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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暘一時又焦慮,又滿意,又忍不住有些……羨慕嫉妒恨!
一時又覺得今日之舉會不會過於衝動了?
倘若蘇公子並非負心算計之人,被今兒個她這麼一番試探戲弄,會不會生氣負氣離去,然後再也不理她呢?
丹暘憂心忡忡的想著。
“縣主只需記得在天黑之前將吾妻子平安護送回來便是!”
面對丹暘的打趣,顧青山面不改色的回著。
丹暘聞言,聽到他一口一個“吾妻”,頓時肉麻的“嘖嘖”兩聲,扭過頭便衝著馬車裡的赫連毓直擠眉弄眼。
顧青山說完,扶著安陽上馬車。
安陽卻啪一下,打開了他的手,不讓他扶,自己一邊撩起裙擺,一邊牽著馬車前的繩簾自顧自上了馬車,彎腰進去時,還忍不住扭頭朝著身後的顧青山惡狠狠地睇了一眼。
顧青山摸了摸鼻子,衝著邑王府的車夫吩咐道:“趕車當心點。”
說著,看了綏進一眼。
綏進立馬上前給車夫塞了個荷包。
車夫頓時受寵若驚,隨即立馬眉開眼笑,又恭恭敬敬道:“顧大人放心,小的定當萬分當心,護郡主等人周全。”
顧青山沖他擺了擺手,車夫小心翼翼地調轉方向,緩緩駛了出去。
顧青山背著手,立在原地,一直目送馬車遠去。
想起方才上馬車時郡主瞪的那一眼,想起郡主這一路的“嫌棄”和“遷怒”,又想起了方才在餐桌上鬧出的那一幕幕鬧劇戲碼,顧青山一時忍不住抬手捏了捏眉心。
淡淡哂了一下。
沒想到,原是他想岔了。
好吧,原來,方才並非哪些夫妻之間的情趣,定是那安陽郡主這幾日話本子瞧多了。
不知又瞧上了哪些新的故事,新的橋段,一段段在他身上試驗了。
到底同床共枕了三四個月,顧青山每一日對這位郡主都有著新的認識和了解。
只是,哪些話本子是需要勾引人的?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顧青山一時擰了擰眉,不多時,忽而衝著綏進道:“你前去暗中跟著郡主一行罷。”
說著,顧青山又覺得有些不妥,好似監視似的,不多時,只面不改色的補充了一句:“好好保護郡主。”
綏進只有些驚訝,少主這是讓他去跟蹤郡主?
嘴上卻連連道:“少主,這幾日那江洋大盜好不容易才有了線索,今兒個不是要去搜捕大盜麼,那盜匪如此猖獗,竟敢在京城如此囂張偷竊,竟敢在少主您的眼皮子底下如此囂張行事,如今衙門裡頭本就缺了人手,小的哪能在這當口缺席啊!”
綏進小心提議著:“不若讓王五幾個去吧?或者讓蘇屠跟著,就當將功補過呢?”
顧青山沒說話,只淡淡掃了那綏進一眼,眼神暗藏殺機。
綏進立馬縮了縮脖子道:“得了,得了,小的這便立馬趕去。”
說著,立馬入府去牽馬,走到半路上忽而想起了什麼,只賤兮兮問道:“對了,少主,倘若郡主等人一會兒去了哪些……歡樂之所,少主可要小的隨時來報?”
這話一落,兩道利箭齊刷刷直接朝著綏進面門射來,嚇得綏進立馬翻身上馬,噠噠噠,牽著馬繩飛快翻身上馬縱身狂奔了出去。
話說一直到路口轉彎了,丹暘這才緩緩將帘子松下來,一時擠眉弄眼的衝著安陽道:“嘖嘖,瞧瞧,這會子無憂哥哥還站在大門口朝著這邊巴巴望著了,哼,安陽,看來你勾引人的道行還挺深的嘛,瞧瞧,這才幾日功夫,便將無憂哥哥給迷得不著四六了。”
丹暘的語氣只略有些尖酸吃味,說完,還衝著對面的赫連毓挑了挑眉,道:“赫連毓,你說對不對?”
赫連毓面不改色的闔著眼,從安陽進入馬車那一刻,就沒有正眼瞧過她一眼,這會兒聽到丹暘的搭話,也懶得理會,過了片刻,才淡淡道:“不會勾引人,你尋她來作甚?”
丹暘一噎,嘴裡忍不住小聲嘀咕道:“你到底哪頭的,你不是不跟安陽好麼,咋還幫她說話呢?”
一抬眼,卻見安陽微微笑著看著她,似笑非笑道:“倘若縣主不滿,那本郡主現下便下車?”
安陽臉上雖笑著,可中陰惻惻的,無半分笑意。
丹暘當即縮了縮脖子,暗道一聲不好。
糟糕,以前刺人刺慣了,以前說安陽是狐狸精說慣了,險些忘了如今她們早已和好了。
哼,誰叫今兒個她安陽郡主美得快要閃瞎她的眼了,還跟無憂哥哥好得跟對神仙眷侶似的,生生將丹暘埋在心裡的那一抹“羨慕嫉妒恨”給深深刺了出來。
這若是……這若是當真將那蘇公子的魂兒給勾搭走了,她該怎麼辦?
今日丹暘難得有些緊張,整個人緊張得胡言亂語了。
儼然忘了,今兒個可是她自己個求著這二位來給她幫忙來了。
這會子見安陽快要繃著臉了,生怕這位一不順氣便要撂挑子不幹了,就像是那日給她賀壽那日,謝衣然開罪了她,她誰的面子也不給,當即便要甩袖子走人,而得罪了安陽的那個謝衣然,至今還在府中跪著祠堂了。
原來,那日謝衣然“詛咒”太后一事傳到了宮裡,傳到了陛下耳朵里,陛下震怒,當即以“管教不嚴“謝女無德”的名頭將謝衣然那位由兵部尚書貶為四品參將的大伯,再度連貶三級,都被貶到皇家馬場刷馬屁股去了。