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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手中準備走。
沈清煙顧不得顧明淵會不悅,急忙叫住他,「徐世子,我想問問,您為什麼選的是周二公子?」
徐遠昭眼裡有興味,溫笑起來,「自然是依太子殿下的意思過來挑人。」
沈清煙急道,「那、那太子殿下為何會選周二公子,他這次課藝考的不好……」
徐遠昭挑了挑眉毛,面上是思索的表情,像是在考慮怎麼回答她。
顧明淵與他道,「你走吧。」
徐遠昭便抱歉的沖沈清煙笑過,還是說了好話,「我與小表弟一見如故,往後得空了,景略你記得帶小表弟出來同我們這些老熟人認個臉。」
他施施然走了。
沈清煙想要的答案沒有得到回覆,還想追去問。
顧明淵道,「他不會告訴你為什麼。」
沈清煙暫住腳,眼望他,身子顫抖,責怪著他道,「是你不讓他說的。」
她有了揣測,極其難過道,「你不想我去給太子殿下做伴讀。」
之前林逸景說的沒錯,他想讓她做他的臠寵,怎麼可能允許她另攀高枝。
顧明淵冷著眼乜她。
沈清煙咬住唇,不讓自己哭,「我明兒就回學舍,再也不住靜水居了。」
顧明淵直接起身進了內室,全然像沒聽到她的話。
沈清煙把眼淚一擦,極有骨氣的想著,她才不是嚇唬他,她明早就讓雪茗跟她回學舍。
只可惜她第二日沒走成,因著到了月末,沈宿親自過來接她回家。
沈清煙就是不想回去也沒轍,雪茗還不能跟她走,靜水居的下人她也沒帶。
沈宿一早就聽說沈清煙這次課藝考了上佳,壓了一整個族塾的學生,ᴶˢᴳᴮᴮ可給他長了不少臉。
回府後,沈宿又為她設了酒宴慶祝,席間自是一番推杯換盞,沈清煙喝的酩汀大醉,回自己小院就倒頭睡了過去。
她這一覺睡到下午,迷糊著感覺有人往她身上擠,她勉強睜了眼,倏然看到秋月赤身裸體的躺在她身邊,她猛地一下縮到床角,「你干、幹什麼?」
秋月羞答答道,「六少爺,奴婢已經是您的人了。」
作者有話說:
來了來了,明天更新恢復正常,從明天開始,每天下午六點更新,會儘量多更一點,有事會請假,mua(??ω??)??
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出處張先的《千秋歲·數聲鶗鴂》
數聲鶗鴂,又報芳菲歇。
惜春更把殘紅折。
雨輕風色暴,梅子青時節。
永豐柳,無人盡日花飛雪。
莫把麼弦撥,怨極弦能說。
天不老,情難絕。
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夜過也,東窗未白凝殘月。
第二十九章
沈清煙瞪圓眼, 「你怎麼就是我的人了?」
秋月撩開被衾,給她看床褥上的血跡,接著便哭起來, 直說她負心, 「奴婢的身子已經被六少爺破了,六少爺豈能翻臉不認?」
沈清煙一臉錯愕, 她自己在屋裡睡覺, 哪裡知道這秋月爬上了床,她又不是男人,怎麼會破她的身子?這血指定是假的。
「你別往我身上賴, 是你自己爬的床,我才沒碰你呢, 」沈清煙越過她下了床, 想快些穿好外衫出去。
可她才穿上靴子, 腰就被秋月抱住, 「六少爺, 奴婢是老太太指給您的, 您要了奴婢卻不認帳,難道您不怕老太太嗎?」
從沈清煙五歲那年被接回永康伯府, 沈清煙一直不得祖母喜愛,沈清煙也對祖母一直有種莫名的牴觸和恐懼, 她不是沒想過去討好祖母,也曾學著沈潯孝敬她,可得到的是祖母滿眼厭煩。
後來她在祖母院裡聽到了那些丫鬟笑話她。
東施效顰。
她就知道了,祖母確實討厭她。
祖母不僅討厭她, 也討厭她姨娘, 所以才趁姨娘懷孕後, 將水珠指派到姨娘身邊伺候。
水珠敢糟踐姨娘,爬父親的床,有祖母授意,祖母巴不得她姨娘死了。
祖母也巴不得她死了。
沈清煙將秋月甩開,怒道,「我不怕她!她有本事也打死我!」
秋月抖著聲,「六少爺是瘋了嗎?您豈敢對老太太不敬?」
沈清煙青白著面,穿起外衫打開門離開了院子。
那秋月瞧她是想出府,趕忙也穿了衣裳,捲起床褥就往老太太的福壽堂哭去。
這府里,沈清煙一刻也呆不下去,她找到管家,讓備好馬送她回學堂,可還沒出門,她就被兩個老婆子強硬的請去了福壽堂。
福壽堂內,沈宿和沈潯都在,甚至不常來福壽堂討嫌的三房一家子也都在。
沈清煙剛進門就聽到秋月在哭訴。
「六少爺喝醉了酒,奴婢便服侍他上床歇息,誰想到六少爺拽著奴婢不肯放……奴婢自知命賤,六少爺醒來後來說是奴婢爬的床,這也就罷了,他、他還對老太太也不敬。」
「你胡說!我根本沒碰你!」沈清煙立即反駁她。
沈宿將桌子一拍,橫著她,「你還不給我跪下!」
沈清煙緊咬著牙,雙目通紅,良晌她說,「我沒有錯,我為什麼要跪!」
沈宿當即滿面怒火,正要叫人去拿竹棍進來,老太太說話了,「煙哥兒在那族塾里才得了上佳,正是心高氣傲的時候,咱們做長輩的也不能冤枉了他,他即是說沒碰過秋月,叫婆子驗驗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