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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淵攬緊了她,張開薄唇把那張媚人的朱唇給蓋住。
一夜過,晨起時雪茗跟她說,荀誡來了趟靜水居,就差給顧明淵跪下來了,承諾以後荀琮絕不會再私自欺辱沈清煙。
沈清煙聽著話兒也就是半信半疑,荀誡之前也說過這種話,但荀琮不還是跑來羞辱她,她才不信了呢。
沈清煙便又在靜水居住下來,原先是顧明淵讓她住廂房,這次回來,顧明淵讓她回主臥,她不干,非要住廂房,顧明淵也不強求,任她住廂房,晚間會過來陪她睡,白日裡閒暇時又回到以前教她讀書的日子,只不過在院裡讓人修了鞦韆架、小魚池之類的閒適玩意兒,顧明淵有時會教她蹴鞠、但她不喜歡,她更喜歡丫鬟們的毽子,她對外是爺們兒,毽子之類的沒好意思玩,只能偷偷跟雪茗在廂房裡踢踢,有一回叫顧明淵見著,他沒甚反應,膽子才大些,跟丫鬟們還玩到一起去了,就不太喜歡去小廝堆里湊熱鬧。
這般到月底,出了件事,沈玉容在永康伯府住了些日子,沈宿跑了幾回鎮遠侯府說情,鎮遠侯府才把人給接回去,可接回去後沒幾天,卻從丫鬟翠雲手裡搜出了一枚綠寶石,那綠寶石是宮裡賞賜下來的寶貝,鎮遠侯府里的主子也是見識過的,當下逼問了翠雲,翠雲咬牙不說,他們找宮裡太監打聽了一周,才得知,這綠寶石是皇后娘娘賞下來給英國公府的。
這下整個鎮遠侯府都炸開了鍋,紛紛猜疑顧明淵和沈玉容有姦情,才把王承修給弄進了寶相寺。
那鎮遠侯王澤選更是直接找上門,讓顧明淵出來對峙。
作者有話說:
第六十九章
彼時正堂內。
那王澤選吹鬍子瞪眼, 沖顧淮山倒苦水,「國公爺,我兒子再是個口無遮攔的, 也沒可能去罵小公爺, 若不是他發現了小公爺和我那兒媳婦不正當,被逼急了, 怎會禍從口出?」
顧淮山本在喝茶, 一口給嗆嗓子眼裡,連咳好幾聲,說話都不利索了, 「咳咳,王侯爺這話可不可能胡亂、說, 咳咳……。」
王澤選拿出來綠寶石, 急赤白臉的給他看, 「我胡亂說什麼!這不是你們英國公府的?」
那綠寶石一擺到幾人面前, 顧淮山頓覺顏面掃地, 這寶石是宮裡賞賜下來的, 這麼貴重的東西,假不得, 他也猶疑著,他這兒子莫不是真跟人家兒媳婦有一腿?
王澤選瞧出顧淮山心虛, 更是鼻腔出氣,「這事兒你們英國公府可得給我們鎮遠侯府一個說法,不然鬧到聖人那兒可就不好看了!」
若真如他說的,聖人必不會饒了顧明淵, 那顧明淵的仕途極有可能因此截斷。
顧淮山正發愁怎麼穩住他。
顧明淵跨進門來, 施施然坐下。
王澤選一見他更是冷嘲熱諷, 「我還以為小公爺要當縮頭烏龜,原來還有膽量來見我。」
顧明淵踱步到椅子前,一彎腰坐倒,王澤選看他這目中無人的姿態,心中怒氣猶盛,面上冷哼道,「小公爺難道不給個解釋?還是咱們這會兒去聖人跟前,讓聖人評評理!」
顧明淵交疊一雙手,眼看著他手裡的綠寶石,慢騰騰道,「這寶石確實是我給出去的。」
王澤選便像拿到了他的把柄,「那你是承認和我兒媳婦有染了?」
顧淮山兩眼一抹黑,差點氣昏了過去,「你、你怎麼這麼糊塗!」
「我給了我的學生,和貴府的少夫人並無瓜葛,」顧明淵道。
「你說沒瓜葛誰信!左右你不承認,那咱們就去面聖!讓聖人主持公道!」王澤選猛地發起難來,想讓他畏怯。
可顧明淵卻極淡定,還笑了點道,「王侯爺不信我說的,便由聖人裁斷吧。」
王澤選氣不順,見他面不改色,一時又遲疑,但綠寶石在自己手裡,他與沈玉容私通就是鐵證如山,就不信聖人會包庇他!
王澤選遂哼一聲,甩袖出門。
顧明淵也不久坐了。
「把你那學生也帶著,好歹是他惹出來的禍事,」顧淮山急道。
顧明淵沖他露笑,「他沒有官位,豈能面聖,父親是著急糊塗了,這不過是件小事。」
說罷便走了。
顧淮山還叫他這話給說住了,細想想又感到古怪,那綠寶石何等貴重,他給了那學生,記得那學生在家裡常挨父親打罵,今年科考也因著他父親而不得入考場,這前程到底耽誤了。
他這兒子就是心軟,像他,學生過的不好都接濟,操心過了頭。
顧淮山搖搖頭,心裡煩憂更過,這點小事顧明淵要是處理不好,沒的丟了官兒,惹人笑話,他正想著是要往東宮走一遭,那外面兒進來個老嬤嬤,急著直抹眼淚道,「國公爺,您趕緊去瞧瞧七少爺吧,昨兒夜裡起熱,可憐見的,小小的人兒燒的直喊父親,這會子還沒退,林姨娘實在沒法兒,哭了一晚上,才叫奴婢來找您……」
顧淮山立時隨著嬤嬤去了林姨娘的院子,哪還有心思去想顧明淵會不會出事。
那明德堂內,傅氏派人在前堂探聽,自是一陣緊張,又聽說顧淮山甩手不管,去了林姨娘那處,更是又氣又急,想著顧淮山不中用,她得入宮一趟去求皇后娘娘,這還沒出院子,顧明淵院裡的拂冬來報,讓她定心,顧明淵早已遞信去了宮裡。
這頭顧明淵回靜水居倒是怡然自得,沈清煙聽了風頭,怯怯的縮在廂房裡不敢出來,原以為他會入宮,可他還在院裡玩起了投壺,連投了好幾箭,沈清煙隔著門看他,在他臉上看不出發愁煩悶,這禍是她闖出來的,綠寶石她給了翠雲想讓大姐姐日子好過些,可怎麼也沒想到會惹出這樣的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