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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淵手指按了按那張口是心非的唇,她便微皺出眉,眼波繚繞中攜著嗔態,顧明淵近前吻她的唇,她縮了下,手想推他,可推幾下沒推動,便軟著腰肢倒入榻中,那兩隻漂亮的足也被一隻手掌握住。
窗外的煙花越放越燦爛,屋裡顧明淵攬著沈清煙的腰,她盈著淚被他吻的失神,臉艱澀偏了些,他便吻向腮畔,她輕泣了聲,手攀不住他的肩膀。
那屋門外似有很低的說話聲,兩人俱是一頓,旋即顧明淵抱她起來進了內室。
夜裡是要守夜的,顧明淵在房裡呆到快四更天才走。
雪茗將早熬好的人參烏雞湯端進門,只瞧沈清煙半闔著眼側躺在床里,枕頭旁有顧明淵留給她的壓歲錢。
雪茗小聲道,「郡主,要起來喝湯嗎?」
沈清煙不太想起來,蔫蔫的支起一點身子,雪茗趕緊往她後背墊上枕頭,還做驚喜道,「小公爺還給您壓歲錢了。」
沈清煙把那壓歲錢打開來看,是銀票,有不少張,她現今不缺這錢了,不會像以前那樣看見錢就會很開心,她把壓歲錢遞給雪茗,雪茗替她收好了,再餵她喝下湯。
隨後瞧她困頓,便欲悄悄走。
「昨兒晚我聽到有人在屋外說話,」沈清煙疲倦道。
雪茗笑一下,道,「是大姑娘過來告辭,奴婢沒留住她,她昨晚就帶著茹兒姑娘回永康伯府了。」
沈清煙小小的哦一聲,就躺下蜷縮成團。
雪茗便也不敢打攪她,悄悄帶上門。
——
過完年後,顧明淵便忙起來了,有些日子沒來郡主府,但沈清煙生辰那日倒是說要來,只是撲了個空,沈清煙的生辰是在宮裡過的,聖人在後宮給她擺了宴,宮裡的娘娘們都給她送了禮,就是蕊婕妤的侄兒也給她送禮,她本來推脫不太想收,畢竟對方送過幾次禮了,ᴶˢᴳᴮᴮ她都沒回過東西,但架不住蕊婕妤幾句話,便又收下了。
回府後各家又送了生辰禮來,大姐姐沒有再來府里,永康伯府的小廝倒是替沈潯送了一支金簪來,是顧明淵以前送給沈清煙的雲頭鳳紋掩鬢金簪,後邊兒她被趕出永康伯府時,被沈澤給搶去好了,沒想到沈潯給送回來了,這本來就是她的東西,她才不會感謝沈潯!
雪茗說顧明淵會來,但沈清煙不願意見人,愣是沒讓雪茗去引他入府,卻是收了他送的生辰禮,是一套極金貴的頭面,聽雪茗說,這首飾是顧明淵找南洋行商買的,整個大雍都買不到這樣的,沈清煙倒是對這套頭面感興趣兩天就又拋之腦後了,期間倒是發生了件極小的事兒,沈潯送她的那束石榴花枯萎了,這種時花原本就不可能一直開,枯萎也是很正常的,她便沒在意。
之後便到了她大表哥成婚那天,沈清煙想到顧明淵在也不想去了,叫人送禮過去,只說自己傷了風寒,不便參宴。
但是沈清煙聽伺候她的丫鬟說,她大表哥的婚禮十分隆重,給足了妻子臉面,誰都得稱一句大表哥是真疼夫人。
丫鬟還告訴她,她大表哥的夫人沒死,給找回來了,這回是重補婚禮。
扯了閒話後丫鬟就被叫去做活了。
沈清煙有些許惆悵,原來是她看錯了大表哥,大表哥對他的夫人當真情深,比顧明淵好太多了,她想大表嫂一定很幸福,至少要比她幸福。
雪茗擱邊上瞧她惆悵,這十來日她都跟顧明淵較勁,不願見他,總這麼著不是事兒。
「郡主,您埋怨小公爺就跟奴婢說出來,好歹奴婢給您出主意,老這麼犟著,您委屈,小公爺也吃苦頭。」
這都晾了顧明淵有小半月了。
沈清煙把沉默有片刻,輕喃道,「……他跟劉二姑娘訂親那麼久,我一直被瞞著呆在那個宅院裡,老夫人還來抓我,他說沒把我當外室,可他對我那樣,我和外室有什麼區別,我又沒本事,只是好看些,他大約沒多喜歡我,只是覺著我好看一點,只想占我便宜,若沒有聖人賜婚,他也不會娶我了。」
雪茗摳了摳手指,這種事他們自個兒說開就得了,哪用得著彎彎繞繞。
可沈清煙本就是個愛多想的性子,顧明淵又是個不愛說話的,這兩人到一塊不就一個哭鬧,一個不理嗎?
雪茗想出了個招兒,「您上元節那天若要去見蕊婕妤侄子,奴婢轉頭跟小公爺說去,小公爺準是要追著來找您的。」
沈清煙一驚,「你又想告密!我不要你了!」
雪茗急道,「到時候您逼一逼小公爺,他被逼急了總要說清楚。」
沈清煙又有點猶豫,要讓他知道自己跟別的男人私下見面,他指定又是暴怒,饒不了她,她哪裡有能耐逼他。
雪茗提醒她,「您現下是郡主了。」
沈清煙猶如醍醐灌頂,可不是!她都是郡主了,他總不能把她吃了,她就是要逼他,到時候跟人家公子見面,他若是很生氣,那她也生氣,她要說法的,他不給她滿意的回答,她就當著他的面跟那公子手牽著手走,氣死他!
上元節前一日晚,顧明淵又來了郡主府,照樣吃了閉門羹,但這次雪茗出來與他透露了沈清煙要在上元節這日去見蕊婕妤的侄子。
雪茗只看他立在深巷內,一身寒氣襲身,眉間凶戾乍現,最後露出一抹諷刺至極的笑,轉身走了。
這跟預想的不太一樣,但以顧明淵的性子,上元節這天是一定會盯著沈清煙的,雪茗便放心的回去跟沈清煙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