒照樣能嫁人,兒子也能飛黃騰達。」
團結和紅桃立馬看向陳氏:「娘?」
陳氏坐在地上擦了把淚:「好!你說怎麼幹,俺們就怎麼幹!還有那個柳芽,俺也要她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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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芽思忖了很久,讓玉瓶打探著陳氏那邊的消息。誰知道居然說是那邊沒哭沒鬧,陳氏也沒有出門,柳芽覺得不大對,去見了魯恆。
魯恆聞言思忖道:「我本也等著她來找我,與她開誠布公的談一談。但不知……」
魯恆話音未落,魯宅忽然進來了一個人,是翰林院的書童,上前在魯恆耳邊輕言幾句,顯然十分著急。
魯恆聽完,立馬起身:「芽芽,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出門了,我需要進宮去辦些事,很快回來。」
「進宮?」柳芽睜大了眼,她實在有些看不懂三郎的所為,但魯恆神情嚴肅:「對,你在家等我,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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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時,團結卻突然跑到了縣衙狀告,咚咚咚的敲鼓聲引來了不少百姓觀望。
「草民狀告翰林院魯恆大人!」
一時之間,所有人譁然。
狀告朝廷命官,定是出了大事了,所有人都跑上來東一嘴西一嘴的問,團結按照陶家之前給好的話一字一句的說了,邊說邊灑淚——
道是自家小妹因為魯家三郎和他夫人的設計沒了清白,這讓所有人大吃一驚,要求他細細說來,團結卻又含糊其辭,只說要見到官老爺才肯說。
「狀告命官可不是小事,這縣衙可不敢接你的案子!」有人在人群中高喊一聲,團結眼睛一轉:「那便麻煩各位幫我想想法子!我的狀告書就在這裡!請各位父老鄉親相幫!」
一時間,保寧坊這邊所有的人幾乎都知道了這件事,團結的狀書一樁接一樁的傳了出去。流言蜚語最是致命,尤其是並不知道真相的,有人道是魯恆喝醉了酒胡來,有人道是魯家夫人設計陷害,說什麼的都有。總之不到半
天時間,曾經那個寒門進士樸素廉潔的形象已經被傳的牛鬼蛇神。
魯老太太聽說後,氣得當場倒在椅子上,捂住了心口。
「混、混帳東西……竟然朝我兒子身上潑髒水!」
「娘……」柳芽也氣得眼睛通紅,但是老娘身體更是要緊,她忙著給老娘順背:「娘別急,等三郎回來商議,再等等。」
「三郎……三郎人呢?」
「三郎進宮去了,說是有急事。」
「進宮……」魯老太太心口著實疼的厲害,哎喲聲連天,柳芽不敢耽誤,立刻讓玉瓶去請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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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魯家其他兩房日子倒沒這麼大起大落,老娘不在,魯越和芮娘按部就班的照看好鋪子,閒了就進城來看,芮娘的確有心在京都開分店,跑了好些地方,卻沒有找到稱心如意的地方。
直到他們在永寧坊附近閒逛時,聽到了關於三郎的流言蜚語。
芮娘當場就變了臉色,再去看魯越,也同樣是臉色鐵青,上前抓住那人就問:「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那人被魯越嚇了一跳,有身邊的人也在京郊住,認出來了他:「喲,這不是魯家二郎嘛,你們家要大禍臨頭了!要我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人走的太順是要栽大跟頭的!」
那人的陰陽怪氣讓魯越怒火中燒,拳頭眼看著就要抬起來,被芮娘一把拉住:「二郎,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