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頁
這招果然有用,她果然感覺到他繃住身體,不再教她那些難記繞口的算法。
她微微抬下巴,就見顧明淵垂著頭,眼底凝著黑。
他這種神情,她有些日子沒見到了,先前只要他露出這副樣子,都是要碰她嘴巴的。
自從她從十王府回來,他好些天都沒親她了。
沈清煙面頰上升起紅暈,大一點膽兒整個身子坐上去,嘟著唇主動去碰那薄唇,碰了一下,又用臉貼近他,小小的諂媚著,「喜歡表兄碰嘴巴。」
話落,她立刻就被顧明淵抱了起來,他放她到床里,兩手撐在她腰側,長眸烏沉。
沈清煙還是有點畏怯,將自己蜷縮了起來,眼眸氤氳著水汽,張著唇,隱約可見細紅小舌,在纏誘著他。
顧明淵俯下頭噙住那唇瓣,輕淺至深,清明至沉溺,裹著她難以抑制的兇狠,手也不由自主的探到衣襟,她伸著纖長的白頸低低吁氣,他的唇沿著嘴角朝別處印,身體裡蒸騰的熱幾乎要將他吞噬盡。
然後他被按住了手,他低眼望著她,她張著紅艷艷的唇道,「不可以的。」
顧明淵的手滑到她耳邊,手指撫著她的腮,她眯了起來,很嬌。
「學不學算帳?」
沈清煙癟起了嘴唇,「算帳太難了,表兄幫我算,我拿著契紙收錢就好了。」
還是又笨又貪,卻更黏他,想生厭也厭不起來。
顧明淵微冷了眸色,要起身。
沈清煙怕他置氣,權衡再三,到底咬著牙將衣襟拉一點,仍揪著衣襟,生怕被他發現往下的裹胸布,露出一小片白膩細肩,淚蒙蒙道,「只給這一點點呢。」
顧明淵眼底的黑如墨般湧出來,在她快要怕的跑時,他俯身了下來。
屋裡傳出一陣陣極輕的哭泣聲,過半宿才停。
之後顧明淵就再沒讓她學算帳了,帳簿放在顧明淵處,契紙連同小盒子被她拿了回去,她還將房契也放進盒子裡,找掃墨要了把鎖鎖上,寶貝的藏在箱子底下。
只是晚上洗澡時,雪茗瞧她頸子還有肩上都有緋印,還納悶,「都快入冬了,竟然還有蚊蟲。」
沈清煙也嘟嘟囔囔,「就是,咬的可疼了。」
雪茗便服侍她洗完澡再抹些藥膏,這事兒就沒再提起過。
過了一日,荀府那邊荀琮的兄長荀誡遞來請柬,邀顧明淵和沈清煙過府。
荀琮他兄長的面子大,沈清煙就是不想過去,也被顧明淵帶出府。
荀府離英國公府有段距離,馬車過去約一柱香,抵達荀府後就見荀誡站在門前相迎,卻不見荀琮,那荀誡相貌端正嚴肅,只這麼瞧著就知是個極沉穩的人。
怨不得荀琮怕他。
沈清煙跟在顧明淵身邊,四處瞅了瞅,這荀府可真不小,雖比不得英國公府闊綽,卻也比他們永康伯府要大不知道多少,就是可惜這府里只有荀誡、荀琮兄弟倆,住這麼大府邸怪冷清的。
荀誡親自領人進堂屋,三人坐下後,又有茶水點心送上。
荀誡淺笑道,「今兒個請小公爺和沈六公子過來,是為我弟弟欺負沈六公子一事,我這個做兄長的沒有教好他,他如今被我罰在祠堂里跪了三天,只是想讓沈六公子瞧一瞧,可算解氣,若解氣了,還望小公爺能准他回族塾念書。」
荀琮父母早亡,荀誡爭氣,早早撐起了家裡,荀琮也是荀誡帶大的,沈清煙對他是有些敬意的,世家子裡面能撐的起門楣都是能人,況且她的房契回來了,她也不是記仇的人,沒想著一直恨荀琮。
但沈清煙也想悄悄荀琮跪祠堂的慘狀,眼珠子瞅到顧明淵。
她一個眼神顧明淵就知道她想的什麼,顧明淵沒什麼表情,只道,「荀琮有才,但秉性桀驁,若管教不好遲早會出事,我並非是因這點小事。」
話聲截然而止。
荀誡招來小廝道,「帶沈六公子去祠堂看看二公子。」
沈清煙便由那小廝帶著去了荀家祠堂,剛一入內,就見荀琮面色蒼白的跪在牌位前,神情倔強陰厲,瞧她進門眉頭擰起,「你也配進我家的祠堂?趕緊滾!」
這還是沈清煙第一次見荀琮這般憋屈。
她暗自得意,心下就又升起了顯擺的心思,走到他旁邊故意道,「你把我房契撕了,表兄又給了我一張房契。」
荀琮一促起身,猛揪住她的衣領將人一把拽進了祠堂後面的暗格。
那小廝一見情形不對,趕緊跑出去叫人。
這廂暗格內,沈清煙心驚膽戰的被他摁在放香火的木架上,她這時又後悔自己激他了,軟著聲兒,「……你不能打我的,表兄馬上就來了。」
可她這話非但沒讓他害怕,反而讓他露出譏諷,說出的話卻含著恨,「表兄叫的這麼親熱,沒少做那種事兒吧。」
沈清煙眼神撲閃,「你再胡說,你兄長就打斷你的腿!」
荀琮的視線定在她頸上,那裡有幾片紅痕,不顯眼,但卻異常曖昧,落在肌膚上,猶如雪裡紅梅,他眼底流露出凶戾,倏然拽著她的衣襟往下撕,「讓我看看,他留了多少這種骯髒下流的髒東西!」
作者有話說:
第四十章
他忽然發瘋, 沈清煙急忙捂住衣襟,卻還是被他拽的往下一跌,順勢跌坐到地上, 她慌手慌腳的朝外爬。
荀琮自後邊兒拽住她的手把她拉回來, 猛扣住她的手腕,雙目赤紅, 「你同自己的先生有首尾, 卻能如此洋洋得意,你知道你做的是醜事嗎?跟誰不好,你何必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