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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身上都有可能存在魔法的天賦,但是相生相剋的天賦,只會為魔法師帶來傷害。如果一直保持著平衡,或許還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平衡一旦被打破,最先出問題的,就是那個擁有相剋天賦的魔法天賦者。
就比如從出生起,就天生擁有比別人強大的天賦,卻無法使用的伊凡納。
舉個例子,假設有人身上擁有著水火兩者的天賦,然後水和火相互碰撞,水就會因為溫度的關係產生水蒸氣。但是人的身體不是開水壺,水蒸氣增多了,但是身體也不會變大。
然後boom——
不過伊凡納的天賦很好,身體素質也非常優秀,靈魂的強度也足夠他支撐這些。
就像是一個人如果從出生的時候就看不見,那麼他就會理所當然認為世界就是這樣的。
伊凡納也是如此,因為從有意識以來,身體內的兩份力量就一直在互相侵蝕,所以他也理所當然的認為所有人都是這樣的,就從未開口說過一次。
其實最初在嬰兒時候的平衡保持得很好,只是,他一直生活在教會之中,光明屬性的魔法理所當然占據上頭。
而黑暗屬性的那份力量為了自己不被淨化,就也在同步的增強,去侵蝕他的身體。光明魔力增強的同時,黑暗魔力就會同步增加,以一種針對的架勢試圖攻擊著另一份力量,爭奪這具身體。
但是外表上看不出任何問題,哪怕是教皇檢查,都認為他體內的兩份力量依舊保持著平衡。
很難受,但並不是完全忍受不了,他靈魂的強度足夠他忍耐這份不為人知的痛苦。
伊凡納低著頭翻過下一頁,目光落點在上面的文字之中,嘴唇稍微動了動,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只是他還沒有來得及翻到下一頁,一個熱情的同樣屬於孩子的聲線從不遠處傳過來:“我又偷偷來找你玩了!”
伊凡納微微抬頭,和站在他身後十米不到的執事對上了視線。執事沒有太過隱藏身體,對著伊凡納帶起一道禮貌的微笑。
金色捲髮的男孩壓根沒有意識到自己身後跟著人,臉上帶著大大的笑容,然後湊過來一看,五官就立刻皺在了一起:“好無聊,你每天抱著這些書不覺得很枯燥嗎?”
上面的專有名詞對於一個愛玩的孩子來說就是災難。阿維德沒有讓自家弟弟把書放開,而是拉住弟弟的手腕:“走啦走啦,陪我一起玩!”
教會和皇城的保護極為嚴密,只是不論是教皇還是皇帝,都默認了阿維德這樣的偷跑行為。
也只有阿維德有這樣活潑愛鬧的性格,讓他不管做什麼,都不會引起太多人的懷疑。
又加上伊萬娜因為身體不好不常出門,每個皇子皇女身邊的管家女僕又不是同一批人,最大程度限制了別人知曉這份秘密的可能性。
手腕上傳來被密集的針扎過的痛感,黑髮男孩臉上沒有任何其他多餘的表情,而是從噴泉上跳下來,被拉著一起離開了這個位置。
伊凡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知道自己是被放棄的那一個。不過他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反而還覺得是理所當然的,畢竟比起真正的孩子,他顯然更加可以接受這一點。
當阿維德放下手之後,伊凡納低頭盯著剛才被握住的手腕位置,明明疼痛感加劇了,但是上面沒有出現一點紅痕,看不出任何的不對勁。伊凡納更是明白,哪怕去檢查,也不會檢查出任何問題。
教皇一直在研究他的問題,甚至經常去外面尋找類似的案例,好好的教皇不坐鎮教皇殿,就像是老婆餅裡面沒有老婆一樣,不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好不容易可以帶薪摸魚不來上班,誰要整天待在一個地方。伊凡納非常理解,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理解個什麼東西。
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的伊凡納,心裡活動倒是格外不同。
在教會的天然壓制下,一直到他長大到十二歲,也沒有人意識到他身上特殊的魔力。
隨著時間增長,體內的魔力不減反增,沒有因為互相的侵蝕消耗殆盡,反而以一種教皇都顯得吃驚的速度持續增長。
如果在這樣下去,教皇遲早會隱藏不住,也有可能會對伊凡納的身體造成傷害。
教皇儘可能地去選擇穩妥的方式,伊凡納也很懂事的沒有給任何人帶去麻煩。體貼又乖巧,任誰看到都不會討厭這樣的孩子。
從一開始教皇就和他說過,絕對不能暴露這一件事。生活在教會之中的伊凡納,更是非常清楚教會對待黑魔法師是什麼態度。
哪怕他們很喜歡自己,看到自己的時候臉上大多都是慈愛溫柔的笑容。可是一旦暴露他是黑魔法師,原本這些特權他們都會收回去。
正因為他們是教會人員,在某種意義上他們更加純粹,更加無法接受自己信仰的背叛。
不能相信別人,在沒有相應處理的能力前,也不能亂說話。萬一被誰聽到,留下證據和懷疑,就會讓沒見過面的父母受到質疑。
他的存在就是最大的證據,所以要儘可能降低存在感,不要引人注意。
除了阿維德會時不時出現之外,教會之中也很少會出現同齡的孩子。伊凡納也覺得自己似乎不適合和那些同齡的孩子一起玩。
隨著年齡增長,伊萬娜也要開始和外界產生交流,所以相對應的,他最好也不要再接觸皇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