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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淵垂眸時,輕嗯了一聲。
她便歡喜的抱緊他脖頸,鼓起腮去親吻他,嗓音細細黏黏的叫著表兄、表兄,等到他回應她的吻,她便又生出靦腆來,嬌嬌的蹙著眉給他吻,夏衫單薄,他們靠的很近,近到能感受彼此心跳以及……它又動了,沈清煙臉漲的通紅,想跑又懶得跑,癟著唇給他親,親舒坦了要他抱床上去睡覺。
這一晚上沈清煙都趴在他身上,睡的極香甜,還做了個夢,又夢到那個自稱是她夫君的人來接她,之前夢到的夫君沒有臉,這回他有臉了,他的臉竟然是顧明淵,顧明淵還衝她笑,喊她娘子,即使是在夢裡,她也給嚇醒了。
醒來後就不見顧明淵了,外頭天已大亮,她拍著臉,要把這不切實際的夢掐滅,她想嫁的是徐世子!徐世子才是好夫君,顧明淵已經有未來夫人了,不會要她的,就算沒有未來夫人,他也不會娶她,他只跟她斷袖。
她有點說不出來的落寞,等雪茗進屋裡給她梳洗,廚房再送來豐盛的早膳,那點子落寞就給忘乾淨了。
待到早膳用完了,掃墨擱外間給她匯報事兒,顧明淵一早就出靜水居去了趟大理寺,擬了奏摺,參王承修私下辱罵他,王承修只是個六品的承德郎,這還是不緊要的蔭官兒,在顧明淵這種正經四品大官眼裡都不夠看,他敢辱罵朝官,本來就算罪責。
當日就被降罪,罰去了寶相寺修口業三個月。
沈清煙得知消息後好一陣開心,她大姐夫是個紈絝子弟,讓他去寶相寺呆上三個月,什麼壞性兒也給磨沒了,倒也是讓大姐姐過一段安生日子。
沈清煙這廂開心,便進主臥去找顧明淵,顧明淵人在隔房,她進去時,見他提筆作畫。
沈清煙靠近一點想看他畫的什麼,他突然把畫書蓋住,沈清煙有個毛病,越不給她看東西,她越好奇,但顧明淵一定不想讓她看,她問出來了,他也不會給她看,她手背到身後,很乖道,「表兄幫我把大姐夫送去寶相寺,我很感激。」
顧明淵彎了彎唇,打開抽屜,自裡面拿出一塊綠油油的石頭,「拿著玩兒。」
沈清煙不太想要石頭,又不值錢,她更喜歡他給的金ᴶˢᴳᴮᴮ子玉珠,但顧明淵都讓她拿著玩了,她只能收下,又見他不理自己,便自覺出去了。
把那塊石頭給扔了,正好慶俞看見,急忙給撿了回來,「沈六公子不識貨,這可是西洋的綠寶石,市面上都難買到,這是宮裡賞下來的。」
沈清煙驚訝的嘴都張了起來,匆忙接過綠寶石,瞧瞧有沒有摔壞,咕噥著,「這麼貴重的東西,表兄也不跟我說,差點兒就丟了,這是不是值不少錢?」
慶俞偷偷告訴她,「有價無市。」
沈清煙高興的臉上傻乎乎樂,情不自禁道,「表兄真捨得。」
她小心翼翼的把綠寶石放進香囊里。
恰時外頭小廝進來,告訴慶俞徐遠昭過來了,沒進靜水居,在前堂用茶。
沈清煙納悶,徐世子早先都直接來靜水居的,怎的今兒留在前堂了。
慶俞進屋通稟,沒一會兒,顧明淵走出來去了前堂,沈清煙有點想跟過去,但怕惹得顧明淵不快,他們這兩日關係才緩和,她要是總追著徐世子跑,顧明淵說不定就又不高興。
當下她更好奇那幅畫!
她又摸進了隔房裡,顧明淵剛才畫的畫仍被壓在書下,估計是急著見人,所以忘了收起來,正給了她便利,她走近把書拿起來,看見畫時,人呆住了。
那畫上是年輕幾歲的徐遠昭,揚唇淺笑,甚溫潤。
作者有話說:
來了來了!久等啦!大家早點睡!
第六十六章
沈清煙有點傻眼了, 這時聽見屋外有響動,她慌忙把書蓋回去,踏出房門就見顧明淵和徐遠昭並肩進門, 二人不知說了什麼, 顧明淵唇邊漾起一抹笑,神情異常溫潤, 連平日裡冷冽的眸光都柔和不少。
徐遠昭看見沈清煙, 當先笑道,「我才剛和景略說起,正入夏了, 國子監在京郊的金麟壇要辦一場講學,國子監的監正特地托我送帖子來請景略, 到時候學生多, 景略帶小表弟一起過去也多認識些人。」
若是以往, 沈清煙一定會去湊熱鬧, 現下她心情複雜, 看了看他, 又看了看顧明淵,一瞬低頭道, 「不用了,多謝徐世子好意, 我不慣去人多的地方。」
她說完也不等回話,匆匆出了屋。
徐遠昭微皺眉頭,很快跟顧明淵輕笑,「景略, 我聽太子殿下提起, 那王世子被打發去了寶相寺後, 淑妃連夜去求聖人,不僅沒叫聖人收回成命,還挨了聖人一頓訓斥,我竟沒想到,你跟那王世子還起了過節。」
顧明淵淺勾唇,「不過是口舌之利。」
進房後他順手關了門。
沈清煙在廂房這邊一看主臥門關緊了,登時坐在凳子上哭了起來,雪茗還以為她又遇著什麼事兒,有心想哄她說出來,她卻哭的越發停不住,雪茗只得陪在她身邊,等她哭累了,才得來一句,「他們背著我一定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
只消想著那屋裡兩人做了她跟顧明淵做的事,她就又傷心的哭起來。
她的命怎麼這麼苦,她本以為徐世子是個好的,她千挑萬選出來的夫君,沒想到竟然是顧明淵心心念念的人,她這不精明的腦子也逐漸串聯起來很多事,徐世子是顧明淵的同窗,他們又是至交好友,還同為太子殿下麾下,顧明淵參了大姐夫,大姐夫是三皇子的人,顧明淵不光是為她報仇,更多是幫太子殿下清除異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