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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煙只顧著傷心,也沒精力吵,邊哭著邊點頭,雪茗給她穿好衣物,掃墨就進來幫忙搬箱子回廂房。
沈清煙回到廂房後,果然如雪茗說的那樣,她被禁止外出了,就是想踏出房門,也需要請示顧明淵,顧明淵不允許她出去,哪怕晚上顧明淵過來廂房,和她在床笫間廝混,她哭著求他,也沒得到他的同意。
她被顧明淵徹底當作玩寵圈養了起來。
掃墨有時會透露一些外面的事兒,譬如顧明淵出門時,遇著了她父親,她父親覥著臉求顧明淵幫他官復原職,還想給她也謀個官職,結果自然是落空。
沈清煙聽了這事兒,便猜想顧明淵是因為她父親跟自己置氣的,才不許她出門。
說到底怪她父親沒分寸,這官兒是那麼好求的嗎?要真能求到,這英國公府里所有跟顧明淵沾親帶故的都能當官兒。
沈清煙暗暗盤算著,等顧明淵回來,她一定要黏著他好生認錯,父親給她求官兒又不是她的主意,她可是無辜的。
顧明淵氣她,還玩了她的手腳,忒不是人干出來的畜牲事,她這人大度,也勉為其難不生氣,回頭跟他說明白了,他應該也會放她出來。
她有好些日子沒見到徐世子了,她才不願意被關在廂房呢。
她便在廂房裡自在的等著顧明淵回來。
晚間下值後,顧明淵坐著馬車閉目醒神。
馬車入梔子花巷後停住,慶俞在車外道,「小公爺,永康伯府的沈四公子又來找您,說有極重要的事兒告訴您。」
顧明淵沒出聲,慶俞明白是不想搭理,便讓馬夫繼續趕車。
沈澤卻大聲道,「小公爺!我父親這次作弊的考題,您難道不想知道是誰給他的嗎?」
顧明淵張眸,「讓他上來。」
片時,沈澤上了馬車,恭恭敬敬的朝他拜了拜。
顧明淵懶得聽廢話,「誰給他的考題?」
沈澤眼珠子左轉右轉,終究一咬牙,弓著腰告訴他。
「考題是顧二爺給的。」
作者有話說:
晚飯後再一更,麼麼!
第五十九章
這晚沈清煙在廂房沒等到顧明淵回來, 還讓雪茗出去打聽,雪茗在外面兒轉一圈回來,告訴她, 顧明淵本來要回府的, 但是又折回大理寺了,看樣子是晚上不回來了。
沈清煙等了個空, 生悶氣後也只能想著等過兩日顧明淵回來, 她再跟他說清楚就好了。
可是沈清煙也沒想到,顧明淵忙起來會直接不回院子,入四月後, 氣候越來越暖,沈清煙在廂房裡呆的都快發霉, 常磨著掃墨放她出去, 哪怕曬曬太陽也好啊, 可掃墨像得了顧明淵的真傳, 隨便她怎麼說好話發脾氣, 都不放她出來, 有時候她想卯著勁跑出來,掃墨就叫兩小廝進她屋, 把她藏的那些金子銀子都扒拉出來,收走不少, 她就慫了。
這般老老實實呆到了四月中,沈清煙從掃墨口中得知,府試已經結束了。
只剩五月的院詩,過了的學生都可以稱作秀才, 沈清煙也沒機會回家, 不知道沈潯是不是考過了, 但憑他的本事,考秀才總不會太難,府中西席都說過,他才學出眾,是西席教過的學生里最有刻苦好學的一位。
沈清煙都能想得到,他中了秀才後,沒準更要拿鼻孔對著她了,但沈潯只是傲性兒,平素雖跟她爭來爭去,卻沒真傷害過她。
她私心裡還是盼著他好的,誰叫他是她五哥哥。
這一晚,沈清煙睡的迷迷糊糊,床邊沉一下去一角,沈清煙嗅到一股熟悉好聞的淺淡氣息,知道是顧明淵,睡眼朦朧的睜開一條縫,入目是他在褪衣,隨後稀鬆平常的躺下來,側目見她懶懶的半張半閉著眼,嘴裡咕噥著表兄,身子下意識的滾到他懷裡,她睡姿不老實,要是跟顧明淵睡,睡熟了,就趴到他身上,非要把臉貼在他頸邊,香噴噴的唇就挨在他頸窩裡,黏人的要命,是沒有一絲偽裝的依賴。
顧明淵眉目柔和,手輕撫著她,她又哼唧了聲表兄,頰邊睡出來的紅煞是嬌媚,烏髮堆籠在枕頭上,有些許落在他手臂上,她身上穿的已不再是冬日裡的厚綿袍,換了更輕薄的春衫,這晚間還穿的霧青色褻衣,更顯雪膚烏髮紅唇,那褻衣鬆了一些,能見雪裡紅梅,糜艷到極致,會產生一種錯覺,她可能隨時會消失,誰也留不住她。
顧明淵一手把她擁緊,她還鼓著嘴巴要他親,「表兄碰嘴巴……」
顧明淵笑了點,在她嘴巴上碰一下,再碰一下,然後慢慢親吻,溫柔的讓她又要睡著。
但沈清煙有話要說,哪肯睡,等他親夠了,才一滾軟軟趴到他胸前,他身體發直了,她也沒感覺,埋怨他,「表兄把我關起來,我又不能出去,要悶死了。」
沒得來他回答。
沈清煙還當他睡著了,抬頭看人,他還一瞬不眨的看著她,她又把頭倒回去,難過道,「能怪我嗎?是我父親求你的,我又沒說什麼,就怪到我頭上,你總這樣。」
本來還不想哭的,但想想被關了這麼多天,就委屈的不得了,直跟他哭,「我想出去曬曬太陽,掃墨還收我的金子,嗚嗚嗚,都是你吩咐的,我的金子也沒了。」
這是真傷心了,她的小柜子里才滿滿當當攢了不少錢,都是她辛苦掙來的,早前還想帶雪茗離開,這些錢還不夠她們吃喝,她藏的可費心思了,後面她一心想嫁給徐世子,這錢她想留給大姐姐,好讓她能過好一點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