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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說話,就能感覺她這個人實在是可親可愛。
裴度的心仿佛也化了一般,含笑道:“是呀!”
他到底是男子,還不是那種木訥之人,也提出二人共同的小秘密:“那日你送的荷包,我是最後才發現是用梵文寫的,沒想到你還精通梵文。”
雲驪也笑著擺手:“哪裡算精通,不過是胡亂繡的,你給我寫的,我也看到了,還有這釵子——”她指了指自己頭上的釵子,“多謝你費心了,還知曉我喜歡玉簪花。”
“世人皆愛牡丹,亦或者是梅蘭竹菊,為何你獨愛玉簪呢?”
牡丹是花中之王,梅蘭竹菊是君子的象徵,可玉簪花呢?
雲驪站了起來:“玉簪花生在最炎熱的夏季,再惡劣的環境下,它都能生長,甚至不需要陽光,生出的花卻是純白色,一塵不染,連花底也沒有蟲子侵擾。足以看出它堅貞、清新脫俗、冰清玉潔,這也正是我希望的。你知曉的,我是庶室所出,偶爾不愉快時,看著院子裡陰涼處的玉簪花,我就覺得自己也要如此,那麼的堅貞純潔。”
她很少會對誰表明自己是庶出,因為她總認為嫡庶不能界定一個人到底如何。
可對裴度,這個自己的夫婿,她願意傾吐心事。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
殊不曾想,裴度也是深有同感:“我也是旁支所出,小時候
甚至連族學都不允許入,說我們家是裴氏疏族,可其實和我們一樣親疏的都能入族學。只是因我祖父和父親都尚未有功名在身上,即便我的學問比他們好多了,也無法進去,因此我很不服氣,發誓一定要遠超族學裴氏子弟,先取得功名。”
不知道是否同病相憐的感覺,二人都覺得互相親近了許多。
雲驪忍不住道:“那裴秀是東眷裴家族學的人麼?”
裴度點頭。
裴度是出自西眷裴氏,裴秀是出自西眷裴氏。
難怪裴度棄掉進士敕命,又重新考了一次。
她夸裴度:“那你現下也算是得償所願了,真是厲害。”
裴度笑道:“這倒不是,也是運氣問題,我聽說天子日後不會再把狀元給官家子了,下科狀元必出於寒門之家。”
“那日聽得你得中會元,我亦十分高興。”雲驪低垂臻首。
裴度似有所覺,心中一動:“娶你我亦十分高興。”
龍鳳燭下,雙額相抵,如鴛鴦貼頸,裴度鼻尖總縈繞著一股幽香,手下的皮膚更是嫩的能掐出水來,二人耳鬢廝磨好一會兒,他替雲驪輕解羅裳,放在床上。
雲驪雖然昨日被大伯母塞春宮圖看過,但饒是如此,真正上場她還是有些怯場。
好在裴度真的足夠有耐心,她也開始放開了,只覺得自己柔能克剛。
他的溫柔,她的配合,使得二人共赴雲雨巫山。
繡帳里雙人交疊,起起伏伏,一隻白嫩的小腳伸出紅帳外,蜷縮了好一會兒才鬆開。
外頭的丫鬟們也都沒睡,都等著送水進來,終於見內里動靜停了,姑爺喊要水,她們方才進來。
雲驪已經是白俏的臉兒生了紅暈一般,愈發惹得裴度憐惜不已扶著她道:“我扶著你過去。”
雲驪卻嬌嗔道:“讓她們扶我就好了,你也再去洗洗。”
只有泡在溫水裡,她才舒服極了,但已是半夜,不能再泡澡,只得清理好身上再出來,她從浴桶出來,是腳先踏出來。
方才不知道姑娘在鞋裡鋪粉,現下全都明白了,姑娘腳生的白嫩軟乎乎的,明顯就有淡淡的齒痕,她看了臉都紅了。
雲驪卻是趕緊用干帕子擦拭身體,方才穿上寢衣,打了個小哈欠。
此時裴度已經在等她了,見她眼神迷離,想必是困極了,本想再試試,方才實在是欲罷不能,大抵自己重狀元時,也沒有身心愉悅到如此地步!
但想想還是算了,他語氣也不由得更親近些了,“快些來歇下吧。”
雲驪乖巧點頭:“你也歇下吧。”
她方才只用了其中一招,沒想到效果如此之好,原來這種事情女子真的可以得到很多快樂,只是樂而有節,她想到這裡,準備躺下,卻被裴度摟在懷裡。
“睡吧!”
他拍了拍自己的後背,仿佛安撫一般。
雲驪想過唯一這樣拍她的後背哄她睡覺的人還是劉姨娘呢,只是姨娘早已不在了,在他的安撫下,她居然一下就睡著了。
她睡在後,裴度也逐漸入睡,他平日極擅長保養,夜裡從不挑燈夜讀,也不會晚睡,今日算是例外。
清晨,是廊外鳥雀的聲音把雲驪吵醒的,她嚶嚀了一聲,忽然聽得耳畔有男聲輕笑,她立馬坐了起來,左右看看,頗有些夢裡不知身是客的感覺。
可是往右邊再看看,發現了裴度,他正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雲驪剛想說話,可是發現自己還沒漱口,只好立馬捂嘴。
裴度也是跟小孩子一樣,學她捂嘴說話:“還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雲驪立即搖頭:“還要給公公婆婆請安呢,她們不會怪我吧?”
天吶,新娘子睡過頭了,婆婆會不會覺得自己太懶惰。
“不會,娘早上特地派人過來說讓我們不必早起請安,她還得忙筵席,今日有在京的族人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